看这条信息，她就知道，客户想修改合作协议，无非是嫌他们这边收费贵了。人家娄氏集团的千金对客户说的，只怎样，怎样，客户肯定以为，就一定会是怎样的。
毕竟娄总的女儿，在他们家，多少都还是有点地位的。她说的话，应该能算数。
这一点，哪怕在她被娄怜梦给坑害过后，也还是不会怀疑。只是还有一点，她知道，但那个客户却未必明白。那就是娄怜梦会为了达到目的，做出一些承诺，却不会轻易的付诸行动。
如此，娄怜梦就算是承诺的再好，可她待人并不真诚，又有何用？
正因为她领教过娄怜梦有多渣，自是不希望客户轻信娄怜梦，不想客户被欺骗。本着为客户着想，为客户负责的原则，她好心发了条消息给陈慧茹：
【如果梁叔叔的朋友对娄总的女儿很了解，且双方已经达成共识，交付了定金，那他不妨先来这边看看。如果娄总的女儿实现了承诺，诚心对待他们的话，我会想办法去跟我们总监谈谈。】
不管怎样，当时签订合作协议，是她和客户在相商了之后，才签订的。如今，客户有了更好的想法，提出要修改合同，她能理解。
至于他们要不要去修改合同，以及在修改之后，涉及到的彼此双方的利益的事，应该如何谈赔偿一事，她都没提。
她只说了说，要客户事先知道，娄总的女儿是不是守信用的人。要是在合作之前，不太了解对方的人品，就轻易去更改协议的话，并不合适。
相信以陈慧茹对她的了解，必然会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当然，她也心里明白，就算她不说，陈慧茹也会把那条消息，转发给她的先生的朋友看看。
发了消息给陈慧茹之后，张欣雅仍然坐在大厅里看表演，和其他的客户们一样，目光落在舞台上，那位身着白色长裙，翩翩起舞的女士的身影处。
随着悠扬的乐声响起，女士长袖漫舞，将装在花篮里的花瓣，抛洒给台下的观众们。
台下很快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张欣雅坐在后排，和其他的观众们一样，也在积极鼓掌。这场表演即将结束了，下一站，客人们肯定还会按照原来规划的路线走，前往玲珑山景区用餐，住宿。
但等到客户们一赶过去，在见到了娄骁之后，还会不会改变主意，她暂时也不好去猜测。
坐在前排的几个客户，在回答主持人问的问题时，都说演员们表演的很精彩，古典舞蹈跳的很不错。
主持人一脸欣慰，对那几位客户，也对台下坐着的所有嘉宾们说道：“很高兴，大家能这么喜欢，我们的舞蹈演员们表演的节目。为了答谢大家对我们景区的支持，我们的舞蹈演员们，都愿意再为大家表演一曲！”
话语一落，台下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特别是站起来，走到舞台上，给领舞的演员一起合影了的那位客户，像是自己瞬间年轻了十多岁样的，笑得开心极了。
可坐在后排的张欣雅，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哪怕她像其他的观众们一样，该看表演时看表演，看得高兴了，也会鼓掌。可她就是笑不出来。
不过这点还好，她坐在最后一排，主持人有时需要找个观众上台去，好跟演员们一起互动。她离主持人这么远，相信主持人是不会走过来找她的。
张欣雅听见了乐声，想着手机是调成振动了，只要陈慧茹回消息过来，就一定会感受到。这没问题。
但是她等了五分钟，十分钟，甚至都等到过了二十分钟之时，手机还是没有收到任何一条信息。
她感到担忧了。
她历经艰辛才组到的这个团，在还没赶到景区的情况下，就有客户给她介绍了个客户，让她顺利签下了第一单。
若不是因为这个旅游团很特殊，她才不会享受到，有叶总带着导游部经理，前来接他们的待遇。
可是他们都还没把客人们带到景区呢，在路途中，就发生了那个客户要修改合同的事。
张欣雅眼底掠过一丝暗淡，心想，自己也是凡人，难免会有抑制不住，有些不好的情绪的时候。就怕陈慧茹再不回消息过来，她会心急，会离开座位，走出去，找陈慧茹问一问。
但在这场表演结束之前，她还是在心里劝自己：要冷静。
手机收到了新的消息。
张欣雅打开来看：
【穷X，你是不是还要做着白日梦，以为你只要签下了这一单，就能实现你还债的愿望，还能和我们一样，随时买、买、买？告诉你，你没戏了。你的客户快要和我们签约了，也就在这两天的事。你还是别丢人现眼了，早点回你老家找个老实人嫁了得了。】
这条消息，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但是看了看这段文字，张欣雅就算不问对方，是谁？心里也有了答案，发消息给她的人，必然是娄怜梦那个渣女。
真没想到，娄怜梦为了在暗中搞破坏，要抢走她的客户，还是在私底人找人打听过一些事的。
就是不知告诉娄怜梦那些事的好心人，究竟是谁？
按理来说，她头天晚上签下了第一单，在第二天早上，就亲自带团，然后就来逸市了。在这期间，除了她和陈慧茹们两夫妇，以及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客户们知道这事，其他人，还真未必知道这些。
不过也不排除一种可能，是王莎莎跟其中的某位客户在相处时，找人家打听到的这事。
因为除了她而外，就是王莎莎和公司里的一位司机，与这些客人们接触过。司机全程都在开车，自是自觉的没与任何人闲聊的。
除了王莎莎，她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会从客户们那儿打听到什么。
一想到这些事，张欣雅很快明白，王莎莎是为何要跟娄怜梦一起离开文城的。在她赶到玲珑山景区，见到娄怜梦和王莎莎之前，她也得找个人转告王莎莎：
做人别太过分。
张欣雅发信息给公司里的那位学姐，说了说情况。因为学姐和王莎莎一样，在K.K集团工作好几年了，虽然那两位不是好朋友，可在相处的过程中，也没闹过什么矛盾。
很快收到了学姐回复的消息：
【王莎莎在请假之后，如果只是去坐娄怜梦的车，跟她一起出去玩，那没什么。但她如果在暗中帮娄怜梦抢你的客户，这就不是欺负你的事儿了，是没把我们公司的利益放在眼里的事。】
【我查一下，看看今天是谁带团去玲珑山景区的，等她赶到了，在见到王莎莎她们之后，帮我拍张相片。有些时候，在总监他们跟前说事儿，证据比什么都管用。】
张欣雅满意地笑笑，回消息给学姐：
【好的，就按你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