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一些……好感？”
鹿小路眉梢挑起，不是很理解系统之神为什么要把‘好感’这个词放在这里。
她说自己和不染没在一起，没谈，却又把不染比喻成前任，这种比喻真的好奇怪，却也能彰显出系统之神复杂的心情吧？
“可是，系统姐姐，你真的能放弃不染吗？”
鹿小路看着系统之神那只依旧染着红意的眼睛，轻声说：“虽然你一直在说自己要放弃不染，不要他了，可他身上依旧有主角光环，他也依旧是你关注的人，你的眼睛依旧在想着他，这是骗不了人的。”
“嗯，骗不了。”
“暂时也放不下。”
“所以我才打算沉睡一段时间。”
系统之神眼帘垂下，淡淡地说：“我沉睡的这段时间，不染身上可能依旧会有主角光环，但现在主角光环的效果已经降低了许多，他又和你们在一起。”
“你们几个都是能免疫他身上主角光环的人，跟你们在一起他不用饭撒，而你们的活动范围……”
系统之神顿了一下，看着鹿小路，认真地说：“说实话，你们很少进城。”
“别看这次进了美食广场，但这是你们很久才来一次的城内生活，你们大多数时候都待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或者是你自己的海底群岛。”
“总之，不染和你们在一起并不会限制太多，主角光环虽然依旧会跟着他，但对他的影响会少很多，如果你们去城里，不方便带不染，也可以让他去2号大陆，让他自己待一段时间。”
“你们不用因为不染就改变自己的行程，我给了不染那么多偏爱，唯独主角光环算是一把双刃剑，既让他得到了一切，也让他失去了自由。”
“可世上没有完美的事，想要得到就该做好失去某些东西的准备，不染他能理解，也已经习惯了这些，你们不用太在意。”
“你们照常过自己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等我沉睡后你们继续带不染玩，若是不方便就让他自己玩，他身上的主角光环效果变弱了很多，只要不去人太多的地方，他不主动散发魅力，那就不会有事。”
系统之神重复地讲了两遍，只说自己离开后不染不会有事，却没说离开她要怎样沉睡，沉睡对她会有什么影响。
鹿小路担心地看着系统之神，忍不住用小手握住系统之神泛着凉意的指尖，轻声说：“系统姐姐，你这种时候就不要担心不染了，多想想自己好不好？”
“我不知道神明沉睡是怎么做的，可你才从沉睡中清醒，又要继续睡，我爹爹和众神叔叔婶婶们肯定会担心的。”
“他们本来就觉得不染得到了你的偏爱不太好，要是你沉睡了，他们去针对不染怎么办？”
“怎么可能？”
系统之神哭笑不得地看鹿小路，“你爹爹和叔叔婶婶都是成熟的神明了，他们不可能做那么儿戏的事，况且我只是小睡几个月而已。”
“我现在……看到不染会很难过。”
“以前的我很喜欢看到不染，只要他上线，哪怕不会我说话我也会开心。”
“可那时候他不会不理我，他每天都会和我说话，遇见了什么事，这边稍微有点空闲就会发给我，他似乎很没安全感，时时刻刻地缠着我，想得到我的回应。”
“我……回忆过我们的那段时光，你也在我的梦境里看见过，那时候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他会和我显摆自己在现实世界多厉害，我也会把他当小朋友一样哄着，说他是香香软软的宝宝，和臭烘烘的男人不一样。”
“而现在我们是怎样相处的你也看见了，我们每天都在聊什么你也知道，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和我说什么，我们每天只说那么一两句话，然后就沉默着，多尴尬啊。”
每天不染上线，都会和系统之神说一句‘早啊，系统姐姐’。
下线的时候不染也会说‘系统姐姐我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哦’。
然后一整天，即使两个人都在，不染也很少和系统之神说话，他似乎和系统之神没话可以说了。
面对这样的早安、晚安，系统之神也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打卡器，不染早上上线过来打个卡，晚上下线又过来打个卡，应付完她就会离开。
系统之神也曾试图多和不染聊几句，可往往她回应后不染又没了动静，哪怕两个人都在，不染也不和她说话，把系统之神晾在了一边。
这种差别待遇，这种落差，系统之神都受过了。
“不是所有的偏爱都能得到回应。”
系统之神：“我对他的了解也很少，只在冥虚大陆认识了几个月而已，就说偏爱他、相信他，似乎有些滑稽了。”
“我了解的他都是他想让我看见的，也许我了解的他都只是他给我的人设，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谁知道呢。”
“反正，这份偏爱我要慢慢收回，如果经常见面控制不了我的偏爱，那我便沉睡一段时间，用时间淡化一切。”
“就像耿明月那样，她就用时间淡化了自己对时启意的感情，既然她能做到，我也可以。”
清清冷冷的声音，透着系统之神对不染的失望。
鹿小路心疼地看着系统之神，眼底的心疼散到脸上，让鹿小路的表情都差点控制不住。
“系统姐姐，你一定很难过，我该怎么安慰你呢？”
“要是你真决定放弃不染，那你就去睡吧，不要在乎千年一梦了。”
“你现在都这么难过了，就别撑着了，早点休息，早点忘记，也能早点开启新的生活。”
系统之神抬眸，看着满眼担心的鹿小路，她轻声说：“类似的话不染也和我说过。”
“刚认识的那段时间，我若是有什么事，他也会问我该怎么安慰我，也会耐心地听我说。”
“可现在的他连和我闲聊都会不回应，我还能指望他安慰我吗？”
“就这样吧，小鹿姐姐，我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的期待了。”
“一想到被我当成宝的孩子，在别人那里低三下四地当……舔狗，我就接受不了，我会觉得他很廉价。”
鹿小路愣住，惊讶地看系统之神，“不染……给别人当舔狗？”
“系统姐姐，这是从何说起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的地方？”
“没有，只是有关那部分的事我不想多说。”
系统之神摇头，淡淡地道：“以前那是我的猜测，今天却是我证实过的事，虽然我活了数万年，可在你们那里，我还是显得单纯了。”
“小鹿姐姐，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明天再见。”
说完，系统之神消失了，她化为点点星光，消失得异常果决，似乎不想再听鹿小路劝她。
包房里只剩鹿小路一个人，她坐在椅子上，心思翻涌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染到底做了什么，让系统姐姐突然变得这么失望？
昨天系统姐姐还为了解开自己的疑惑，给了明月姐姐一场梦，今天却忽然说了这样的话，这是怎么回事？
“要是让凉凉知道我参与别人的感情纠纷，她一定会骂我的。”
“可到底是不染和系统姐姐，认识了这么久，放着不管好像也不好……”
鹿小路犹豫着，站起来走到隔壁包房。
轻轻敲了下，包房的门就被打开，不染站在门口，紧张地看着鹿小路。
“小鹿姐姐，系统姐姐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鹿小路点了下头，看见与神俱来在包房里，她抬头对与神俱来说：“系统姐姐休息了，我和不染聊聊，你先去忙吧。”
与神俱来微微垂眸，知道鹿小路想和不染单独聊聊，那话题肯定不是他能参与的，他便点头说：“好，我先回去了，正好主城那边有点事。”
说完，与神俱来拿出传送符，身影慢慢消失。
等与神俱来离开，包房里只剩下鹿小路和不染两人，鹿小路才招呼不染到沙发上坐下。
叮。
【私信】与神俱来：“鹿神，我刚刚试图和不染聊一聊，但不染似乎很抗拒我，不愿意和我多聊。”
【私信】与神俱来：“我问了好几次，从各个方面都问了一下，不染都不愿意开口，他好像很执拗，或者说……给我一种不太在乎的感觉。”
【私信】与神俱来：“我分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在乎系统之神，还是单纯地不想和我说，所以你问问吧。”
看到与神俱来发的私信，鹿小路轻轻眯了下眸子，快速在私信里回了句‘好’，便关掉了私信。
她在桌上放了两杯果汁，自己先端起一杯，“我和系统姐姐聊了一会儿，有点渴，先喝点果汁，你也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