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俱来心疼的看不染，转过头对七七说：“哥们，你就别逼不染了，这本来就是一个没办法选的事，他和系统之神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都走不到一起，你让他选什么呢？”
七七垂下眼帘，低声说：“我没有让他选，我只是让他表个态，或者不想表态的话，就不要表现得很难过，那样会影响所有人心情。”
说着，七七走到不染面前，抬头看他，“不染，我知道你也很难，既然没办法选，那就不要阻止系统姐姐离开了。”
“她那么喜欢你，一定是用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离开的，既然她都要走，你也注定留不下，给不了她想要的结局，那就不要拦着她，好好地送她离开，怎么样？”
“我……不想让姐姐走……”
不染抿着唇，像是执着的小朋友，小声说：“你们不知道我和姐姐经历过多少……在我还不是2号大陆掌权者之前，在我连续命师都不是的时候，只有我和姐姐。”
“她一直陪着我，总是在我身边鼓励我，即使我失败了，她也会和我说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成功。”
“系统姐姐对我的意义比所有人都大，我真的不想她离开。”
与神俱来：“那你也不能拦着啊，不然你身上的主角光环就消失不了，你一直过不了正常人生活。”
七七跟着点头，眼底透着无奈，“你确实不能拦着，因为你没办法像以前那样陪着她。”
“那时候只有你们，你们算是相依为命，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和她分享，如今你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需要你处理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你能够分给她的精力便越来越少。”
“你很忙，她能理解你，可她呢？”
“她只有自己，你不陪她，她就只能回到以前那种没人陪的日子。”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什么……我本可以忍受黑暗，直到你带我看见了光明，却又将我丢回黑暗里？”
“我忘了，这种话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姐姐却记得很清楚，你要是想知道就去问她，不过大概意思不会错。”
七七叹了口气，他并不喜欢多管闲事，本来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格，若不是不染跟在他们身边，却摆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七七怕不染影响到鹿小路心情，他才不会开口说这么多。
不染低下头，眼底全是自责。
好一会儿，他才小声说：“是我的错……我弄丢了系统姐姐……”
“可我不想她走，不是她能不能帮我……是我舍不得她。”
“我们那么难都走过来了，为什么现在我变好了，她却要离开我？”
“不离开不行吗？大不了就一直这样，我已经习惯有主角光环的日子了，就算不能去掉那层主角光环，我也可以接受了。”
七七扯着嘴角，笑容中带了点嘲讽，“你习惯了主角光环，还是舍不得丢开那层主角光环？”
“不染，别怪我用卑劣的想法去看你，这只是人都会有的猜测。”
“你刚拥有主角光环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而拥有主角光环后你几乎拥有了半个天下，现在的你吃穿不愁，身边聚集的全是大陆顶尖人物，若是你没有主角光环，没有系统姐姐的偏爱呢？”
“没有……”
不染嘴角扯着，抬眸看七七，平静的眼里却露出一抹苦涩，“七七哥哥，你不知道吧？系统姐姐给过我一个梦，一个没有她出现的梦。”
“在那个梦里，我好像过了一生，结婚生子，事业有成，虽然不如现在这样厉害，可比很多人都厉害了。”
“那该是平凡且满足的一生，对我来说足够了，说出来也许你们不会信，我并没有求过大富大贵。”
“确实，我是在努力，但我的努力只是想让自己稍稍过得好一点，我并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不染似乎说累了，他走到七七身旁，学着七七的样子靠在墙上，慢慢说道：“主角光环固然给我带来了很多好处，可主角光环同样让我失去了很多。”
“我不是埋怨系统姐姐，系统姐姐并不知道她对我的偏爱会让我拥有主角光环，我因为主角光环困扰的时候，系统姐姐比我还要急，比我还要难过，她那时候甚至怪自己不够强大，竟然不能解决我身上的主角光环。”
说着，不染又忍不住笑了，“七七哥哥，你不是我，不知道我和系统姐姐经历了多少，我们一起走过大半年的时间，每天和她说句话，叫她一声姐姐，已经是我的日常了。”
“要是有一天她不在，我想说句话都没人会理我，就像那个没有她的梦一样……我找不到她，心里真的空了一块。”
“可我……除了说不想她走之外，我……不能强行将她留下，对不对？”
不染嘴角的笑意漫上苦涩，他声音沙哑，小声说：“系统姐姐也有自己的生活，若是跟在我身边觉得累了，那就应该让她休息休息。”
“她一直在帮我，我不知道她给我的那些帮助……是不是需要付出代价，可她累了，不开心了，那就不能勉强她，对吧……”
空中花园里，沙哑的声音回荡着，因为隔音结界的原因，只有七七和与神俱来能听见。
听到不染的话，七七忽然觉得自己似乎错怪了他。
他们一直站在系统之神的角度，觉得系统之神付出了很多，帮了不染很多，可不染在这段时间里同样付出了感情。
就像不染说的那样，他和系统之神经历了很多，那些经历是别人体会不了的，即使旁观者知道得再清楚，也没有切身体会过的刻骨铭心，所以旁人说再多，终究只是说说，该怎样决定，是不染和系统之神的事，没人能替他们做出决定。
“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七七心疼的看不染，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对不起，我之前错怪你，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拒绝也不主动的人，是我想的狭隘了。”
“不怪你，七七哥哥。”
不染摇头，眼底的情绪怎么也收不回去。
他扯着嘴角，苦涩地笑，“系统姐姐对我确实很好，别人只要知道我和系统姐姐的事，都会替系统姐姐觉得可惜。”
“姐姐她的付出也确实没能得到回报，至少现在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