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路就忍不住叹了声，小声说：“我是不是应该理解不染？这么好的系统姐姐跟在自己身边，又能提供帮助，怎么可能不心动？”
“可心动了就聊那么几句，平时就去忙他自己的事，好敷衍，真的很敷衍了。”
“不染……不算有错吧？”
系统之神眼帘垂下，小声说：“我将我们的关系看成偶像和粉丝，那不染这么对我就没有错。”
“毕竟我只是粉丝，难不成要求偶像一天到晚地陪我聊天吗？”
鹿小路愤愤不平，直接说道：“你不一样啊，系统姐姐，你可是能给他提供帮助的粉丝。”
“我以前在1号大陆直播的时候，我都快忙成狗了，每天都不忘给我榜单上的哥哥姐姐们发信息呢，他再忙能有我忙吗？”
系统之神抬眸，微微地愣了下，唇角忽然勾起，笑出了声，“是呐，那时候的小鹿姐姐是很忙的，每天忙着练舞、试妆，还有维护榜单上的哥哥姐姐们，小鹿姐姐是真的忙坏了。”
“我小声和小鹿姐姐说一句，有你们当时直播录屏的不只是花花不说话，还有我哦。”
“花花不说话之所以能将你们的直播录屏留下，其实是我在偷偷帮忙，因为我想留着那份视频，就需要有一个玩家留着，这样我才能保留，选来选去，我就选择了花花不说话，他是真的很喜欢小鹿姐姐的。”
“啊？”
鹿小路愣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你……系统姐姐，你？”
“对啊，我。”
系统之神勾着唇角偷笑，像是干了坏事又忍不住宣扬出去的小朋友一样，笑得特别可爱。
鹿小路一直觉得系统之神很高冷，她身上总是有那么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即使她躺在竹椅上和鹿小路说自己的心事，鹿小路也觉得系统之神非常高贵，是那种高高在上、不能亵渎的神明大人，所以系统之神为了自己与不染的感情所困时，鹿小路也是觉得不染不配。
可现在，看到系统之神笑得这么可爱，有一种活灵活现的感觉，鹿小路忽然有种原来系统之神也是活人的感觉。
她不由眨眨眼，问道：“系统姐姐，你这么和不染笑过吗？”
系统之神愣了下，小声说：“我为什么要对不染笑？我们平时都是用‘系统提示’聊天，大多数时候是我看着他，他看不到我。”
鹿小路惊讶了，“系统姐姐，你的意思是你虽然每天都陪着不染，但很多时候不染都见不到你，是吗？”
“对呀，我是系统，没事的时候当然不会露面。”
系统之神点头，理直气壮地说：“不染也只是见过我那么几次而已，我有时候会和他直接说话，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给他发系统提示的文字，很少直接在他脑海里说话。”
“额……”
“忽然有种不染将系统姐姐只当成系统姐姐，好像也不是很错误的感觉……”
鹿小路扯着嘴角，不知该笑还是该说什么，“系统姐姐，你对不染的感情，不染不知道，对不对？”
“知道。”
系统之神垂眸，看起来有些不愿意说。
鹿小路愣了，没想到不染竟然知道系统之神对他的感情，“那他当时没说什么吗？”
“没有，他只说了句‘有点难办’，然后就没了。”
系统之神摇头，轻轻冷冷地说：“是我调节好自己情绪，装作没事一样去找的他。”
“当然，先开口问候早安的人是他，可调整好情绪的人是我，而且那时候……也有些事情。”
鹿小路好奇地看系统之神，系统之神却摇了摇头，问鹿小路：“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话题？”
“你以为我很恪守当系统的本分，没有和不染过度接触，不染才没回应我的感情吗？”
系统之神看着鹿小路，都不用鹿小路回答，自己便平静地说：“不染是知道的，我说过的，他有时候也会故意说一些勾人的话，但……不经常，也是他拥有主角光环之前的事了。”
“我跟你继续往下说，你就知道了。”
系统之神垂了垂眸，看了眼云之巅未曾变化过的天色，淡淡地说：“不染去了冥虚大陆学习班后，我依旧在等他，然后，他回来了。”
“突然回来的不染可能真的有些不适应，索性是和他的朋友在一起。”
“我……那时候也是等得太无聊吧，不染刚去学习班的时候跟我说过他朋友的事，我也曾去看过他朋友。”
“他回来后，我就不再和他朋友说话，像是不认识一样只专注不染。”
“那个时候……”系统之神停顿着，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无奈，“那个时候的不染其实有点没自信，也不被朋友们重视，我多次给出提示，帮助他完成任务，他开始慢慢充满自信，和朋友重新熟络起来，也认识了更多的人。”
“他刚回来的那一个月我是有些累的，只有我在陪着他，关心他每天的情况，我从刚开始的开心，时时刻刻陪伴，到后面的累……我是不能理解的。”
“不染那么好，为什么没人喜欢他？他那么闪闪发光的人，应该有更多人来偏爱他才对。”
系统之神看着鹿小路，眼神真诚又带着不解，好像真的很疑惑一样。
她和鹿小路对视着，看了一会儿却又垂下了眸子，小声说：“我……可能是对不染的滤镜太严重了，他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将他当成宝宝一样宠着，关心他的日常，有时候说几句勾人的话，我会很上头。”
“可是他回来后我忽然发现他慢慢的……和我印象里有些不一样，他好像什么都会，就像是……你们现实世界里什么都会的渣男一样，让我觉得……怪怪的。”
“刚开始我还和他说过这件事，后来又觉得这样也好，什么都会一点也不算是坏事，至少能保护自己。”
鹿小路：“……冒昧地问下，什么叫作‘什么都会至少能保护自己’？他可是系统姐姐你偏爱的崽崽啊，难道有你在，他还保护不了自己吗？”
“我的偏爱……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
系统之神抬眸，看着鹿小路轻声说：“我给不染的偏爱是提醒他好坏，可一个人的人心很难被看透，不是吗？”
“我能进入他朋友的系统，知道他朋友的意图，但我说的话不染一定会信吗？”
“他出去和朋友玩，我说那个朋友对他有异心，想要坏他，不染就一定会信吗？”
“这……”鹿小路下意识地摇头，却又忍不住看着系统之神说：“不染应该信的啊，你都帮了他那么多，他应该相信你的提示才对。”
“可刚开始的他并不信我。”
系统之神淡淡地说：“他觉得他的朋友都很好，觉得是我想多了，有时候也觉得我管得太多，可能……也会觉得和我说话很无聊吧。”
“毕竟我大多数话题都是关心他吃没吃饭，几点睡的、几点醒的，那些我不知道的现实世界里的事，对于不染来说可能有些无聊。”
“他也知道我是为他好，也知道我这么问是在关心他，只是有的时候他和朋友出去喝酒，我第二天问他难不难受的时候，他的语气也会变得不耐烦。”
“那种不耐烦并不是刚回来的时候，是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后，他不耐烦后我也就不问了，这点不用生气。”
这句话系统之神是对鹿小路说的，看的人却是主神。
她知道自己说这话主神会生气，才会特意解释一遍。
主神抿着唇没说话，脸却板着，像是在压抑怒气一样。
系统之神见他没说话，只是板着脸，便知道主神还没达到非常生气的地步，她转过头看鹿小路，眼角余光却有些担心地看主神。
主神现在的怒气是还能压住，可接下来她的话主神就有点难保持平静了。
“后来，突然的某一天，不染拥有了主角光环。”
系统之神看着鹿小路，轻声说：“我之前一直和不染说，你那么好，为什么没人喜欢你？还曾问过他以前的朋友都去哪儿了，为什么现在只和这么几个人玩？为什么每天只有我在关心他？”
“那时不染说他没和别人联系，也确实没怎么联系过，身为系统我还是知道的，偶尔有两个朋友来找他玩，却不是真心的，反而跑去和别人玩了。”
“我还曾笑过不染，说他给我找了两个好难杀的朋友，我还要时刻提醒不染，不要轻易地相信他们。”
“然后，很平常的一夜过后，不染就拥有了主角光环，开始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他，帮助他、喜欢他，他变得很忙，我就被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