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韩宝来与总理同榻而眠，睡之前，韩宝来为总理做了压穴式按摩，他意外地发现总理患了肩椎炎，韩宝来的指头一到肩枕穴，他就哟嗬嗬直叫唤，看来是久积的寒湿之气淤积在体内没有表散出去，主要是长期伏案工作，日理万机，殚精竭虑，积劳成疾。想到这里，不由想到主席，怪不得主席好想韩宝来天天在他身边做按摩，他也是政务繁忙，需要良好的身体硬扛下来；主席要比总理年轻两旬，相对来说，血气要旺盛，抗压能力要强。
韩宝来烧了银针，给他针灸，总理还嫌力度不够：“宝来，我体验一下你的低频率电脉冲针灸法。”
“太刺激了吧？这是用来治疗瘾君子的。”
“郭树枫教授警告我，我如果还是长期伏案工作，可能要风瘫。来吧，你要打破老郭的黑色预言，非得给我上点非常手段不可。”
“好吧，你要把你的感觉如实告诉我，不要硬扛。”
“知道。不用你教，怎么学到了婆婆妈妈？”
韩宝来只得接上低频率电流，总理肌肉痉挛起来，你看到他的那一团肌肉一松一紧，一突一陷，像是在跳舞。总理哼哼啊啊地呻吟，全身麻麻胀胀似乎很舒服，健康人肯定受不了，电流会让你跳僵尸舞。
“加强一点。再强一点。”总理股肉群平静了一点，也就是适应了这种低频电流。
韩宝来却收了针，气得总理咆哮了：“宝来，你搞什么鬼？！”
“好啦。你的真实感觉出来了，穴位通畅了，不需要再行针了。你起来试试。不能矫枉过正。中医也讲究中庸之道。你感觉舒服了，全身已经通泰了，切忌不可再行针。”
总理将信将疑起来，往后甩甩胳膊，弯弯腰，真的像年轻时一样，有很好的柔软性。总理大喜过往：“宝来，我不瞒你说，那个中医理事会的理事郭树枫教授天天给我艾熏、给我开中药，嘱咐我少伏案工作，多进行有氧锻炼，我除非卸掉这副担子。全国这么一个摊子，我怎么可能悠闲得了？还是你这一手高明，来得痛快。”
“不是说高手在民间？我这些手段，我跟了几个民间师傅学到手的，一个是小香河的瑶医世家的陈抟老爷子父子，老爷子打了半辈子仗，五十岁才生儿子。他这个儿子得了绝症，硬是凭自己的医术治好了。第二个师傅是一个江湖女侠，她叫秦莉，相当厉害，她真的可以砍砍杀杀的。她现在帮我管着好几档子事情，没有谁敢跟她叫板的。第三个师傅就是杜芊芊的爷爷，是老华侨，医圣杜仲景的后人，他传了我整套医术。第四个便是威尔士王子的催眠师卡米拉夫人，她不服我，跟我斗法。斗来斗去，我俩讲和了，我俩互相切磋技巧，其实她比我懂得多。说起来，我还有一个师傅魔术大师大卫菲尔波，很多魔幻之术，都是他教我的，最近拍《死士》拍了几个场景，剧组都不满意，我悄悄把大卫菲尔波师傅找来，他给我精心设计，吓死他们。”
“爱学，这是你最厉害的一点。你最不可思议的，能与飞禽走兽对话，这个不简单。”
“哦，这是我农大一位教授教我的，他蒋孟罴教授。他就是专门研究动物语言的。他不相信动物的叫声没有语言交际信息。他研究了动物发出的各种声波，甚至有超声波、次声波，它们很好地利用这些声波，来传递信息。为什么狼群几百里之遥，叫一声，其它的狼群会应召而来？这叫声是有语言信息的。他一辈子没有成家，人家说他跟动物结婚了，我以前跟着他在山林里过夜，他真的有很多神奇的招术，从来不会受到野兽的伤害。”
“我听说过这人，他在农大一年难得发表一篇论文，他本来是副教授，农大校长张楚桥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一个教授，对吧？”
“总理爷爷，这你也知道？”
“有人说，你身上就有蒋教授的影子，爱吃喝玩乐，但又亲近这些野生动物，内心极为矛盾。跟他们好，还吃他们，还算个人吗？”总理说着舒眉展颜哂笑了起来。说罢，爷俩还去池子里泡澡，这是一天最享受的时刻。
“人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矛盾体。妙语，真是一语直击我的要害。我不想做也害怕做，有时，还鬼使神差做了。”韩宝来跟着总理躺进水中，美好的回忆让双眼兴奋起来，滔滔不绝地说，“我在小香河村蹲点的时候，看到村民们家家户户烘烤着野物，特别是冬狩回来，大瑶山岭的野猪、岩羊、麂子、獐子、果子狸、竹鼠、野雉、斑鸠等等都搞得到，我当时心情相当沉重，我想坚决推行《野生动物保护法》，可是村民们不听我的，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财之道。有一次，我找林业局批木材，我那时刚当选县委常委，我本来是无意吓唬他们的，但我怕对方不买我的账，我想先找他们的把柄，我抓住他们的把柄，他不给我批木材，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我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里。我悄悄跑到他们的厨房，我一拉开他们的冷柜，我的天啦，冷柜里冰冻着的全是野猪、岩羊、麂子、獐子、果子狸、竹鼠、野雉、斑鸠、穿山甲……”
“你这个坏家伙，当时把一个女局长吓晕了过去，可你还是跟她同流合污了。人总是处在矛盾当中啊。人是一个复杂的怪兽才对，谁也说不清，你一刻会冒出什么稀世古怪的念头来。你这脑袋里装的东西可多了，肯定得有一台百万亿次超级计算机在高速运算，否则是无法做到的。”
“总理爷爷，我还嫩着呢。我能不能回地方？我四十岁再到中央好不好？”韩宝来语气极尽婉曲。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不是说了吗？你是为国家赚钱，你确实为国家赚回了巨额财富，还人不知鬼不觉搞回了尖端高科技。你的功劳，我是知道的。对你的破格提拔使用，这不是哪一个人决定的，这是中央常务委员会集体讨论形成的决议，具有最高权威。你看，你当发改委副主任才半月，你就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国策。他屈武子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当了环保部长，你已经完成了布局，接下来，你会连下几手妙棋，很快就会扭转被动局面，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大动作。再说了，你一般的偷鸡摸狗就算了，比如你把你的师妹睡了，我们都装作不知道。”
“爷爷，你——”韩宝来差点把鼻子气歪了。
“别紧张。是人家设的局，你跟人家相处三年之久，像你这种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不动心的？我认为，这很正常，她不对你动心才不正常。装也装不出来。只是要做得别让我们察觉啊，再说，你丈母娘要是知道，肯定——”
“爷爷教我。”韩宝来苦苦哀求他。
“老老实实当你的部长，别心猿意马，什么事都没有。年轻部长搞点偷吃，这事情，谁管得了你？”
“我服从组织安排。我服从组织安排。”韩宝来喃喃地说，孙猴子可以大闹天宫，但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掌心。
“怎么？水热吗？要不兑一点冷水。”
“吓的。”韩宝来诚惶诚恐地说。
“你这孩子，说傻话呢？”总理仰起头，“总不会让你生活在真空里吧？对吧？最好的办法。你现在要学会拒绝。我相信不是你的本意。但你那袁老头真的只知道埋头苦干，不知道你的情感，你跟一个大美女成天处在一起，不发生点什么，那才怪了。不过，算不定是你老师故意布的局，怕你不认农科院，不认农大，把你的心牢牢栓住。”
“我真该战战兢兢学习的。”
“你已经进步很多了，回国这么长一段时间，才冒出一单风流韵事，这不算什么，可以忽略不计。比起，你从前将邱晓华、乔慧园拉进怀抱，你胆子够吓人的。搞到好好的夫妻都拆散了，你的本事还真够大的。”
韩宝来坏笑道：“那是他管我太死了，我让他尝一点甜头。”
“什么甜头？失口卖华山了吧？”
“老爷子你本来就是全知型的，反正只有我们爷俩，屈老师也跟凌烟阁老师订婚了，纸也包不住真火了，我说有什么关系？”
“原来是你设的局。这是你亲口说的。”
“盘外招，我也会啊。”韩宝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腆着脸面子说，“不过，屈老师真是有德之人，不像我贪恋的是美色，他追求的崇高爱情。两人担纲了国际竹文化节的全部演出任务，他们是在工作中产生火花，两人都是文化人，为彼此的学识吸引住了。我原以为，他们浅尝辄止，没想到他们坠入爱河。我迫不得已——”
“主动出击，给邱晓华总工程师一些甜头，让她安心为你工作。不，为云计算机工作。三年来，她取得了双丰收。一举拿出了能与英特尔抗衡的半导体芯片，还拿出了一个胖小子。去看过她没有？她至今有不悔意？”
“看过，我找她建立环境监察云计算机，有人不用，留着她干吗？再说，没有她还真搞不器啊，起码建不得那么快。”
“两人没发生点什么？”
“我吓唬她，这是中央机关单位，要装着我们是普通的同志，别让人家看出来，她只跟我眼神交流了一下。调试的时候，才顾得上跟我说话。她要我签单，我们手碰触了一下。没别的了。”
“不可能。骗谁？”总理拖长了声音，“你喜欢钟总工程师那种丰神硕体的阿姨，胜过妙龄少妇，对不对？”
“在我办公室，她抱着我嘤嘤痛哭，把我的心都哭碎了，有阵子恨不得跟她双飞双栖了。我安慰了她好一阵子，给她抹眼泪；抹到了她的脸蛋，水嫩水嫩的肌肤，怎么摸进去了——”
总理不由笑喷了。要是总理审判韩宝来，韩宝来会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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