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白骨之人
就在天堑城准备打通通往定州之路时，姜闻与红鸾也慢慢深入苍州腹部。
越是朝苍州繁荣地带走去，所见的凄惨越是众多。总有失智的怪物咆哮着冲向二人，未能近身就被红鸾斩下。
姜闻看着那些身形骷髅，肤如碳木的人。他们漫无目的游走在大地上，好似丧尸般机械的行动。虽是体内还留有生机，但已经无药可救。红鸾将其称之为活死人，对这些被侵蚀的人即是同情也带着厌恶。
但凡是在路上挡道的活死人，都被她持刀清理掉。
他们曾在路上遇到过一处村子，里面家家户户都是被猩红腐蚀的活死人。甚至还有孩子和婴儿，皆是枯如朽木，见到他们时便嘶叫着冲上来。最后姜闻一把大火将整座村子焚烧殆尽，他越是看着这些活死人，越是觉得他们像什么。
像什么呢？姜闻有点记不太清。
他只记得自己曾经应该遇到了类似的东西，甚至还遇到过不少的次数。
“奇怪了，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姜闻有些疑惑的揉揉脑袋，他最近的记忆力似乎出了点问题。
“你怎么了？”红鸾看向姜闻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遇到点问题。”姜闻说着，伸手触碰到储物袋时停了下来。他捏下储物袋旁的荷包，拿在眼前细细打量。
“这荷包是我的吗？”他问着红鸾。
“是你的，你还说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值得每天拿出来看看。”红鸾烤着肉食，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每天拿出来看看？”姜闻紧皱眉头，将荷包打开。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符纸，他犹豫一会儿便将其展开。
符纸中央写着玄字，未等姜闻弄明白着玄字是什么意思。就见其上一道金光闪过，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许久。
直到怀里的天狐叫了声，姜闻才回过神来露出一丝笑容。
“原来如此，难怪我总觉得缺失点什么。”姜闻神色深沉，他点出几滴血液，将其滴在符纸上。然后折叠起来放入荷包中，将荷包挂在原本的位置上。
他再看向红鸾，朝她说道：“我若是有天忘了，伱要提醒我查看这个荷包。”
“我知道了。”红鸾点点头，虽然不明白姜闻为什么每天都要查看那个荷包，但她到底不是什么好奇之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何况姜闻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她自然是记在心里。
姜闻收回思绪，给天狐喂了点吃的。然后看远处的光树，神色露出几分严肃。
那些活死人他知道像什么了，他们就像是受大雾影响的人，失去了理智本性。那些被大雾侵蚀的人，姜闻见过太多。
其症状模样就是与这些活死人一模一样，都是盲目的攻击着一切存活的生物。
只是大雾已经数百年未曾出现在大乾之地了，人们都逐渐的遗忘了着恐怖的灾祸。
那位圣人的遗骸依旧在天涯角上灼烧，还能够庇佑大乾多久，都是未可知。或许有机会他该去那里看看，看看那位献身救世的圣人。
只是如今姜闻心里有个疑惑，那猩红之物与大雾是有什么联系吗？又到底是何人弄出的这一切。
而且他现在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不是侵蚀之力的影响，而是他的记忆似乎每日都在衰退。越是在这猩红大地上停留，记忆衰退的便是越发厉害。甚至有时候他的人格都发生了变化，呈现出另一种心态。
姜闻查遍了原因，但是找不到结果。他试着用功德值驱除这一负面因素，只是石碑却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他知道这种情况非常不对劲，因为在他经历里，就没遇到过无法用功德值解决的问题。这种记忆消散的情况他问过红鸾，红鸾未曾受到任何影响。
能发生这种事情，肯定是有着因果的存在。或许这件事与那棵光树有关，与曾经遇到过的那个‘自己’有关。
只是不管怎么样，他都需要做些防备。荷包里的符箓就是他为此事做的准备。
将每日的记忆藏于其中，在展开那张符纸时，他就能回忆起一切。这样就能尽量避免记忆的丢失，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只是姜闻知道狡兔三窟，人也该多做打算。所以他还准备了另一后手，以备不时之需。
“给。”红鸾递来烤肉，姜闻接过后咬了口，味道还算不错。
“手艺有进步。”姜闻笑道。
“那是，学了这么久我若是再没点进步，岂不是对不起你这么多东西。”红鸾笑嘻嘻的说着，用弯刀切下烤肉细细品尝。
两人正吃着，就听到沙沙的声音传来。
红鸾警惕的拿其弯刀，横眉瞪着声音传来之处。而姜闻则是稳坐篝火前，不慌不忙的再拿起一块烤肉塞进嘴里。
“谁！”红鸾呵斥着，手中弯刀已经泛起微弱的雷光。只待下一刻暴起，便是雷光千道。
“还请阁下勿要激动。”低沉的声音传来，浑身带着兜帽的人慢慢走入视野中。
他的身体被黑色的斗篷遮盖，帽子下是看不清的面容。
双脚没有穿鞋，只是慢慢的朝篝火走近。然后蹲在一层，伸手取着暖意。
“我并非坏人，也没有恶意。”黑袍人慢声说道。
“谁知道你是好是坏，如此遮遮掩掩的怎叫我们放心？你若不交代来带，莫怪我手中法器无情。”红鸾毫不客气的斥责道，手中的雷光发出滋滋的千鸟鸣叫声。
那黑袍人无奈的叹息，低头望着篝火道：“非我不愿意真实面目见人，只是怕惊到二位阁下。”
“哼，有什么惊讶的。哪怕你是活死人，我们都不会觉得吃惊！”红鸾没好气的回应。
黑袍人沉默片刻，他似乎被红鸾说服。伸手放在兜帽上，将其缓缓取下来。
一颗腐朽的白骨头颅出现眼前，红鸾神色有些惊异，但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她收回双刀，上下打量着此人：“你到底是何人？”
“我也记不清我的名字了，但我知道自己从未害过人。”骷髅人苦声说着，情绪有些低落。“我醒来便是在此地，走了许久才遇到你们。”
“我也想问问你们是否知道我的是谁？”
“你是从哪里来的？”姜闻的声音传来，骷髅人愣了下，随后抬起手指指向一处。
“那里。”
“明州吗？”姜闻点点头，也没再问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