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再讨厌杜培泽，莫筱冉也是和他在一个屋里吃了两天的饭，自己的胃口都算小的还能点四样食物，更何况杜培泽呢？
“谢谢你啊。”
伴随着秦恪的离开，空间里只剩下了杜培泽和莫筱冉两人杜培泽也有了机会，向莫筱冉道谢。
“谢？谢什么？”
用余光看了看周围，莫筱冉确定杜培泽不可能在与别人说话之后，才抬眼随口问了一句。
“就刚刚的事。”
从进门开始，杜培泽就有一种自己不属于这里的排斥感，这种感觉在自己说错熟成度的时候最为强烈，但莫筱冉后来说的话让杜培泽放心了不少。
或许这里也不是那么触不可及，自己不懂的事，服务员也是一知半解，而且，还有莫筱冉呢。
“没什么好谢的。”
这不是推辞，确实是莫筱冉的想法，本来她说那些话就不是为了杜培泽说的，只是为了教育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服务员而已，杜培泽怎么样关她什么事？
转念一想，既然杜培泽要谢自己，自己又正好欠了杜培泽那么些人情，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还了，以后自己也不会那么有负罪感。
“就当是你之前帮我，我还你的吧。”
在杜培泽的固有认知里，帮助他人就是他分内的事，杜培泽任何一次伸出援手都不是为了别人的会帮，更别提帮的人是莫筱冉了。
而且，莫筱冉那个前男友傻成那样，正好是让杜培泽好好的过了一把嘴瘾，可是给杜培泽的负面情绪全都释放出来了，真论起来，还得是他反过来谢莫筱冉给了他这个机会呢。
“女士，先生……”
秦恪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杜培泽的思绪，莫筱冉看到秦恪去而复返，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看到莫筱冉的白眼，秦恪恨得嘴唇都快咬破了，可是他又没办法反击回去，毕竟他能赚提成的关键多少可全在莫筱冉身上呢。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秦恪也得硬着头皮走回来，刚刚面对莫筱冉的压迫，溜之大吉的思想完全占据了他的大脑，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个非常重要的指标没有完成。
已经点完餐了，杜培泽和莫筱冉都不想再理会秦恪，两人不约而同地盯着手机，好像秦恪就是他们身边的空气，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一看没人理他，秦恪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尴尬地五指抠地，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强行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也没有能力退缩。
他可是有工作指标的，要是被查到没完成，那可就不只是没提成那么简单了，可能是一晚上白干啊！
这要是白干了，岂不是就白受小富婆那么多地指责和白眼了！
“两位，有没有兴趣品尝一下我们餐厅招牌红酒，都是自家酒庄自酿，绝对零添加，味纯色深，女士小酌，面色红润，气质更佳，男士少饮，英姿飒爽，神采奕奕。”
一口气把一串广告词念下来，秦恪再满怀期待的将眼神投向面前的两人，才发现桌边的两个人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
秦恪的眉头直跳，表情已隐隐有了难以控制的样子。
难控制也得控制！把莫筱冉惹急了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这可不是容许他发脾气的地方，就是打碎牙齿也得往里咽。
“二位要是拿不准主意，可以先试一点，再做决定。”
说罢，秦恪便拿出了一个复古式的小酒壶，要往杯中倒酒，首先拿过的就是杜培泽的杯子，一般男性会对酒类更有兴趣，也更容易卖出去。
“不用了。”
被拿走杯子之后，沉默了许久的杜培泽突然发声，把即将把酒倒出的秦恪叫住了，并且几乎是用抢的一般把杯子从秦恪手里拿了回来。
“先生，你先尝试一下，说不定您喜欢呢，喝过了再评价也不要紧。”
吃了闭门羹的秦恪并没有善罢甘休，如果只是为了完成餐厅安排的工作指标，秦恪大可不必这么卖力，推销过就行了，问题是这红酒卖出去之后他能拿到一笔不菲的提成啊！
可以说，只要能卖出去一瓶，顶得上他干两三天的工资了，自己都舔着个脸介绍到这了，总得试试能不能推销出去吧，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不必了，我不喝酒。”
边说着，杜培泽不动声色的用左手掌心捂住了自己的杯口，看上去就像生怕秦恪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把酒倒在自己杯子里的样子。
这一次，杜培泽拒绝的原因不是因为害怕付不起钱了，因为现在的钱已经花超标了好吗，再买别的也只是对一会儿向上面请求拨款的数额产生一些影响罢了。
更别说你可是亲口说的这是试喝，试喝总不能要钱吧。
“先生我们有很多种的，您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给您换酒精含量低一点的……”
依旧不死心的秦恪还在想着其他办法把酒推销出去，说白了红酒度数低一点和放久了的葡萄汁也没什么区别，但价格却是翻了好几个番，还能美美的拿到提成。
“我说我不喝酒你听明白了吗！”
秦恪的话被杜培泽无情打断，并且杜培泽的这句话说的声如洪钟，怒不可遏，甚至吸引来了几桌周围客人的目光。
就连一直把秦恪当蚊子飞来飞去烦她的莫筱冉都没忍住抬起头看了看杜培泽现在的样子，只见杜培泽表情里夹杂着些许不悦，甚至是几近生气。
刚刚秦恪各种作妖，无礼，瞧不起人，杜培泽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怎么现在秦恪至少听着还恭恭敬敬的，反倒杜培泽还不高兴了？
被吼了的秦恪怔了一下，这小白脸竟然也有脾气的？不买就不买呗，神气什么？仗势欺人的家伙！
再和杜培泽纠缠下去显然是不明智的，周围客人还要用餐呢，被影响到了可不会有人找这个小白脸的麻烦，只会怪到自己头上来。
“你们的酒，是自己酿的吗？”
还没等到秦恪开口，莫筱冉就先问了一句，只是依旧看着手机，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秦恪身上。
“是的，我们老板自己有酒庄的，餐厅下面就是地窖，您如果需要，是可以给您检验的。”
这么好的机会秦恪可不想放过，把一个小富婆哄高兴了，比得过伺候十个小白脸！
“有醇厚一些的么。”
莫筱冉继续问。
“有的，看您需要什么年份的，我们最多是有40年往上的红酒。”
顺着莫筱冉的话往下说，秦恪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品类全拿上来给莫筱冉过目，只要卖出去一瓶，说什么都行。
“多少钱。”
几缕碎发散落到额前，莫筱冉优雅的把它们捋回脑后，却依旧没有抬头。
都开始问价钱了，看样子是有戏啊！早知道从一开始就不该搭理那个小白脸，要什么不要什么，不都还是这小富婆说了算？小富婆要，那小白脸敢说个不字吗？
把刚刚浪费的那些时间早用来猛攻小富婆，早就拿下了，还用得着吃那么多亏。
“我们有活动，根据您消费的金额是有不同的折扣的。”
一张酒水单被秦恪放到桌面上，然后往莫筱冉那边挪了挪。
“知道了，我不要，谢谢。”
莫筱冉看都没看那张酒水单一眼，直接把单子推了回去。
“不要？不要你问那么多！”
意识到自己又被当猴耍的秦恪，心里一直被打压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也不管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对着莫筱冉就喊了出来。
“我问就一定要买吗？了解产品是我的权利，要不要购买也是我的自由，和你应该关系不大吧，莫非你们强买强卖？”
又是那个熟悉的甜美中又满是嘲讽的微笑，一直不抬头，莫筱冉一抬起头，便是对胜利的宣告。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有必要联系市场监管局了，这么大的店，应该不怕查的，就是不知道你们的红酒有没有酿造许可呢？”
杜培泽怎么可能看着莫筱冉一个人怼自己不帮忙呢？两个人丝毫没有沟通，却是一唱一和，配合完美。
好在是秦恪的失态算是彻底引起周围其他客人的不满了，他们来这里吃饭就是来吃环境的，你这老是大喊大叫的算什么。
很快，餐厅经理赶到了现场，带着秦恪郑重的给杜培泽和莫筱冉道了歉，并且承诺会给他们换一个服务员。
秦恪在旁边脸颊涨的通红，满脸的不服气，他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光，就不该自讨苦吃跑来找他们完成指标。
不仅东西没推销出去不说，还白受一顿气，现在可能还要被扣绩效和奖金。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小插曲结束，终于开始了正常的用餐节奏，餐厅也终于进入了真正的高潮。
原本的大提琴手旁边，又多了几位乐师，各种乐器的声音此起彼伏，演奏起优美的古典交响乐。
在典雅的音乐中，两人的饮料先被端上了餐桌。
莫筱冉看着自己杯中沉淀着的果肉残渣，很不高兴，明明已经强调过了要滤清残渣，但这显然不符合她的要求。
只是莫筱冉并没心情计较这个了，有没有这些残渣其实对她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本来说出来就是为了恶心秦恪的罢了，现在她心里在想的是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