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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木格盯着周大树那张写满“惶恐”与“诚恳”的老脸,心中疑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浓重。这老南人说话滴水不漏,将一切都归为巧合与运气,姿态放得极低,可越是如此,越让她觉得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草原儿女,尤其是侍奉在心思敏锐的阿如汗身边的她,早已习惯了直来直往与察言观色,周大树这种汉地小民式的油滑推诿,让她颇感不耐,也隐隐觉得被轻视。

她不再绕弯子,脸色微沉,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老人家,推三阻四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们灰鹰部的阿如汗格格,对远方风物颇有兴趣,想见一见您这位能带来奇货的商人。这是格格的邀请,也是你的荣幸。” 她特意强调了“邀请”和“荣幸”,试图施加压力。

周大树心中叫苦,头摇得像拨浪鼓,腰弯得更低了,嘴里连珠炮似的吐出一串谦卑到近乎自贬的说辞:“哎哟喂!姑娘您可折煞小老儿了!格格那是草原上的明珠,是天上的云彩,小老儿是什么?一个土里刨食、浑身臭汗的糟老头子,满身晦气,又不懂规矩,哪敢去污了格格的眼?万一说错句话,冲撞了贵人,那就是杀头的罪过啊!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格格若是对那些番货感兴趣,小老儿回去一定拼了老命再去寻摸,寻到了立马孝敬给姑娘您转呈,绝不敢劳烦格格亲自过问……”

其木格听着这絮絮叨叨、充满汉人式“油滑”与推脱的言语,眉头越皱越紧。在她看来,这就是典型的南商作派,看似谦卑,实则滑不溜手,毫无草原人的爽利与真诚。她没了耐心,懒得再跟这“老狐狸”废话,转身对一旁惴惴不安的巴雅尔下令,用的是不容反驳的蛮语:“巴雅尔!带上他,上马!回营地,见格格!”

巴雅尔浑身一激灵。对于他这样身处绝境、渴望抓住任何一丝机会重回部落边缘的人来说,执行上位者的命令是天经地义,哪怕这命令有些强横。他一个箭步上前,不等周大树反应(周大树腿脚不便也难反应),双臂用力,竟一把将干瘦的周大树抱了起来!

“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周大树猝不及防,吓得大叫,手里的木棍也掉了,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可巴雅尔虽然落魄,常年的牧民生涯却让他臂力不小,加上周大树本就带伤体弱,竟被他牢牢箍住,径直走向那匹老马。

其木格早已翻身上了自己的矮马,冷冷看着。巴雅尔费力地将周大树横搭在马鞍前(像驮货一样),然后自己也爬上去,坐在后面,一手控缰,一手按住还在挣动的周大树。

周大树被马鞍硌得肋骨生疼,又惊又怒,但情势比人强,知道再挣扎也是徒劳,还可能加重伤势,只得喘着粗气,停止了大幅度的动作,心里把这笔账狠狠记下,同时也对即将面对的那位“草原妖星”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两匹马再次奔驰起来,朝着灰鹰部营地而去。这回周大树是被“押送”的。

回到灰鹰部营地外围,一些族人看到巴雅尔居然又回来了,马前还横搭着一个穿着破烂汉人衣裳的老头,不由得指指点点,哄笑起来。

“看呐!胆小鬼巴雅尔回来了!还抓了个南人老头?”

“怎么,抢个南人奴隶回来,就想赎罪了?”

“呸!懦夫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老弱了!”

巴雅尔听得面红耳赤,头埋得更低,却不敢回嘴。其木格一勒马缰,转头对那几个哄笑的族人厉声呵斥,用的是流利的蛮语:“放肆!这是格格邀请的客人!再敢胡言乱语,鞭子伺候!”

那几个族人顿时噤声,让开道路。他们不怕巴雅尔,也不想得罪大格格身边的亲信。

在其木格的带领下,两骑马径直来到营地中央区域,在一顶明显比周围帐篷更大、用料也更讲究的深青色毡帐前停下。帐外守着两名腰挎弯刀、神情肃穆的女兵。

其木格率先下马,对女兵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巴雅尔把周大树弄下来。周大树被颠得七荤八素,腿脚发软,被巴雅尔半搀半扶地弄下马,站都有些站不稳。

“在这里等着。”其木格对巴雅尔吩咐一句,然后看了周大树一眼,“跟我进来。” 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

巴雅尔连忙躬身,退到一旁角落,垂手而立,不敢多看。

周大树定了定神,揉了揉被硌得生疼的胸口,拄着巴雅尔递还过来的木棍,跟着其木格,低头走进了这座属于“草原妖星”的帐篷。

帐内比想象中宽敞,地面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隔绝了寒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混合了奶香和某种清冽草药的气息。几盏铜制油灯照亮了帐内陈设,虽然不如汉家闺阁精致,但皮毛铺垫、矮几银壶,也自有一股草原贵族的简朴大气。

正前方的主位上,铺着一张完整的雪豹皮,一位女子端坐其上。她依旧裹着那标志性的深青色头巾,遮住了头发和大部分面容,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和光洁的额头。那双眼睛正平静地看向进来的周大树,目光清澈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审视压力。

其木格上前,右手抚胸,躬身行礼,用蛮语低声禀报了几句。阿如汗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周大树身上。

周大树按照之前想好的,赶紧上前几步,模仿着电视的礼节,低头弯腰——姿态要做足。

“不必多礼。”一个清冷悦耳、略带异域口音的女声用汉语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老人家请坐。” 她指了指旁边一个铺着羊皮的矮墩。

周大树暗道这格格汉语说得不错,依言有些“拘谨”地在那矮墩上坐了半个屁股,腰背却不由自主地想挺直些——现代人的灵魂不太习惯一直卑躬屈膝。

“听其木格说,你叫周大树?是来自南朝的商人?”阿如汗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敷衍的意味。

“回格格的话,小老儿周大树,老家在青山县,就是个跑单帮、混口饭吃的。”周大树垂着眼,盯着地毯上的花纹。

“跑单帮的商人,身上却带着草原上从未见过的衣物,还有……奇特滋味的糖?”阿如汗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周老丈,你的货,很特别。”

来了!周大树心中警铃再响,脸上堆起苦笑:“格格明鉴,那真是小老儿早年走运,碰上个快破产的极西番商,用便宜价钱盘了他压箱底的一点陈货。那些衣服样子怪,料子也怪,在我们那儿都没人要,没想到在这边……咳咳,至于那糖,更是只剩最后两颗了,看着孩子可怜才……”

“极西番商?”阿如汗重复了一句,手指无意识地在雪豹皮上轻轻划过,“什么样的番商?走的哪条商路?卖的还有些什么?”

周大树心里发虚,他哪知道这个时代的“极西”具体指哪,番商什么样?只能含糊其辞:“唉,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那番商金发碧眼,说的话叽里咕噜完全听不懂,全靠比划。卖的也都是些稀奇古怪用不上的玩意,就那几件厚衣服和糖还算实在……商路?好像听说是从更西边的大漠那边绕过来的,九死一生,货物都丢得差不多了。” 他编造着一个模糊不清、死无对证的故事。

阿如汗静静地听着,那双露出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周大树的回答在她听来,漏洞百出,刻意回避,完全是一派胡言。但她并未动怒,反而升起一丝疑惑和……兴趣。这个老南人,看似惶恐卑微,眼神深处却并无一般南商或汉民见到部落贵人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或贪婪。他的推脱,更像是一种谨慎的自我保护,而非纯粹的懦弱。

对话进行得有些沉闷和无聊。周大树翻来覆去就是“偶然所得”“所剩无几”“不懂规矩”,阿如汗的问话则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旁边的其木格已经面露不耐,几次想开口呵斥周大树的态度。

阿如汗也确实有些不耐烦了。这种云山雾罩的试探,非她所喜。她忽然觉得有些无趣,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一个有点好运气的落魄老行商,因为那点奇特的货物,被卷入了自己的视线?

看着眼前这个低眉顺眼、嘴里说着套话的老农,阿如汗忽然心念一动,做了一个她自己事后都觉得有些突兀的决定。

她抬起手,在周大树又一次低头絮叨“不敢冲撞贵人”时,轻轻地、缓缓解开了束在下颌的巾结。深青色的头巾如流水般滑落,堆叠在她肩颈处。

帐内灯火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一张堪称绝色的脸庞,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周大树眼前。肌肤是久居帐内的白皙,并非草原常见的红润,细腻得仿佛上好的羊脂玉。眉不画而黛,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水,澄澈中带着草原儿女的英气与一丝深藏的忧郁;鼻梁高挺精致,唇色是自然的淡粉,此刻因帐内温暖而显得莹润。她的美,不同于江南女子的柔弱婉约,也不同于草原女子的健康奔放,而是一种糅合了异域精致与自然灵秀的、近乎妖异的美丽,难怪会有“妖星”之名。尤其是那双眼睛,褪去了头巾的遮掩,更显得深邃动人,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吸进去。

周大树正按照“剧本”扮演着惶恐老农,下意识地遵循“礼数”不敢直视贵人,准备继续编瞎话。忽觉眼前光线似乎有变,帐内也安静了一瞬。他下意识地,带着几分好奇和之前被压抑的探究心,抬起了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周大树所有的思维、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警惕,在看到阿如汗真容的瞬间,被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烈冲击撞得粉碎!这……这不是他前世在无数屏幕、画报、梦境中追寻的“女神”模板吗?那种融合了东西方审美极致、充满灵气与故事感的脸庞,曾是他庸碌生活中一抹可望不可即的亮色。他从未想过,会在这个蛮荒、残酷的异世界边关,在一个所谓的“草原妖星”身上,看到如此契合他终极审美的容颜!

他呆呆地看着,嘴巴微张,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系统,什么风险,什么伪装,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前世作为一个普通男人的那点深藏心底的、对完美异性最本能的欣赏与向往,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他甚至在一刹那陷入了短暂的幻觉,仿佛看到了未来——如果能和这样的女子……那该是什么神仙日子?孩子该取什么名字?是住在江南水乡,还是草原王庭?海边的房子好像也不错……

“周大树?”阿如汗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唤回了他的神魂。她对他的失态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漠然。从小到大,见过她真容的男性,无论是族内勇士还是外来贵族,大多都是这般模样,甚至更为不堪。她早已习惯,甚至有些厌倦。

周大树猛地一颤,神魂归位,但眼神还有些发直,根本没听清阿如汗刚才问了什么(其实只是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他脑子里还残留着“海边房子”的荒诞念头,嘴里下意识地、喃喃地接了一句,用的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带点恍惚的语调:“啊?房子……房子可以买在天海,那儿靠海,气候也好,冬天不冷……”

“放肆!”其木格的怒喝像一盆冰水泼下,“胡言乱语什么!格格问你的名字!谁问你家宅了!还不跪下!” 她简直气坏了,这老南人竟敢如此亵渎格格,还说什么海边房子,简直不知死活!

周大树这才彻底惊醒。天啊!我刚才说了什么?!他慌忙从矮墩上站起,点头弯腰声音发颤:“格格恕罪!小老儿该死!小老儿年纪大了,耳朵背,刚才没听清格格垂问……胡言乱语,冲撞格格,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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