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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欢喜宗宗主妙乐尊者,从醉梦阁领了那个近乎刁难的“调查闭关老祖双修伴侣”的任务后,并未直接去着手办理,而是第一时间,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联系上了万兽宗背后的那位邪神老祖——枯骨魔尊。
在一处由阵法隔绝的隐秘空间中,妙乐尊者(此刻他脸上再无面对玄小善时的谄媚与惶恐,而是带着一种精明的冷静)将醉梦阁发生的一切,尤其是玄善(胖熊猫形态)一行人疑似几十年前那位白色兽尊回归的消息,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上去。
“……老祖,情况便是如此。那伙人实力深不可测,狂兽已臣服,枯木亦被收为仆从。他们行事看似荒唐,但属下觉得,来者不善。”妙乐尊者恭敬地说道。
空间另一端,枯骨魔尊那沙哑阴冷的声音沉默了片刻,随即竟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哈哈哈!好!好啊!她果然又回来了!”
笑声中充满了意外,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妙乐尊者心中微凛,垂首不语。
枯骨魔尊笑罢,语气带着一丝狂热和算计:“本座就知道!那等存在,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此界!她回来了就好!回来了,这盘棋才更有意思!”
他话锋一转,对着妙乐尊者吩咐道:“妙乐,你做得很好!继续潜伏在那小丫头身边,取得她的信任!尽可能多地打探关于那兽尊的信息!至于你身上的主仆契约……暂时忍耐,待邪神大人降临,自有办法为你解除!”
“是,老祖。”妙乐尊者恭敬应下,心中却是一片清明。他这位“老祖”,看似对邪神忠心耿耿,实则也是个不甘人下的老狐狸。
妙乐尊者能混到欢喜宗宗主的位置,并且能在正邪两道都游刃有余,靠的绝不仅仅是修为和运气。他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他本人,就是枯骨魔尊安排在正道的一枚重要棋子,或者说“白手套”。他执掌的欢喜宗明面产业,如那些正规的青楼、小倌馆,只提供才艺表演和情绪价值,绝不逼良为娼,甚至还会为一些情投意合的低阶修士牵线搭桥,结成道侣。他本人更是洁身自好,从不滥杀,不行恶事,身上不仅没有业力,反而因为维持了极乐城部分区域的“和谐”与“秩序”,积累了不少功德,比许多自诩正道的人功德还多。这让他成为了欢喜宗在正道联盟中难得的“正面形象”,也让他能接触到更多核心信息。
而欢喜宗的阴暗面,那些买卖鼎炉、刺探情报、培养伪君子外室的脏活,则全部由他的师弟——副宗主“合欢老魔”负责。合欢老魔才是枯骨魔尊真正的“黑手套”,身上业力缠身,恶行累累。
妙乐尊者很清楚,枯骨魔尊虽然也是渡劫期(或半步渡劫)的大能,但在那位能轻易“恶心”走白色兽尊的邪神面前,恐怕也只是个小头目。邪神与白色兽尊那个层次的存在争斗,他们这些混元界的“小国”,唯有在两大巨头两败俱伤的情况下,才能火中取栗,获得最大的利益。
所以,他早就开始了“两头下注”。
他自己站在明处,扮演着“正派”宗主,亲近(或者说被迫亲近)新来的玄善一方,传递信息。
而他的师弟合欢老魔,则牢牢绑在枯骨魔尊和邪神的战车上,负责干脏活。
如今,玄善一行强势回归,展现出的实力和背景远超想象。妙乐尊者敏锐地意识到,天平可能正在倾斜。
“老祖看似大喜,实则恐怕也在暗自心惊,打着利用我和新来的势力周旋,甚至借刀杀人的主意……”妙乐尊者心中冷笑,“既然如此,我也得为自己多留几条后路。”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那位兽尊比邪神只强不弱,而且似乎并不轻易真身下界(目前是分身或化身),约束也更多。若是能真正搭上这条线,或许比跟着枯骨魔尊更有前途……”
“至于合欢师弟……”妙乐尊者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你作为宗门的‘黑手套’,也是时候发挥你最后的‘价值’了。”
他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将副宗主合欢老魔及其掌控的黑暗势力,作为一份“投名状”,卖给玄善一方!既能洗白自己和欢喜宗明面的产业,又能向新主人展示自己的“诚意”和价值!
想到这里,妙乐尊者不再停留,离开了隐秘空间,开始着手“认真”完成玄小善交代的“调查任务”。只不过,在调查的过程中,他会“不经意”地发现一些关于副宗主合欢老魔和某些邪修势力往来的“蛛丝马迹”,并“如实”记录下来……
混元界的暗流,因为妙乐尊者这颗关键棋子的心思转变,开始朝着更加复杂难测的方向涌动。一场由玄小善“胡闹”引发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一些自以为聪明的“棋手”,也即将迎来他们意料之外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