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检测到大规模命运轨迹修正力场启动!】
【来源:宿主方才决策!】
【效果:加速历史关键节点——“己巳之变”进程!预计触发时间大幅提前!】
【历史走向偏离度:+1%!】
脑海中系统界面上那猩红的警告文字,如同来自深渊的咆哮,震得张伟(朱由校)神魂俱颤,几乎要从龙床上跌下去。
己巳之变!提前了?!就因为自己刚才那几条看似正确、力图积极的决策?!
一股荒诞至极的寒意瞬间淹没了他。他就像一个落入蛛网的飞虫,越是挣扎,那黏稠的丝线缠绕得越紧!他试图改变,试图力挽狂澜,结果却像是触动了某个恐怖的开关,反而将灾难更快地推向自己和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
“实验体适应性超出预期”……难道这种“加速灾难”就是“超出预期”的表现?那些该死的“观察者”,到底想看到什么?!
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如同岩浆在他胸中翻涌,几乎要将他最后的理智烧穿。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不能崩溃!绝对不能!如果他此刻倒下,那就真的全完了!
魏忠贤刚刚领命退下,殿内暂时只剩下他和张皇后。张皇后看着他骤然变得惨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色,以及那双眼中几乎要溢出的惊惧与绝望,吓得连忙握住他的手:“皇上!您……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军报有何不妥?”
张伟反手用力抓住她,指尖冰凉,如同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他不能解释系统,不能解释“己巳之变”,他只能将这份巨大的压力,转化为更紧迫的行动!
“没……没事……”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厉害,“皇后……孙先生……孙承宗!你立刻……立刻再派绝对心腹,持你信物,想尽一切办法,抢在魏忠贤的人之前,找到他!告诉他,军情万分火急,关乎京城存亡!让他……让他无论如何,必须立刻、马上秘密入宫!从……从西华门偏径进来,朕在那里等他!”
他语速极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他不能再按部就班地等待常规的宣召流程,那必然会被魏忠贤拖延甚至阻截!他必须抢时间!抢在“己巳之变”提前爆发之前,抢在魏忠贤彻底反应过来之前,见到孙承宗!
张皇后虽然不明白丈夫为何突然如此急迫,甚至带着一种末日将近的恐慌,但她从他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她没有丝毫犹豫,重重点头:“臣妾明白!这就去办!”她立刻转身,召来那名最沉稳可靠的老太监,低声急促地吩咐起来。
时间在一种令人窒息的焦灼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张伟死死盯着脑海中系统界面上的时间显示,以及那条该死的、关于“己巳之变”加速的警告。每一秒,都仿佛能听到历史车轮更加逼近的轰鸣。
他大脑疯狂运转,思考着见到孙承宗后该说什么。直接说“己巳之变要提前了”?那会被当成疯子!他必须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语言,结合地图和军报,说服孙承宗相信迫在眉睫的危机,并拿出可行的应对方案!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在那名老太监离开后不久,张伟脑海中监控【太监-福贵】的界面,突然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情绪波动——【警觉】、【疑惑】。
紧接着,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和压低嗓音的争执。
“咱家奉皇上口谕,有紧急军务需即刻办理,尔等为何阻拦?”是那名派出去的老太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王公公息怒,非是奴婢们敢阻拦,只是魏公公有令,近日宫禁需格外严谨,尤其涉及军务人员出入,需先行报备登记,以免奸细混入,这也是为了皇爷安危着想啊……”一个听起来油滑的太监声音回应道。
来了!魏忠贤的拦截果然来了!而且借口冠冕堂皇,直接扣上了“宫禁安全”和“皇帝安危”的大帽子!
张伟的心沉了下去。西华门那条路,恐怕也被盯上了!
难道就这样被堵死在这深宫之中?!
不!绝对不行!
张伟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猛地看向张皇后,用尽力气低声道:“皇后……信王!快!想办法让信王知道……朕要见孙承宗,宫门受阻!”
他记得朱由检上次透露出的在宫中的隐藏力量。此刻,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弟弟了!这是一场赌博,但他别无选择!
张皇后瞬间领会,立刻走向殿内另一侧,那里有一个负责传递宫内消息的小宫女,是她暗中观察许久,认为可能与信王府有隐秘联系的。她借着吩咐宫务的掩护,将一句暗语般的指令传递了出去。
整个乾清宫,仿佛变成了一张无形的棋盘,落子无声,却步步惊心。张伟躺在龙床上,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他能依赖的,只剩下张皇后和那个立场未明的弟弟朱由检了。
就在张伟几乎要绝望,以为时间将在这无声的博弈中被耗尽时,脑海中系统界面突然再次发生变化!不是关于福贵,也不是关于精神暗示,而是【事件日志】自动刷新了一条全新的、让他瞳孔骤缩的信息:
【事件:检测到第三方隐秘势力介入!】
【目标:尝试疏通西华门守备太监。】
【执行者:身份未知,权限较高。】
【状态:行动中……遭遇强力阻抗!阻抗来源:东厂番子!】
第三方势力?是朱由检的人吗?他们行动了!但是……东厂的人竟然直接阻抗?!魏忠贤为了阻止孙承宗入宫,竟然动用了东厂的力量,公然对抗可能来自皇室其他成员的指令?!
这已不仅仅是阻挠,这近乎于是……摊牌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