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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时光,是被切割成无数细碎单元的、带着消毒水气味的煎熬。对于林寒而言,身体上的疼痛尚可忍受,那种被禁锢在病床上的无力感,以及清晰感受到时间在指缝中流逝、而临州战局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发生变化的焦灼,才是更深的折磨。

车祸后的第三天,麻药效果彻底消退,伤处的疼痛变得尖锐而剧体。每一次呼吸,断裂的肋骨都像有锯齿在摩擦;左腿打着厚重的石膏,沉重而麻木地固定在牵引架上;脑震荡带来的眩晕和恶心时好时坏,让他看东西有时会出现重影。高烧在术后第二天夜里袭来,一度冲到三十九度五,冰袋和退烧药轮番上阵,直到清晨才勉强退去,留下满身的虚汗和更深的疲惫。

沈雪几乎寸步不离。她熟练地配合护士帮他翻身、擦拭身体、处理导尿管和引流袋,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嫌弃或不适。只有在她低头时,林寒能看到她睫毛上未干的湿痕,和眼底那片挥之不去的、惊悸后的青黑。

朵朵被姥姥带着来过一次。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爸爸身上连着好多管子,腿被吊着,朵朵吓得小脸煞白,“哇”一声哭出来,怎么哄都不肯进去。最后是林寒强撑着露出笑容,隔着玻璃对她招手,用口型说“爸爸没事”,朵朵才抽噎着被姥姥抱走。那天晚上,沈雪在走廊里低声哭了很久。

身体的疾病,如同一张无形却坚韧的网,将林寒牢牢困住,也勒紧了每一个关心他的人。

车祸发生的当天下午,消息就被严格封锁。对外统一口径是“林寒同志因劳累过度引发旧疾,需住院休养”。但该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省委主要领导亲自致电郑国锋,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并加强安保。同时,临州专案组的工作,在郑国锋的直接主持和周海洋的具体执行下,继续紧锣密鼓地推进。

郑国锋几乎每天都会抽时间来医院一趟,有时是早晨,有时是深夜。他不谈具体案情,只是询问林寒的恢复情况,聊聊省里的一些动态,或者说说自己父亲病情的些许好转。但林寒能从他的只言片语和眉宇间的凝重里,读到外面的惊涛骇浪。

“对方很安静。”一次,郑国锋站在窗前,背对着林寒说,“安静得反常。那个杀手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面包车司机还没醒,成了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线索似乎断了。”

“他们在观望。”林寒靠在摇起的病床上,声音还有些虚弱,但眼神锐利,“看我死了没有,看专案组会不会因为我的倒下而放缓节奏甚至内乱。也在……等待下一个机会。”

“所以你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郑国锋转过身,目光如炬,“你得快点好起来。哪怕只是坐在这里,也是一种震慑。会计师那边,你还要亲自去谈,最后的堡垒,需要你去攻克。”

这不仅是关心,更是政治上的考量。林寒的存在本身,就是专案组士气和决心的象征,也是对对手心理上的持续压力。他的伤病,必须控制在“短期可恢复”的范围内,而不能演变成“长期退出”。

于是,这间VIp病房,在某种程度上成了临时的前线指挥部。周海洋每天会来两到三次,用加密平板向林寒汇报进展,听取指示。为了保密,他们往往用极低的声音交流,或者借助纸笔。沈雪对此默许,只是在他们谈话时,会静静地坐在外间,守住房门。

身体的痛苦与精神的紧绷交织,让林寒的恢复并不顺利。术后第五天,因为长时间卧床和疼痛导致的食欲不振,他出现了轻微的电解质紊乱和低蛋白血症,医生不得不给他加上了营养液。伤口也出现了局部红肿,有低度感染的迹象,抗生素升级。

“林组长,您必须放松一些,配合治疗。”主治医生是个严肃的老教授,说话毫不客气,“您的心思太重,身体接收到的都是紧张信号,不利于组织修复和免疫力恢复。再这样下去,并发症的风险会大大增加。”

林寒只能苦笑。放松?谈何容易。每当闭上眼睛,车祸瞬间的撞击、那个鸭舌帽杀手冰冷的枪口、周海洋车辆横插过来的画面,就会交替出现。还有对会计师手中最后证据的担忧,对那个漏网杀手的警惕,以及对沈雪和朵朵安全的隐忧……这些思绪如同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神经,让他在短暂的药物睡眠中也时常惊醒,一身冷汗。

疾病缠身,缠住的不仅是肉体,更是那颗无法停歇的责任之心。

沈雪也病了,是心病。

表面上,她镇定自若,是所有人眼中坚强、周到、无可挑剔的伤员家属。她妥善处理着各路或真心或试探的探视,与医生沟通治疗方案,安排林寒的饮食起居,甚至还能抽空回家拿换洗衣物,安抚想爸爸的朵朵。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某个地方,正在缓慢地溃败。林寒浑身是伤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像一个烙印,灼烧着她的视网膜。每次护士换药,露出那些狰狞的伤口和缝合线,她的胃都会一阵痉挛。夜里,林寒因疼痛或噩梦发出轻微的呻吟或抽动,她会瞬间惊醒,心提到嗓子眼,打开夜灯确认他的状况,然后再也无法入睡。

她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有时梦见那辆银色面包车一次又一次地撞过来,林寒在车里无声地看着她;有时梦见那个鸭舌帽杀手出现在家门口,对着朵朵举起枪;有时甚至梦见自己带着朵朵在一个空旷的地方不停地奔跑,身后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和追赶的脚步声。

白天,她努力维持着平静,但注意力却难以集中。有一次给林寒倒水,差点打翻杯子;另一次医生交代用药注意事项,她听着听着就走了神。极度的疲惫和持续的精神压力,让她也开始出现头痛、心悸和食欲不振的症状。她偷偷去门诊看了,医生说是神经衰弱和焦虑状态,开了些安神助眠的药,嘱咐她一定要休息,放松心情。

她看着那些药片,最终没有吃。她不能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倒下”,哪怕只是精神上的软弱。林寒需要她,朵朵需要她,这个家需要她撑住。

她支撑的方式,是更细致地照顾林寒,是更努力地扮演好“稳定器”的角色。同时,她也开始默默地做一些以前不会做的事。她向周海洋要了一个紧急联系号码,不是工作号,而是一个确保二十四小时能迅速响应家庭突发情况的私人线路。她仔细检查了家里的门窗锁具,甚至考虑是否要安装更高级的安防系统。她还悄悄去了解了孩子紧急避险和自我保护的一些基本知识,尽管朵朵还太小。

这些举动,与其说是寻求安全感,不如说是在巨大的不确定中,试图抓住一点点可控的支点。她没有跟林寒说这些,因为她知道,这只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她的“病”,她的恐惧,必须自己消化、承受,然后转化为更坚韧的守护。

有一次,林寒半夜醒来,发现沈雪并没有睡在旁边陪护的折叠床上,而是静静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城市的零星灯火,背影单薄而僵硬。他轻声唤她,她回过头,脸上有未擦干的泪痕,但很快露出一个微笑:“怎么醒了?要喝水吗?”

那一刻,林寒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场斗争带来的“疾病”,并非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沈雪正在以一种沉默的、内耗的方式,承受着同样沉重、甚至可能更无助的伤害。因为她不能像他一样,将愤怒和压力转化为对外的战斗,她只能向内消化,用自己全部的柔韧去包裹和缓冲那些尖锐的伤害。

“对不起,小雪。”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力感。

沈雪走回来,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别说这个。我们说好了一起扛的。”她的手很凉,但握得很紧,“你快点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好的药。”

疾病缠身,并非孤例。它在这个因共同目标而紧密连接的家庭内部,以一种互为镜像的方式,显现出不同的症状,却源自同一病灶。

就在林寒住院的第七天,郑国锋带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或者说,是另一个层面的“疾病”侵袭。

“老爷子情况突然恶化了。”郑国锋的声音透着疲惫,眼里的红血丝比林寒这个病人还要严重,“多器官功能衰竭的迹象,医生下了第四次病危通知。这次……可能真的挺不过去了。”

林寒心头一沉。郑国锋父亲病重已久,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恶化,无疑是在郑国锋已经承受巨大工作压力和为林寒安危担忧的心头,又压上了一块巨石。

“郑书记,您必须回去!”林寒急切地说,“临州这边有海洋盯着,大的方向我们定好了,短期内不会有决定性动作。您父亲那里……”

郑国锋抬手打断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下午的飞机。雅茹和远航已经在医院了。”他顿了顿,看着林寒,“我回去,不只是尽孝,也是稳定后方。老爷子如果……这也会是一个信号。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我心神已乱,有机可乘。我回去,恰恰是要告诉他们,我郑国锋,家事国事,分得清,也扛得住!”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那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政治人物在危机时刻本能般的应激状态。父亲的病危是家难,但同样可能被对手解读为政治上的弱点。他必须回去,既要送父亲最后一程,也要用行动粉碎任何可能的误判和幻想。

“这边,你安心养伤,但脑子不能停。”郑国锋拍了拍林寒没受伤的右肩,“会计师那边,心理防线出现了新问题。我们按照你的指示,没有逼迫他,但他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种偏执。他认定原来的保护力量有漏洞——毕竟你在他要求见面后出事了,他现在对我们提供的几个新安全点都疑神疑鬼,要求我们提供‘绝对安全’的证明,否则拒绝交出最后的核心数据,甚至拒绝进一步沟通。”

林寒皱紧了眉头。会计师的恐惧可以理解,但这种疑神疑鬼的状态,本身也是一种“心病”,是极度的不安全感导致的认知扭曲。这种状态下,他既可能是最脆弱的突破口,也可能因为过度警惕而做出非理性的、危害自身安全的举动。

“他的恐惧根源,在于他认为对手无所不能,甚至可能渗透进了我们内部。”林寒分析道,“车祸事件,加剧了他的这种认知。单纯的保证和更高级别的安保,很难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你的意思是?”

“需要给他一个‘眼见为实’的定心丸。”林寒思索着,“同时,也要反向利用他的恐惧。他不是怕被渗透吗?那就让他参与到安全方案的最终确认中来,给他一定的选择权和核查权,让他感觉自己是安全的‘共同构建者’,而非单纯的‘被保护者’。当然,这需要极高的技巧和风险控制。”

郑国锋点了点头:“思路可行,具体方案你和海洋敲定。我现在必须走了。”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林寒,语气郑重,“林寒,保重身体。这场仗,我们俩,一个都不能少。”

郑国锋匆匆离去,背影带着风霜。林寒知道,这位亦师亦友的领导和战友,正在奔赴他人生的另一个残酷战场。

疾病缠身,在这个多事之秋,以各种形态降临。身体的创伤,精神的焦虑,亲人的垂危,证人的疑惧……它们彼此交织,互相催化,考验着每一个身处旋涡中的人的意志、智慧和情感承受力。

林寒躺在病床上,看着点滴管里液体一滴滴落下,仿佛时间的流逝。身体的疼痛依旧,但思绪却在高速运转。车祸的阴谋未能将他击垮,反而让他更清醒地看到了对手的底线和自身的处境。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暂时失去行动力的棋手,但棋盘还在,棋局未终。他必须利用这被迫“静止”的时间,更冷静地观察,更缜密地思考,同时,尽快让自己这枚最重要的棋子,恢复战斗力。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雪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撇去了所有浮油的鱼片粥走进来,香气驱散了一些消毒水的味道。

“吃点东西吧,医生说你今天电解质好点了,可以尝试吃点流质。”她的声音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林寒看着她努力掩饰疲惫的脸,心中涌起强烈的歉疚和怜惜,但更多的,是一股必须好起来的狠劲。他点了点头,努力调整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

疾病缠身,是考验,是磨难,但也可能是淬炼。他必须跨过去,为了所有被这“疾病”阴影笼罩的人,也为了那个清朗可期的未来。

粥的温度恰到好处,顺着食道流下,带来些许暖意。身体的恢复或许缓慢,但意志的炉火,正在疼痛和困境中,烧得愈发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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