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雨林里的异响已消失无踪。林墨叫醒众人,简单分配任务:“我和阿哲深入林子探路,找找昨晚的声响来源,顺便多找些食物;夏瑶、小雅留在营地加固火堆,守好物资,若有危险就点燃湿柴发烟信号。”
两人背着绳索、军刀和强光手电出发。雨林比想象中茂密,阳光透过树冠洒下斑驳光影,地面布满枯枝败叶,踩上去发出沙沙声响。走了约半小时,阿哲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地面压低声音:“看,有脚印!”
泥土上印着一串凌乱的蹄印,足有巴掌大,边缘锋利,像是野猪之类的野兽留下的。“昨晚的声响大概率是它。”林墨握紧军刀,“小心点,这类野兽警惕性高,也可能攻击人。”
话音未落,前方树丛突然晃动,一头棕黑色的野猪猛地冲了出来,獠牙外露,嘴里发出哼哧的低吼。阿哲反应极快,一把推开林墨,顺手捡起地上的粗木棍:“往开阔地引!”
林墨会意,转身朝着不远处的空地跑去,野猪紧随其后。阿哲绕到野猪侧面,用木棍狠狠砸向它的后腿,野猪吃痛,转头冲向阿哲。林墨趁机扑上前,用绳索快速缠住野猪的前腿,用力拉紧。野猪挣扎着倒地,发出暴躁的嘶吼,两人合力用木棍按住它的脖颈,直到它渐渐安静下来,随即用腰带将它牢牢绑住。
“好家伙,够我们吃几顿了。”阿哲喘着粗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先标记位置,回去叫俩姑娘一起处理,现在先找声响的源头。”
两人继续深入,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地面散落着不少腐朽的木板和锈迹斑斑的金属件。“是船骸!”阿哲惊喜地喊道。
那是一艘半埋在泥土里的木质老船,船身早已腐朽不堪,船帆、桅杆不知所踪,只剩下残破的船身框架。林墨爬上船骸,发现船板上刻着模糊的纹路,和夏瑶在沙滩捡到的金属碎片纹路一模一样,都是那种骷髅头缠字符的标记。船骸里散落着几个陶罐、一把生锈的金属零件,像是船板脱落的铆钉,与碎片材质完全一致,都是暗绿色铁片,还有一个密封的木箱。打开后里面是几包受潮的压缩饼干和一个黄铜指南针,虽有些卡顿,但仍能辨认方向。
“这船至少几十年了,船板刻纹和碎片上的字符一样……难道以前有人带着海盗的标记来过这岛?”林墨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将金属零件上的锈迹刮掉些许,露出清晰的字符,和树洞里铁牌、海盗胳膊上的标记如出一辙。他想起夏瑶在沙滩捡到的碎片,现在才明白,那碎片竟是这船骸上脱落的金属零件,当时被海浪冲上岸,埋进了沙里。
“这船说不定是以前跑运输的,遇上海盗才失事搁浅的。”阿哲掂量着指南针,从木箱里翻出压缩饼干,“这些饼干虽然受潮,但敲碎了泡水还能吃,算是意外收获。”
就在这时,夏瑶突然从林子边缘跑来,神色慌张:“林墨!阿哲!我们看到烟雾了!”
两人立刻跟着她返回营地,顺着夏瑶手指的方向望去,岛屿另一侧的天际线处,飘着一缕淡淡的灰色烟雾,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有人故意点燃的干柴信号。“会不会是其他幸存者,或者救援队伍?”小雅激动地说。
林墨皱了皱眉,想起树洞里的海盗铁牌和半夜的异响:“不好说,也可能是猎人或渔民。先处理野猪,补充体力,下午去烟雾方向探探,带上那个刻坐标的贝壳,万一需要导航。”
众人合力将野猪拖回营地,阿哲用军刀处理干净,夏瑶和小雅负责生火烤肉。烤肉的香气弥漫在营地,四人暂时忘了危险,享受着难得的美食。
下午,四人朝着烟雾方向出发。一路还算顺利,没再遇到野兽。但走到中途,烟雾突然消失了,只剩下茫茫林海。“难道是看错了?”小雅有些失落。
“不像。”林墨指着地面,“这里有新鲜的人类脚印,还有被踩过的草痕,说明不久前有人经过,脚印更深,像是背着东西。”
就在众人犹豫是否继续前进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先回去,明天再找。”阿哲提议,“夜里在林子里太危险,尤其昨晚的异响还没查明来源。”
返程时,太阳已经落山。刚回到营地,就听到雨林边缘传来沙沙的声响,比昨晚的声音更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靠近。林墨立刻熄灭手电,示意众人蹲下:“别出声,可能是野兽,也可能是昨晚那个可疑的黑影。”
声响越来越近,营地旁的树丛晃动起来,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强光手电突然亮起,照向黑影,那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破旧蓝色外套,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胡茬,眼神警惕又诡异,正死死盯着营地的火堆。
“谁?!”林墨大喝一声,握紧了军刀。那人影见状,转身就往雨林里跑,速度极快,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阿哲追了几步没追上,回来皱眉道:“这岛上还有其他人?看他跑的姿势,不像是普通渔民,倒像受过训练的。”
夏瑶紧紧抓住林墨的胳膊:“他会不会是那艘老船的幸存者?船骸里的陶罐,会不会是他的?”
林墨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眼神凝重:“不管是谁,他对我们没有恶意,但也绝不友好,尤其是他盯着火堆的眼神,像是在确认我们的位置。”他想起树洞里的海盗铁牌和半夜的金属碰撞声,“今晚加倍警惕,明天一定要找到他,弄清楚烟雾和他的来历。要是和海盗有关,我们得做好准备。”
夜色渐深,营地的火堆烧得更旺了。四人轮流守夜,耳边只有海浪声和雨林里的虫鸣,但每个人都清楚,黑暗中,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而这座岛屿的秘密,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