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庭院里的露珠还未散去,枣便已悄然醒来。他撑着手臂凝视怀中仍在熟睡的雪灯,晨光透过纸窗的缝隙,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银灰色的长发散落在枕间,有几缕调皮地黏在雪灯微启的唇边。枣轻轻拨开发丝,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厨房里,右京正专注地研磨咖啡豆,衬衫外系着深蓝色围裙。听到脚步声,
他头也不抬地问:“咖啡还是红茶?”金丝眼镜反射着晨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柚子蜜茶。”枣径直走向冰箱,“加一勺蜂蜜。”他取出昨晚准备好的食材,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次。
右京的手顿了顿,咖啡粉洒出少许:“柚子...蜜茶?”他微微蹙眉,显然对这个选择感到意外。
作为家中负责饮食的兄长,他掌握每个人的口味偏好,但雪灯对他而言还是个陌生的存在。
“他胃不太好。”枣简短地解释,将吐司放入烤面包机,“太刺激的饮品会不舒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右京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若有所思。
他默默取出茶具,动作依然优雅精准,却在选择茶叶时罕见地犹豫了几秒。最终他拿出一个未拆封的柚子茶包,包装上的标签崭新得发亮。
晨光透过薄雾般的纸窗渗入房间,将空气染成朦胧的珍珠色。祁织静立在走廊转角,紫罗兰色的眼瞳在微光中幽深如潭。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怀中昙花的花瓣,晨露沾湿了他的指尖,在光线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听到楼下厨房传来的对话声,他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茉莉花的香气在晨光中愈发清冽,祁织无声地踏上二楼。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门板上轻叩两下,节奏轻得如同夜露滴落。推门的动作小心翼翼,木质门轴发出几不可闻的吱呀声。
晨光中,雪灯侧卧的身影如同一幅水墨画。银灰色的长发散乱地铺满枕席,几缕发丝垂落在床沿,随着他平稳的呼吸轻轻摇曳。
被褥滑落至腰间,露出单薄睡衣下若隐若现的腰线。晨光勾勒着他精致的下颌线条,在颈窝处投下浅浅的阴影。
祁织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绵长,紫罗兰色的眼眸暗沉了几分。他无声地靠近,指尖轻轻挑起一缕垂落的银发。
发丝在晨光中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缠绕在他指间,触感比想象中更加柔软。
“枣...再睡五分钟...”雪灯无意识地呢喃,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甜腻。
他的睫毛轻颤,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一只白皙的手臂从被褥中伸出,在空中虚抓了一下,腕骨处的红绳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祁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俯身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眸色更深,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处细腻的肌肤。“我带你去洗漱。”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沉了几分。
手臂穿过雪灯的膝弯时,祁织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层单薄睡衣下肌肤的温度。
花的香气在两人之间萦绕,雪灯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颈窝,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锁骨处。
“嗯...”这声带着睡意的轻哼像羽毛般拂过耳畔,柔软的发丝扫过祁织的下颌,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晨光中,祁织的眸光幽深如夜。他收紧手臂,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些。
雪灯的睡衣领口因为动作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祁织的视线在那处停留了片刻,呼吸不自觉地变得灼热。
雪灯半梦半醒间在他怀里调整姿势,银发如瀑布般垂落。
他的脸颊因为睡意泛着淡淡的粉色,唇瓣微启,在晨光中泛着水润的光泽。
祁织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收紧,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暗芒。昙花的花瓣无声飘落,在晨光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房门突然被猛地拉开,木质门框撞击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枣高大的身影逆着晨光站在门口,手中的托盘上,柚子蜜茶蒸腾的热气在阳光下形成朦胧的光晕。
他金丝眼镜后的瞳孔骤然紧缩,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
“祁织你在做什么?”枣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危险,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走廊上随即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椿顶着一头睡乱的银发探进头来,耳钉在晨光中划过一道刺目的光。
“小雪灯起床了没——哇哦!”他的声音在看到房内情景时陡然拔高,银灰色的眼睛瞪得溜圆。
风斗灵活地从椿腋下钻出,栗色的短发还翘着几撮呆毛,手里挥舞着一张皱巴巴的乐谱纸:“老师!我写了新...”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虎牙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
他盯着祁织环在雪灯腰间的手臂,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甘。
场面瞬间凝固。
祁织的手臂还保持着环抱的姿势,雪灯在他怀里彻底清醒过来,琥珀色的眸子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纤长的睫毛在晨光中轻颤。
雪灯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把祁织错认成了枣,尴尬得耳尖都要滴出血来。
枣手中的托盘发出细微的震颤,茶水在瓷杯中荡起危险的涟漪,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右京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看了一眼较为混乱的场面,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地扫过房间。
“早餐准备好了,起床了就来吃早饭吧。”
“早...早安。”雪灯的声音因为尴尬而微微发颤,白皙的脸颊泛起一层薄红,脚指下意识抓了抓。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银发如流水般从祁织指间滑落。
祁织紫罗兰色的眼眸暗了暗,却还是优雅地松开手,将那支带着晨露的花轻轻放在枕边,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雪灯散落的发丝。
枣大步走近,将托盘重重放在床头柜上,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伸手替雪灯拢好散开的衣领,指尖在触及锁骨处那枚明显的红痕时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眸光又暗了几分。
“我做了早餐。”他的声音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占有欲,“按你喜欢的比例调的蜜茶。”
椿夸张地捂住心口,银白耳钉随着他浮夸的动作闪闪发亮:“小雪灯好偏心!为什么只有祁织有早安抱抱?”
他的目光在雪灯凌乱的衣领和泛红的耳尖上流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风斗趁机挤到床边,虎牙闪着狡诈的光:“老师!我也可以抱你去吃早餐!”少年看似玩笑的语气里藏着几分认真,手指已经悄悄抓住了被角。
“够了。”枣的声音不大,却让房间瞬间安静下来。他拿起那杯柚子蜜茶递到雪灯手中。
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对方腰后,指尖微微用力:“我们自己会下去。”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无声的警告和宣示。
绘麻适时地出现在门口,朱莉在她肩头炸着毛,雪灯就不该回来面对这一大堆雄性的。
“那个...”她柔声打破沉默,“早餐要凉了...”目光扫过房间内诡异的气氛,又补充道:“右京哥特意做了玉子烧...”
祁织优雅地起身,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晨光中晦暗不明。椿不甘心地咬着拇指指甲,风斗则懊恼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真是的,睡什么懒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