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娄晓娥就红着眼眶迎上来:
“傻柱,以后可不许再这么莽撞了。”
“你要有个闪失,我们娘仨和雨水可怎么活?”
何雨柱轻轻抱住妻子,柔声安抚:
“下不为例,今天也是因为遇着熟人才出手的。”
“熟人?”
娄晓娥抬起泪眼,满脸疑惑。
“就前些天办喜事那家。”
“我不光随了份子,还带回来不少肉呢。”
见妻子还是没想起来,何雨柱又补充道。
“原来是他们家啊,确实挺大方的。”
一提肉,娄晓娥顿时恍然大悟。
何雨柱在一旁看得直乐。
这一家子,三个都是吃货。
次日上班。
忙完手头的活儿,何雨柱照例去小菜园转悠。
刚回后厨想歇会儿,就被风风火火赶来的张主任拽走了。
“好你个傻柱,不声不响就干了件大事啊。”
“街道都来厂里给你请功了,看来食堂主任的位子你要提前坐稳喽。”
何雨柱笑着逗他:
“那主任您这半年岂不是要失业了?”
“要不来后厨跟我学颠勺?”
张主任气得直瞪眼:
“嘿!官还没当上就先安排起我来了?”
“成啊,我来炒菜,你去坐办公室。”
“到时候工友们要是去砸你家玻璃,可别怪我嘴快。”
何雨柱连忙告饶:
“主任您高抬贵手。”
见何雨柱服软,张主任得意洋洋:
“小子,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
这时马华小声提醒:
“两位,会议室又来电话催了。”
两人这才收起玩笑,匆匆赶往会议室。
会上何雨柱表现得很低调,表示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经过一番讨论......
最后厂长亲自宣布:
“柱子,下午开表彰大会,表扬你见义勇为的行为。”
“同时破格提拔你为代理食堂主任,等年后转正。”
何雨柱点头领命。
回到后厨,广播突然响起:
下午三点,除必要岗位人员外,全体职工到指定区域参会。”
连播三遍的通知让整个厂区都沸腾了。
工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觉得理所应当,有人嫌小题大做,也有人看出了门道。
当然,最窝火的要数许大茂和刘海中那帮人。
师父,您可真沉得住气,这节骨眼上还能睡着?
刘岚的声音把刚躺下的何雨柱吵醒了。
小刘啊,多跟你师父学学。”
没听过那句话吗?皇上不急太监急。”
后厨的小张趁 ** 趣刘岚。
说谁是太监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刘岚作势要去找菜刀。
见她没真生气,小张继续贫嘴:
刘姐我错了,中午请您吃饭赔罪。”
得了吧,拿公家的饭菜做人情,你倒是会算计。”
后厨众人哄堂大笑,纷纷起哄要跟着蹭饭。
小张顿时傻了眼,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赶紧作揖求饶,众人才放过他。
转眼到了开会时间。
临走前何雨柱嘱咐了马华几句,便前往会场。
表彰大会很快开始。
何雨柱头回参加这种场合,起初还挺新鲜。
可没过多久就腻味了——跟几十年后的套路一模一样。
先是领导长篇大论,从上级精神讲到厂里建设,最后才提到正事:
我厂何雨柱同志于昨日勇救落水群众...
做好事不留名,直到街道接到群众反映才知晓...
...充分体现了新时代工人阶级的崇高品质。”
台下工人们听得直打哈欠。
经研究决定,现对何雨柱同志作出如下表彰:
奖励肉票五斤、粮票三十斤,并破格提拔为代理食堂主任。”
其实上午的会议上,厂领导们争论了很久,最终决定先给个代理职务,等来年再转正。
工人们起初对奖励只是略感羡慕,但当提拔的消息传来,整个车间瞬间炸开了锅。
这一跃就是好几级,转眼间就成了管理层。
轧钢厂规格不低,何雨柱这次直接晋升为处级干部,虽然是16级的最低档,但每月110.5元的工资待遇已经相当不错。
傻柱这升迁速度也太离谱了吧?
救个人就能当领导?有工人酸溜溜地嘀咕。
不过也有明白人:
他这是赶上了好时机,被厂里树典型了。
你们也不看看现在什么风向。”
旁边有人接话:
要说何师傅当主任,我倒是服气。
他那手艺大伙都尝过,要不是评级制度卡着,早该升上去了。”
这话引起不少工人点头赞同。
即便心里不服的,也就嘴上抱怨两句。
一来和何雨柱无冤无仇,二来他平时对工友大方,三来只要不得罪他,他对谁都客客气气。
没人愿意当刺头——虽然不至于被开除,但穿小鞋的办法多的是,比如安排去扫厕所,或者调到最脏最累的岗位。
这明显是厂领导拍板的事,谁闹谁吃亏。
人群里,许大茂气得眼睛发红,指甲都掐进掌心了。
他刚要跳出来反对,就被保卫科的人按住了。
原来何雨柱早料到许大茂会捣乱,会前就让马华通知了科长。
许大茂还想嚷嚷,科长走过来压低声音:
许大茂,你掂量掂量,今天闹这一出对你有什么好处?除了惹领导嫌恶、被何雨柱记恨,你能捞着什么?
不想去扫厕所就老实待着,别让我们难做。
我可是打了包票的。”
得罪厂领导、得罪何雨柱,再加上我们保卫科,你觉得这厂里还有你立足之地吗?
许大茂暗骂,保卫科怎么会专门盯着他?肯定是傻柱在背后使绊子!
不过今天确实不是时候,来日方长。
这么一想,他也就偃旗息鼓了。
散会后,后厨的人都来向何雨柱道喜。
没人表示不服——杨师傅说了,厨师这行当,全凭真本事说话。
没人敢质疑何师傅的手艺。
刘岚和马华也跟着水涨船高,地位提升不少。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看见一群人聚在门口议论纷纷。
傻柱,听说你当上食堂主任啦?
何雨柱还没答话,院里就有人纠正:
三大妈,柱子现在可是主任,您怎么还叫人家傻柱呢?
三大妈连忙改口:是是是,瞧我这嘴。
咱们院打从前清到现在,还没出过这么大的官呢。”
这时三大爷凑过来:何主任......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打断:
三大爷,叫什么主任,您还跟从前一样,喊柱子就行,傻柱也无妨。”
三大爷听得眉开眼笑:那怎么行,你现在是主任了,以后我就喊你柱子吧。”
何雨柱暗自感慨,人就是这么现实。
当了领导,不用你开口,别人自然会改掉那些不敬的称呼。
三大爷您忙,我先回了。”
猜到三大爷可能要提请客的事,何雨柱抢先一步溜了。
从中院到家的短短一段路,碰见的邻居个个热情似火,争着和他搭话。
何雨柱被烦得够呛,好不容易才脱身回家。
娄晓娥见他脸色不豫,好奇道:
傻柱,当上主任怎么还不高兴?
还不是院里那些人,一个个凑上来巴结,烦得很。”
娄晓娥闻言笑道:
我当什么事呢,过些日子你就习惯了。
我小时候也常被人奉承。
你要是还像从前那样,他们反而不自在。
得学着适应。”
对了,明天我去买菜,你早点回来,晚上请老太太和几位大爷来家里吃酒。”
菜还是我去买吧,我有门路。”
行,那你去。”娄晓娥知道何雨柱在这方面有办法,便不再多说。
次日上班,遇到的熟人个个热情地和何雨柱打招呼。
路过保卫科时,他和科长约好过两天请他们吃饭道谢。
下午忙完,何雨柱打了个招呼就提前离开。
和往常一样,他备好菜就回了四合院,还特意去二大爷家,让他带上光天和光福两兄弟。
兄弟俩听闻,激动得眼眶发热。
这可是头一回进入四合院的权力中心。
虽然只是作为何雨柱的跟班出席,但能和父亲平起平坐,以后在院里再没人敢小瞧他们了。
这些年丢失的尊严,仿佛一下子都找回来了。
哥,往后谁要说柱子哥半句不是,我绝不答应。”刘光福对刘光天斩钉截铁地说。
弟,你说得对,今天才觉得活得像个爷们。
往后一定好好报答柱子哥。”
刘光天说着突然笑了:咱爸以后怕是不敢随便揍咱们了,说不定还得巴结咱们呢。”
光福听了,也跟着哈哈大笑。
何雨柱上完最后一道菜刚坐下,老太太就发话了:
孙子,给太太满上,今儿高兴。”
光福哪能让柱子哥动手,抢过酒瓶就给老太太斟满,接着挨个给大家倒酒。
几杯下肚,席间气氛渐渐热络。
老太太话不多,始终笑眯眯的。
一大爷对官职看得很淡,表现得最为自然。
二大爷几杯酒下肚就放开了,对何雨柱极尽谄媚之能事,话里话外都想让他帮忙在领导面前美言。
这副嘴脸让其他人多少有些看不上。
不过何雨柱心想,二大爷在这方面也算个人物,为了升官什么都能豁出去,可惜既没脑子又没底线,注定只能当别人的枪使。
三大爷也说了几句漂亮话,但更多是在盘算,怎么能多顺些剩菜回家。
推杯换盏间,时间过得飞快。
第二天,何雨柱一切如常。
下午忙完,他又骑着自行车出去转悠。
刚到河边,就看见那位姓孙的老人向他招手:
小伙子,会下棋不?来杀两盘如何?
何雨柱见对方是冲自己来的,点点头在对面的石凳坐下,同时仔细打量了这位老人几眼。
年岁虽长,脊背依然笔直如松,端坐的姿态透着股豪迈气概。
举手投足间,分明是久居上位者的风范。
见何雨柱行事利落,老孙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年轻人,你先请。”
何雨柱落子后,老人径直将黑子拍在天元位。
棋盘正 ** 的星位,向来是棋力超群者才敢落子的所在。
老孙这一手,既显自信,更存试探之意。
棋局如人,落子见心。
何雨柱不以为意,从容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