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空荡荡,半个人影也没有。
他心里有点失落,
不过能出来总是好的,
也没指望有谁来接——
聋老太还得靠一大妈照顾,
院里其他人,谁又会管他?
想通了,他便乐呵呵往大院走。
一路上,花儿格外香,
鸟儿唱得欢,天也蓝得透亮。
他哼着小曲,刚走到南锣鼓巷口,
几个人就冲上来,一把将他按住。
易中海整个人被扭成“燕飞”
的姿势,
吓得他失声大叫:“你们干什么?!”
“当然是抓你去 ** !”
街道办的小张冷冷答道。
“什么 ** ?我凭什么 ** ?”
易中海彻底懵了——
不是放他回家吗?
怎么变成 ** 了?
他拼命挣扎,想从人手里挣脱出来。
“你老实些!”
小扬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毫无犹豫。
“易中海,你伪造五保户名单,害得真正贫困的人年年领不到补助,还勾结聋老太,让她冒领了多年补贴。
你们罪该万死,打你都算轻的!”
易中海顿时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事已经被人揭发。
他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绝不可能被查出证据。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不认账,希望能逃过这一劫。
“我冤枉啊!”
易中海大声喊:“这些都不是我干的,是聋老太,是她让我做的!”
小扬根本不听他的辩解。
啪啪又是几个耳光接连落下。
“我管你们谁指使谁!你们两个一个也跑不掉!再多说一句,马上送你去派出所。
到时候可不止挨耳光这么简单,等着坐牢吧!”
易中海才出牢房不久。
他绝不想再回去。
“好好好,我不说了。”
他不敢反抗,也不敢多嘴,任由街道办的人推着他向前走。
他们来到南锣鼓巷正中央,聋老太已经跪在那里等着。
不一会儿,易中海也被推到中央跪下,脖子上同样挂上了一块大牌子。
“老太太,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的事怎么会被人发现的?”
易中海压低声音问。
聋老太一想起这事就来气,恨恨地说:“都是那个苏卫国。
他不仅抢了我的五保户名额,还害得我在这儿挨批斗。”
易中海愣了。
“那怎么把我也扯进来了?”
聋老太顿时语塞。
她总不能直接告诉易中海,是自己把他供出来的吧?
他俩这关系还得继续处下去。
“唉,这事儿其实是……”
聋老太吞吞吐吐。
“不准交头接耳!”
小扬见两人说话,上前一人给了一巴掌。
聋老太和易中海心里憋着火,却不敢出声,只能老老实实跪着。
巷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小扬走到前面,对大家喊道:“聋老太和易中海,大伙儿都认识。
他们欺骗组织、欺骗国家,也欺骗了群众!他们大院里的张老太和吴老太饿得只能捡垃圾吃,可他们呢?为一己私利隐瞒实情,抢走别人的五保户名额,差点害了两位老人的命!他们该不该批斗?”
“该!”
邻居们齐声回应。
“他们该不该受罚!”
“该!”
邻居们的喊声愈发震耳!
“我们能不能忍!”
“不能!”
群情激愤,如同炸开的锅。
一个中年妇女猛地冲上前,朝着易中海和聋老太狠狠啐了一口!
“呸!下作东西!”
有人带头,众人立刻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一口接一口地唾沫往两人身上吐去。
易中海和聋老太都被捆得结实,连抬手遮挡都做不到。
只能硬生生受着。
唾沫虽不伤人,侮辱却如刀割。
聋老太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她想起当年做妓女的时候,都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易中海更是受不了——在苏卫国退伍回来之前,他一直是受人敬重的八级钳工。
除了厂领导,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如今被当众吐口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想到这里,他也流下两行泪。
“还有脸哭!”
小张见他们掉泪,更加火大。
冲上去又是几个耳光!
“打得好!”
台下齐声喝彩,看向易中海与聋老太的目光里,全是愤恨。
“拉他们去游街!”
“游街!”
气氛已经烘到这儿,不游街反倒说不过去了。
“走!”
小张一脚把他们踹起身。
街道办的人一边一个,押着他们就往外走。
两人被押着在南锣鼓巷慢慢游街。
小张他们故意走得很慢,一路高喊:“打倒敌人!打倒易中海!打倒聋老太!”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从家里拿出东西来。
转眼间,臭鸡蛋、烂菜叶、烂番茄……纷纷砸向易中海和聋老太。
他们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向这个世界。
身体还活着,心却早已死了。
有一种死亡,叫“社死”
。
他们臭名远扬,人人喊打,活像过街老鼠。
曾经高高在上的两个人,如今沦为阶下囚。
更是道德上的囚徒。
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不要脸的狗东西!”
“自己吃得那么胖,却想把残疾人饿死!”
“你们晚上不怕做噩梦吗!”
“……”
易中海与聋老太所过之处,尽是斥责与叫骂。
他们路过自己住了几十年的院落,
四合院的邻居们也纷纷出来围观。
即便同住一个大院,众人也急于表明态度。
家里不要的臭鱼烂虾、腐坏之物,毫不留情地砸向两人身上、脸上。
此时的聋老太与易中海,正如他们败坏的名声一般,散发着恶臭。
阎埠贵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们,向周围不明情况的人宣扬这两人的“壮举”
。
“我当时就在场,你们是不知道,那两位老太太多可怜啊……”
经他一番描述,家里有老人的顿时感同身受。
“怎么这么歹毒?他们自己也是老人,不怕遭报应吗?”
其他未曾受过他们欺凌的老人也气愤不已。
一位正要去倒夜香的老头,听说了这两人的事迹,
顿时怒火中烧,拎起夜香桶就冲了过去!
“你们两个臭虫!好好尝尝这个滋味!”
他一声大喝,将整桶夜香泼在易中海与聋老太身上。
黄浊的液体滴滴答答往下淌。
聋老太的老胃受不了这刺激,一阵干呕。
易中海也撑不住,呕出一口冷沫。
“他们还想吐!让他们吞回去!”
有人高声一呼,众人应声而上,手里有什么就往他们身上砸什么。
一时间巷子里骂声、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四合院中,
苏卫国哼着小调,慢条斯理地刮着胡子,端详镜中的自己。
“真完美!”
他迈着四方步,准备去上班。
刚走出门口,就听见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训禽任务,现发放任务奖励!】
苏卫国以黄金瞳望去,外面一片混乱,批斗会看来已近尾声。
没想到街道办动作如此迅速。
【奖励:苏州园林图鉴一册,柳州红木无限量供应,工人盒饭料理包无限份!特殊奖励:室内外装修设计大师级技能!】
……
苏卫国再次对系统感到无言。
你说它贴心吧,它给的盒饭是料理包;
你说它不贴心吧,它又把装修所需的方方面面都安排齐全——
连室内外装修设计的大师级技能都一并送上!
想想也是,这年代不比后世,哪来那么多现成的室内设计师。
什么都得靠自己。
轧钢厂给的那个大宅子,估计装修得费不少心思。
但想到能搬出四合院,苏卫国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老婆孩子热炕头,还不用天天管那些鸡毛蒜皮的闲事,多自在。
苏卫国把技能消化完,东西都收好放在空间里,大大方方继续往院外走。
经过前院时,
“咱们家就剩这点东西了?你结婚时候的嫁妆都在这儿了?”
727号院的阎埠贵刚看完热闹,就回家翻腾这些老物件。
上次在鬼市丢尽了脸,卖的东西不值钱,被人笑话得不轻。
一般人估计早就死心了。
可阎埠贵不死心,他总觉得家里藏着能让他发财的宝贝。
于是他把老物件都搬出来,在家门口摆了一排。
挑来拣去半天,看哪个都像值钱的,又看哪个都不像。
“就这些了,我结婚那会儿哪有什么嫁妆带过来!”
三大妈不耐烦地说。
阎埠贵一抬头看见苏卫国,赶紧拉住他问:“卫国,你帮三大爷看看,这些里头哪些值钱?”
苏卫国瞥了一眼。
一堆破铜烂铁。
“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
说完转身就走。
阎埠贵遗憾地摇摇头。
“要是我兄弟在就好了,他肯定懂这些。”
阎埠贵一直在找破烂侯,可始终没找到。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又消失。
以前不认这个兄弟的阎埠贵,这会儿竟有点想他了。
……
苏卫国走进南锣鼓巷,环卫工人正在清理刚才闹剧留下的狼藉。
“把这些臭鸡蛋什么的都收拾干净,要不风一吹全是味儿。”
徐主任正监督着工作。
苏卫国上前打了个招呼。
“你来得正好,卫国。
上面通知说子弟兵要南下前线,他们队伍正好经过咱们南锣鼓巷。
后天周末就来了,你们大院准备一下,搞个欢迎仪式。”
“军人”
两个字,对苏卫国来说像是记忆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