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郎署长立刻重视起来:“既然如此,请这位瑞穗小姐过来一趟吧,我们需要向她了解情况。”
大井闻言,立刻起身出去打电话联系。
趁着这个间隙,秋阎向百濑虎雄询问道:“百濑社长,请问瑞穗小姐平常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在我们酒店帮忙,做一些行政方面的工作。”百濑虎雄回答。
阿兹郎署长,好像不介意侦破组几人的介入,秋阎接着提问:“约翰先生,旺夫他一直都是这样......情绪低落吗?”
“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约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许惋惜,“可能真是受了他那个酒鬼父亲的影响,才慢慢变成这样。”
“说起来,旺夫在中学的时候,成绩还是全班第一呢。人长得也帅,那时候就算大家都知道他有点花心,还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
这时,大井打完电话回来了。百濑虎雄问他:“你告诉瑞穗旺夫死了吗?”
“没有,董事长。”大井回答,“我只说旺夫在车屋那里受了重伤,情况不太好。她听起来很疑惑,主要是奇怪旺夫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闲置的车屋里。”
苏雨敏锐地问道:“瑞穗小姐最近的情绪也不太稳定吗?”
“那倒没有明显不稳定,”大井解释道,“只是她刚刚失去了父亲,现在如果直接告诉她旺夫的死讯,我担心......”
这时屋外突然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地敲击着屋顶和窗户。
片刻之后,一位年轻女性,脚步匆匆地赶到了百濑宅邸。
她身高约有一米七,手脚纤细,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因为雨势不小,身上和发梢不免被淋湿,显得有些狼狈。
从年龄和气质判断,这位应该就是日置瑞穗了。
她一走进客厅,便察觉到了异常沉重的气氛。
她没有立刻询问,而是先看向大井,“大井先生,旺夫......不只是受伤了这么简单,对吧?”她似乎已经从现场的阵仗中猜出了最坏的情况。
大井叹了口气,上前低声将旺夫已经身亡的噩耗告诉了她。
“不可能!”瑞穗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没有崩溃大哭,而是猛地摇头,脸上写满了抗拒与难以置信,“我不相信!这绝对不可能!”她的声音提高了些。
“瑞穗小姐,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大井试图安抚,“但他最近的情况不太对劲,这一点,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吧?”
“不!”瑞穗激动地反驳,语气异常坚定,“他没理由寻死!”
这时,阿兹郎署长走上前,正式介绍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将瑞穗请到一旁,低声单独交谈了几句,大致说明了现场情况和需要她配合的事项。
过了一会儿,阿兹郎署长对众人说道:“我带瑞穗小姐去确认一下尸体。”这是必要的程序,也是为了让她面对现实。
秋阎上前一步,询问道:“署长,我们能否一同过去?”
阿兹郎署长思考了片刻,看了看侦破组几人,想到他们毕竟是最初的发现者之一,而且身份特殊,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就都一起过来吧。”
一行人再次冒着渐大的雨势,走向后院的车屋。泥泞的地面让秋阎懊恼地皱了皱眉。
“糟糕。”她低声说了一句。
马天华看向她:“怎么了?”
“忘记考虑这里的天气了,”秋阎看着被雨水不断冲刷的地面。
“刚才在现场周围,我们应该更仔细地搜查一下可能的脚印或者其他地面痕迹。现在这场雨一下,就算之前有什么线索,估计也被冲刷得差不多了。”
马天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无奈地点点头。
他转而向跟在旁边的大井询问道,试图了解更多关于车屋的事情:“说起来,这么大一个车屋,为什么一直废弃在这里?看起来保养得还算可以。”
大井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解释道:“这事说来话长。大概是两年前,百濑先生借给一位开电影院的老板一笔钱,后来对方经营不善,一直还不上。
我们本来都以为这笔钱要打水漂了,结果对方强行把这个车屋当作抵债品送了过来。
我们想着如果再把它运走处理掉,还得额外花一笔不小的费用,得不偿失,最后只好让它留在这里了。”
陈国栋插话问道:“那你们后来没想着自己利用一下吗?”
“董事长因为工作经常外出,但他也非常喜欢自己的这栋‘老虎之家’主宅,所以并没有把车屋当作偶尔居住的小屋来用的想法。
后来说,干脆用来堆放家里一些不常用又舍不得扔的杂物,当作仓库了。”
马天华追问:“那车屋里面的家具呢?比如那个大沙发、玻璃陈列柜,还有那个橱柜。”
“沙发是车屋送过来时原来就有的。那个橱柜是从老虎之家里淘汰出来的旧家具,觉得放在这里大小合适。玻璃柜则是后来特意搬过去的。”
大井详细说明,“董事长喜欢收集一些民俗工艺品之类的东西,他就想着把车屋稍微布置一下,当成一个额外的陈列室。”
“类似私人博物馆?”林天佑好奇道。
“也不算博物馆吧,”大井笑了笑,“董事长真正心爱的收藏品都摆在老虎之家里面,车屋里打算放一些比较次要或者重复的物件。只不过后来因为工作繁忙也没往里放过什么。”
秋阎想起百濑夫人之前的话,问道:“夫人似乎提过,他们一直想把这个车屋处理掉?”
“没错,”大井点头,“主要是夫人不太喜欢这个车屋的白色外观和款式,觉得它破坏了整个房子的美感和庭院的景致。
所以夫人一直在积极寻找愿意接手的人。不过他们夫妻在这件事上并没有矛盾,如果有人肯要,董事长也很乐意把它送走,毕竟留着也确实没什么用。”
秋阎目光扫过车屋与主宅之间的距离,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个车屋所在的位置,还属于‘老虎之家’的土地范围吗?”
“离房子虽然有些距离,不过确实还算是‘老虎之家’的私有土地。”大井确认道。
“那么,之前有没有发生过流浪汉,或者像津久井那样的背包客,偷偷溜进去住的情况?”秋阎继续追问,这是判断案件是否与外部人员潜入相关。
大井认真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据我所知,从来没有过。那里虽然离公路不算远,但刚好在一条主干道的支线尽头,平常车流人流都非常少。
而且车屋半掩在树丛后面,不太起眼,很少有人会注意到那里还有个能住人的车屋。”他顿了顿,似乎明白了秋阎的意图,反问道,
“你们是怀疑,那个津久井航找到了这个车屋,然后偷偷住了进去,结果碰巧被旺夫发现,两人因此起了冲突,才导致了命案吗?”
“目前还只是各种可能性中的一种,随意问问。”
谈话间,他们已经再次来到了那辆紫色屋顶、白色墙面的车屋前。雨水顺着它的轮廓流下,更添几分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