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芹碱是什么？”路上林天佑问道。
“是从毒参或者毒芹里提取的剧毒成分，是古希腊用于执行死刑的毒药的主要活性成分。”陈国栋回复道。
“成年人，口服约100毫克到300毫克就可能致命。儿童的致死剂量更低。”
“中毒反应通常在摄入后15分钟到1小时内出现，反应各有不同，比如恶心呕吐，肌肉无力或抽搐，脉搏不稳，血压降低，呼吸困难等。”
“不及时治疗的话，从出现症状到呼吸麻痹和死亡可能只需要数小时”
林天佑拍手佩服道：“专业啊，陈老师。”
“哈哈，老陈做法医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呢。”马天华笑着拍拍林天佑的肩膀。
侦破组众人边聊边走，分别拜访了检方律师和几位当年参与过案件的律师。
得到的信息都是大相径庭。
老律师凯莱布·乔纳森先生和克雷尔家族的人已经相识了好几代。
“噢？你们已经去过蒙塔古爵士那了？他的要价很高，但也确实非常优秀，但是谁也想不到卡罗琳根本就不配合他。”
“也是，卡罗琳可不会配合他演戏。”
马天华听闻好奇道：“你对卡罗琳很了解？”
“说不上了解，但我在她结婚前就认识她了。”
“她是个怎么样的人？”马天华追问道。
“好吧，我只能说说我片面的了解。”乔纳森先生想了想说：“她的本名叫卡罗琳·斯波尔丁，虽然是个活泼的姑娘，但性格上......多少有些别扭。”
“她早年丧父和母亲一起生活，后来她母亲改嫁又生了一个孩子，她做了一些过激的事情，那可是嫉妒心在作祟啊。”
“她的嫉妒心很强吗？是什么过激的事情？”
“她用镇纸砸了那个孩子，导致那孩子破了相，还有一只眼睛失去了视力。”
“虽然事后她也很自责，但是那已经无法挽回了不是吗。”
“我想这件事也影响到了判决，卡罗琳给人的印象就是不能控制自己暴脾气的女人。但我觉得并不是这样。”
“为什么这么说？”
乔纳森先生停顿了一下，“她一生也就做了这么一次情绪化的事儿，她和埃米亚斯·克雷尔结婚后，两人虽然经常吵架，但其实也算一对恩爱的夫妻。”
“埃米亚斯就是这样，什么都比不上他的艺术，他虽然留下很多风流债，但他最后都会回到卡罗琳身边，还会带着一幅新作给卡罗琳看。”
“总之他最在乎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太太。卡罗琳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对这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埃尔莎·格里尔的出现。”
......
弹幕瞬间炸开：
“卧槽！对妹妹下手？恶魔啊！”
“嫉妒使人疯狂。”
“安吉拉好可怜！”
“难怪大家都觉得是她干的......”
众人告别了乔纳森先生，最后前往了前警司黑尔的宅邸。
黑尔点着烟头和马天华对视了一眼。
“没错，所有人认为是卡罗琳做的。根据我们调查到的事实也符合这个结论。”黑尔非常肯定的说。
“当时有哪些证据呢？”马天华问道。
“我的工作笔记上有全部的记录。”
“九月十八日下午两点四十五分，警局接到了福塞特医生的电话，他说埃米亚斯·克雷尔先生暴毙，按照现场的情况他认为需要警方来处理。”
“他们说尸体没有被动过。克雷尔先生在一个围墙围起来的花园里作画，他当时就没有回屋吃饭，据说他经常忘记用餐时间。”
“最后见到克雷尔还活着的是埃尔莎·格里尔小姐和梅瑞迪斯·布莱克先生，他们两人一起回屋里和其他人一起吃午饭。”
“午饭后，卡罗琳说‘去看看埃米亚斯画的怎么样了’。那个家庭女教师塞西莉亚·威廉姆斯小姐和她顺路就一起走了。”
“威廉姆斯小姐正在找一件毛衣，是她的学生的，也即是卡罗琳的妹妹安吉拉，安吉拉说毛衣可能落在海滩上了。”
“威廉姆斯小姐接走往外走，卡罗琳则进了花园。”
“然后马上就听到了卡罗琳的尖叫声，威廉姆斯小姐就赶紧跑回去了，他们看见克雷尔先生倒在座位上，已经死了。威廉姆斯小姐回屋打电话叫医生。”
“半路上她碰见了梅瑞迪斯先生，于是又把这件差事托付给了他，自己则返回去找克雷尔太太，她觉得她身边可能需要有个人陪。”
“福塞特医生大概十五分钟后赶到现场。他估计大概的死亡时间在一点到两点之间。没有外伤，而且克雷尔先生的姿势也显得极其自然。”
“福塞特医生确定地知道克雷尔先生没什么疾病，因此他觉得这事得交给警方处理。”
“后来菲利普先生告诉福塞特医生一件事。”
“他那天早上接到了哥哥梅瑞迪斯先生的电话。一个装着毒芹制剂的瓶子里的药水被人偷了。想让菲利普先生过去一起商量对策。”
“而在这前一天下午，克雷尔先生和太太、安吉拉小姐、埃尔莎小姐，以及菲利普先生去了梅瑞迪斯先生那喝茶。”
“那天梅瑞迪斯先生带他们参观了他的实验室，他提到了一种特殊的药——毒芹碱，他还吹嘘小剂量的毒芹碱可以非常有效地治疗百日咳和哮喘，后来也介绍了它的致死性。”
黑尔顿了顿，重新装满了烟斗，马天华起身帮黑尔点了烟。
“没错，法医们检测到了大量药物残留。他们认为毒药是死者死亡之前两三个小时左右服下去的。”
“桌子上有一个空玻璃杯和一个空啤酒瓶，在啤酒瓶里没有检测到毒芹碱，但玻璃杯里有。”
“克雷尔先生总是在那里画画，所以花园那个小凉亭里一直常备着一箱啤酒和酒杯。
“而那天卡罗琳小姐偏偏从屋里拿了一瓶冰镇的啤酒给他，当时克雷尔先生正在画画，埃尔莎小姐则在对面做他的模特。”
“卡罗琳小姐亲自开的酒瓶，倒了酒交给克雷尔先生。”
“他一饮而尽，这是他的习惯。然后他抱怨说啤酒很难喝，毒芹碱确实有奇怪的味道。”
“这是几点发生的事情？”秋阎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