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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魂露的淡绿光晕在萧苍梧眉心凝成一点萤火,那丝转瞬即逝的清明,正被丁玄英符咒催生出的浊气狂潮死死绞杀,如风中残烛般在浓黑中忽明忽灭。慕容景行肩头的血洞还在汩汩冒血,暗红色的血珠顺着肩胛骨的轮廓蜿蜒而下,刚被萧苍梧甩落在地的逆鳞刃上,还沾着他温热的血渍。他顾不上肩骨碎裂般的剧痛,修长的手指死死攥住影脉剑的剑柄,剑刃拄地撑起摇摇欲坠的身躯,玄铁剑身在焦黑的青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尖啸,火星四溅。他踉跄着扑向被黑气彻底吞没的挚友——那团翻滚的黑雾中,隐约可见萧苍梧黑袍翻飞的轮廓,袍角绣着的苍梧鸟图腾在黑气中若隐若现,却再无半分往昔的熟稔与温情,只剩令人心悸的冰冷。

“苍梧!看着我!”慕容景行的声音被喉间的血沫呛得沙哑,却像淬了灵力的针,硬生生穿透浓稠如墨的浊气,在空旷的祖祠废墟中回荡。他每说一个字,胸口就剧烈起伏一次,牵动着肩头的伤口,疼得眼前发黑,却依旧执拗地嘶吼,“你忘了十岁那年蓝星河畔的誓言吗?我们在苍梧老树下击掌为盟,说要并肩踏遍玄都十二州,守得所有炊烟不散,护得所有孩童安睡,再不让苍梧丘这样的惨剧重演!”

“蓝星河”三字如惊雷炸响,短暂劈开了浊气织就的记忆囚笼。少年时的晨光漫过河畔丛生的芦苇,金色的光斑洒在澄澈的河面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慕容景行赤足踩在清凉的浅滩上,裤脚卷至膝盖,沾着细碎的水珠,他举着颗熟透的赤浆果笑得眉眼弯弯,紫红色的汁水顺着指缝淌到腕间的银铃上,叮当作响:“苍梧,等我们修到灵虚境,就做玄都最硬的盾,管他什么妖邪修士,什么乱世纷争,都别想碰这些安宁地界分毫!”那时的萧苍梧刚从水里摸出一条肥美的鱼,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咬着野果用力点头,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暖得能驱散深谷万年不化的寒雾——那温度,曾是他被丁玄英诱入渊之影炼狱时,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念想。

可这暖意转瞬便被焦糊的血腥味撕碎。祖祠梁柱坍塌的巨响、族人临死前的哀嚎、母亲最后推他入密道时的哽咽,无数惨烈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如锋利的碎片切割着他的神智。萧苍梧猛地甩头,黑袍在浊气中猎猎作响,衣袂翻飞间带起阵阵阴风,纯黑的眸子里翻涌着嗜血的红芒,那是被仇恨与浊气彻底吞噬的征兆。他嘴角勾起一抹冰渣似的弧度,带着彻骨的寒意:“誓言?不过是孩童过家家的戏语!”他掌心黑气暴涨,如墨汁般在空气中晕开,地上的逆鳞刃瞬间腾空,剑身上缠绕的黑气如毒蛇吐信,发出“嘶嘶”的声响,“人类的贪婪与虚伪,早在十年前那场大火里烧得干干净净——为了争夺萧家的血脉秘宝,他们屠我全族,这样的族群,不配被守护!”

话音未落,萧苍梧脚下青石板“咔嚓”碎裂,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去,他周身的浊气凝聚成一对巨大的骨翼,骨节分明,泛着森白的冷光。他振翅一飞,如离弦之箭般掠向慕容景行,逆鳞刃划破空气的锐啸刺得人耳膜生疼,刃尖凝聚的黑气竟拧成一张獠牙毕露的鬼面,猩红的眼窝中跳动着幽火,血盆大口直咬慕容景行心口。慕容景行足尖点地仓促后跃,靴底在青石板上擦出长长的痕迹,鬼面在他身侧三尺处轰然炸开,无数黑气凝成的针雨如跗骨之蛆,齐刷刷刺入他的经脉,每一根都带着蚀骨的寒意,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景行兄!小心他的浊气化形!”沈昴宿从堆积如山的瓦砾堆中挣扎站起,胸口的伤被牵动,每喘一口气都疼得浑身发抖,冷汗顺着额角滚落。他掌心的星盘嗡嗡作响,旋转出微弱却坚定的鎏金光晕,六道绘着北斗符文的符纸如流星般射向萧苍梧,符纸在空中燃烧,化作金色的光箭。可这些光箭在触碰到对方周身浊气屏障的瞬间,只发出“滋啦”一声轻响,便如遇到沸水的冰雪般化作飞灰。沈昴宿急得嘶吼,声音都变了调:“这是丁玄英炼制的‘蚀魂浊’!能啃噬神智、放大仇恨,他现在根本分不清敌我,只会被本能的杀意操控!”

慕容景行怎会不知凶险?他与萧苍梧自幼一同练剑,对方的剑招路数他早已烂熟于心,可此刻面对挚友那双毫无神智的黑眸,他终究狠不下心全力反击。影脉剑的银光一次次避开萧苍梧的要害,只在他周身浊气屏障上劈出浅浅裂痕,那些裂痕却在瞬间被新的黑气填补。这束手束脚的退让,终究给了对方可乘之机。萧苍梧突然变招,逆鳞刃横扫如电,招式刁钻狠辣,黑气如潮水般缠上慕容景行的双腿,像烧红的铁链般死死箍住,灼热的痛感透过衣料传来,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剑刃逼近。

“破绽!”萧苍梧低喝如冰锥,声音里没有半分情感,逆鳞刃直刺慕容景行胸口,刃尖的黑气已渗入剑身,泛着能腐蚀灵力的幽光,连空气都被这股邪气扭曲。慕容景行瞳孔骤缩,想后仰闪避却被浊气牢牢锁死身形,他能清晰地看到刃尖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庞。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旋腕沉肩,影脉剑堪堪横在胸前,做出一个险到极致的格挡。两剑相撞的瞬间,“铛”的一声金铁交鸣震得整个祖祠废墟都在颤抖,巨大的冲击力将慕容景行狠狠掼在祖祠残破的盘龙柱上,石柱应声开裂,碎石簌簌落下。他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柱身残留的苍梧鸟图腾,那图腾本就被烟火熏得发黑,此刻更添几分凄厉。

萧苍梧的攻击却如附骨之疽,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他足尖一点追至近前,黑袍带起的阴风拂过慕容景行的脸颊,逆鳞刃顺着影脉剑的缝隙滑出,如毒蛇般精准地刺入慕容景行胸口。“噗嗤”一声,剑刃穿透衣衫皮肉的声响在寂静的废墟中格外刺耳,黑气顺着伤口疯狂涌入,像是有无数条冰冷的小蛇,在他五脏六腑间钻咬啃噬,每一寸经脉都被这股邪异的力量冻得僵硬。慕容景行闷哼一声,喉间涌上浓烈的血腥味,手中的影脉剑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坠地,剑身的银光如残烛般迅速黯淡,最后只剩一点微弱的光晕在剑格处苟延残喘,那是他仅剩的灵力在苦苦支撑。

“景行!”苏沅芷的尖叫刺破混乱的战场,她从藏身的断墙后冲出来,不顾沈昴宿伸手阻拦的动作,提着装满草药的芷草篮踉跄狂奔。裙摆被地上的枯骨划开长长的口子,露出的小腿被碎石划伤,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她扑跪在慕容景行身边,膝盖重重撞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疼得她眉头紧皱,却立刻颤抖着从篮中取出一瓶淡绿色的治愈药剂。琉璃瓶塞打开的瞬间,芷草特有的清香便弥漫开来,驱散了些许血腥与浊气。她将药液小心翼翼地倾倒在伤口上,指尖凝聚起温润的草木灵力,那灵力带着春日新芽的生机,轻轻按在伤口周围,试图将那些钻心的黑气一点点逼出去。

草木灵力缓缓渗入伤口,慕容景行外翻的皮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鲜血的流速也渐渐减缓,原本狰狞的伤口竟有了愈合的迹象。苏沅芷松了口气,额角的汗珠滴落在慕容景行染血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她抬头对赶过来的沈昴宿露出一丝虚弱却欣喜的笑,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还好,伤口没伤及心脉,只是失血有些多。再用两瓶净化药剂稳固一下,应该就能暂时稳住伤势……”

话未说完,慕容景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不似人声,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他浑身剧烈抽搐起来,四肢僵硬得如绷紧的弓弦,胸口刚愈合的伤口竟再次崩裂,黑色的浊气顺着伤口翻涌而出,如墨汁般污染了周围的皮肉,原本淡粉色的新生肌肤瞬间变得青黑。更可怕的是,那些黑气像是拥有自主意识,顺着苏沅芷按在伤口的指尖,疯狂涌入她的体内,无数根冰针似的寒意顺着她的经脉蔓延,疼得她浑身发麻。苏沅芷脸色骤变,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灵力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牢牢锁住,仿佛与慕容景行体内的浊气连成了一体,根本无法挣脱。

“不好!这浊气会借治愈之力反噬!”沈昴宿脸色大变,急忙扑上前,双手紧紧按在苏沅芷的肩膀上,将自己仅剩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她体内。他的灵力带着星象的浩然之气,本是邪秽的克星,却没想到这蚀魂浊霸道得超乎想象。刚接触到他的灵力,黑气便瞬间将其吞噬,还顺着他的手臂疯狂蔓延,钻心的疼痛让他牙床都咬出了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他咬紧牙关坚持着,额头上青筋暴起:“沅芷,集中精神,用草木灵力守住心脉,别被浊气侵入神智!”

萧苍梧站在三丈外,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逆鳞刃上的血迹顺着刃尖滴落,在地上砸出细小的血花,晕开一圈圈暗红。可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被浊气彻底操控的麻木,仿佛眼前挣扎的不是与他相伴十年的挚友,而是无关紧要的蝼蚁。丁玄英的笑声从祖祠外的浓雾中传来,带着病态的愉悦与残忍,如鬼魅般缠绕在众人耳边:“苍梧做得好!这‘蚀魂浊’最是阴毒,既能啃噬伤者经脉,又能通过治愈术传染,用不了一炷香,他们就会变成任你操控的傀儡!到时候,整个玄都都将臣服在你的脚下!”

苏沅芷银牙紧咬,贝齿几乎要将嘴唇咬破,她猛地将体内的草木灵力催至极致,这是她压箱底的保命手段,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用。淡绿色的光芒在她周身凝成半透明的光茧,光茧上浮现出细密的叶脉纹路,如同一层坚韧的屏障,终于将侵入体内的黑气逼退了些许。她踉跄着后退三步,扶着身边的断柱才勉强站稳,胸口剧烈起伏,气息紊乱得几乎喘不上气。她看着慕容景行胸口再次扩散的黑气,绝望地摇头:“不行……这浊气太诡异了,它能吸收治愈之力壮大自身,我的治愈术不仅治不了他,反而成了黑气传播的通道,只会害了他……”

慕容景行瘫躺在地,胸口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每一次起伏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黑气已经顺着他的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一点点被蚕食,就像冰雪消融在烈日下,神智也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苏沅芷和沈昴宿的身影渐渐扭曲重叠。他费力地抬起手,想去够不远处的影脉剑,那是他身为穹之灵弟子的荣耀,也是他守护挚友的武器。可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冰凉的焦土——那短短数尺的距离,此刻竟如隔着万水千山,遥不可及。

“苍梧……”他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絮语,却带着穿透一切的执拗,每一个字都耗费了他巨大的力气。他盯着不远处黑袍翻飞的身影,眼中满是痛惜,“你看看我……我是景行啊……是和你一起在蓝星河摸鱼,被你推下水呛得直咳嗽的景行;是在苍梧松练剑,被你误伤却笑着说没关系的景行……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萧苍梧的身体猛地一僵,周身翻滚的黑气竟停滞了一瞬,眼中的纯黑裂开一丝细微的纹路,露出里面残存的清明。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冲刷着浊气的禁锢:少年时他被青眼狼妖围攻,是慕容景行毫不犹豫地扑过来替他挡下致命一击,后背被抓得血肉模糊,躺了整整三个月,醒来后第一句话却是“苍梧你没受伤吧”;他被丁玄英诱入渊之影后,是慕容景行不顾穹之灵门规阻拦,一次次潜入那片危机四伏的绝地寻找他的踪迹,好几次险些丧命于邪修之手;就在半个时辰前,是慕容景行用自己的身体做诱饵,才让他从浊气的控制中挣脱,有了片刻清醒的可能。那些温暖的画面,如同一把钥匙,试图打开他被仇恨锁住的心门。

“不……别想了……”萧苍梧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嘶吼,体内的浊气与残存的神智展开殊死搏斗,每一寸经脉都像被撕裂又重接,疼得他浑身痉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背后的骨翼时而狰狞展开,带着森然的杀意,时而无力垂落,显露出挣扎的痕迹,周身的黑气也忽强忽弱,如风中残烛般摇摆不定。丁玄英在浓雾中察觉到不对,脸色一沉,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满诡异符文的黑色符咒,符咒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气。他口中念动晦涩的咒语,声音尖锐刺耳:“萧苍梧!别被这些虚伪的情谊迷惑!你的族人还在地下含冤,他们的尸骨还在苍梧丘的焦土下腐烂,你的仇人却在逍遥法外,享受着荣华富贵!”

符咒化作一道黑光,如毒蛇般精准地钻入萧苍梧体内。这一次,浊气得到了强力加持,彻底压制了他的神智,那些温暖的记忆被瞬间撕碎。他猛地抬头,纯黑的眸子里再也找不到半分清明,只剩下冰冷的杀意,逆鳞刃重新举起,剑刃直指地上奄奄一息的慕容景行,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阻碍我复仇之路的人,无论是谁,都得死!慕容景行,你也不例外!”

“你敢!”苏沅芷猛地张开双臂挡在慕容景行身前,如同一株倔强的芷草,在狂风暴雨中守护着身下的土地。她将芷草篮里仅剩的所有净化药剂都倒了出来,那些凝聚了她无数心血的药剂在空中化作点点绿光。她将灵力催至极致,淡绿色的药液在她身前凝成一道半丈高的光墙,光墙上浮动着草木的虚影,“想伤他,先踏过我的尸体!我苏沅芷就算拼尽性命,也绝不会让你伤害景行兄分毫!”

沈昴宿也将星盘高高抛起,星盘在空中飞速旋转,发出嗡嗡的鸣响,鎏金光芒从星盘的刻度中溢出,在他周身凝成坚固的光盾,光盾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散发着浩然正气。他站在苏沅芷身侧,尽管气息紊乱,脸色苍白,眼神却依旧坚定如铁,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我们绝不会让你伤害景行兄!要动手,先过我们这关!就算今日战死在此,也绝不会让你前进一步!”

萧苍梧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不屑与残忍,逆鳞刃上的黑气暴涨三尺,如同一团跳动的黑色火焰。他抬手一挥,体内的浊气疯狂涌入剑中,一道丈许宽的黑气刃便如惊雷般劈出,刃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碎石与枯骨,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苏沅芷的光墙与沈昴宿的光盾在黑气刃的冲击下,只支撑了不到一息便“砰”的一声碎裂开来,光芒四散,如破碎的琉璃。两人被巨大的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摔在瓦砾堆中,身体与碎石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衫,狼狈不堪。

就在萧苍梧提剑上前,准备给予慕容景行致命一击时,慕容景行突然睁开双眼,原本涣散的瞳孔重新凝聚起光芒。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体内残存的灵力与心头血融合,这是穹之灵禁术“燃血咒”,以损耗自身精血为代价,换取短时间内的强大力量。一道微弱却璀璨的银光在他指尖凝聚,那银光中蕴含着他与萧苍梧数十年的羁绊之力,如流星般射向萧苍梧的眉心——这是穹之灵的“醒神咒”,寻常时候威力平平,可此刻融入了精血与情谊,竟带着撼动浊气的锋芒,在空中留下一道银色的轨迹。

银光如利箭般精准落在萧苍梧眉心,他的身体瞬间僵在原地,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眼中的黑芒如冰雪遇骄阳般开始消融,露出里面隐约的棕色瞳孔。慕容景行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艰难地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却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却充满了力量:“苍梧……还记得你父亲临终前的眼神吗?他把萧家的令牌交给你,说‘萧家的人,要守得住荣耀,别困得住仇恨’……你不能让他失望!”

父亲的声音如洪钟般在萧苍梧的脑海中炸响,十年前的火光再次清晰地浮现:祖祠崩塌的瞬间,父亲浑身是火,却依旧将他用力推入密道,粗糙的手掌抚过他的头顶,掌心的温度烫得他眼泪直流。父亲的声音带着濒死的沙哑,却充满了期盼:“苍梧,活下去,守住萧家的根,别让仇恨毁了自己……报仇不重要,守住传承才重要……”那温度,与少年时慕容景行掌心的暖意渐渐重合,在浊气中撑起一片清明,如同一道裂缝,让阳光透了进来。

“啊——”萧苍梧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体内的浊气与血脉之力展开疯狂冲撞,他的身体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骨骼发出“咯咯”的刺耳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他猛地转身,逆鳞刃直指祖祠外的浓雾,眼中翻涌着滔天怒火,那怒火不仅对着丁玄英,也对着被仇恨蒙蔽的自己:“是你!是你一直在用浊气操控我!十年前的苍梧丘惨案,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划的!你利用我的仇恨,让我变成了杀戮的工具!”

丁玄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万万没想到,萧苍梧的血脉之力竟如此强大,能突破“蚀魂浊”的层层禁锢,恢复神智。他在浓雾中后退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你怎么可能挣脱我的控制?这不可能!蚀魂浊从来没有失败过!”

“因为我的力量,是为守护而生,不是为仇恨而活!”萧苍梧怒吼着,声音震得周围的雾气都在翻滚。逆鳞刃上的黑气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黑白交织的纯净光芒,那是萧家血脉传承的守护之力与他本心融合的结果,带着中正平和的气息。“今日,我要为我的族人讨回公道,也要清算你对我的操控之罪!”他足尖一点,如一道流光般追向浓雾中的丁玄英,黑袍在身后展开,如一只浴火重生的苍梧鸟。

丁玄英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浓雾深处钻,他知道恢复神智的萧苍梧有多可怕,自己绝不是对手。他一边跑一边放狠话,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惧:“萧苍梧,你别得意!逆元阵的核心还在我手上,只要我引爆阵法,整个玄都南部都会化为焦土,方圆千里寸草不生,你们都得给我陪葬!”他的声音渐渐被浓雾吞没,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空气中残留的邪气。

萧苍梧紧追不舍,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祖祠外的浓雾中,只留下远处偶尔传来的灵力碰撞声。苏沅芷和沈昴宿顾不上自身伤势,挣扎着从瓦砾堆中爬起来,踉跄着爬到慕容景行身边。看着他胸口不断扩散的黑气,两人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那黑色已经蔓延到了锁骨,连嘴唇都泛着不正常的青黑,呼吸也变得微弱而急促,随时都可能断绝。

“景行兄的情况太危急了,浊气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开始啃噬他的生机了!”沈昴宿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搭在慕容景行的腕间,指尖传来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那微弱的跳动让他心都凉了半截。他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眼眶通红:“再拖下去,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我们必须立刻找到净化浊气的办法!”

苏沅芷颤抖着将指尖放在慕容景行的手腕上,再次尝试注入一丝微弱的草木灵力,想探查他体内的情况。可灵力刚一接触到他的经脉,就被汹涌的黑气瞬间吞噬,连一点涟漪都没激起。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滴在慕容景行冰凉的手背上,声音哽咽:“怎么办?我的治愈术没用,净化药剂也空了……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离开我们吗?”

慕容景行艰难地抬起手,用尽力气擦去苏沅芷脸上的泪水,指尖的冰凉让苏沅芷身体一颤。他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那笑容带着血污,却格外温暖:“沅芷……别哭……我没事……苍梧他……终于清醒了……这就好……比什么都重要……”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的黑气又扩散了几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别人!”苏沅芷又气又急,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下意识地用衣袖擦去慕容景行嘴角的血沫。她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我想到一个地方或许能救你——灵犀谷的灵犀泉!我母亲曾说过,那里的泉水是天地初开时凝结的灵液,蕴含着最纯净的天地灵气,能净化一切邪秽之气,就算是蚀魂浊这样的阴毒邪术,也能化解。可是灵犀谷在玄都最南端的万妖岭深处,路途遥远,而且路上还有很多强大的妖兽和丁玄英的爪牙,极其危险……”

“再远再险也要去!”沈昴宿猛地站起身,他的腿被摔得脱臼,一动就疼得钻心,却硬是咬牙忍住。他将慕容景行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扶了起来,慕容景行的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让他踉跄了一下才稳住。“景行兄,你再坚持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灵犀谷,就算闯过刀山火海,也一定能找到救你的办法!”他的身体还在发抖,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冷汗直流,却硬是撑着没倒下,眼神里满是坚定。

苏沅芷也急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佩,那玉佩是用灵犀谷的暖玉打磨而成,泛着淡淡的绿光,是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据说能趋吉避凶。“这是护心玉,里面蕴含着一丝灵犀泉的灵气,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浊气,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她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按在慕容景行的胸口,玉佩接触到黑气的瞬间,立刻爆发出一道柔和的绿光,如同一层屏障,将那些疯狂蔓延的黑气暂时逼退了些许,让慕容景行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一些。

三人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祖祠。苍梧丘的风依旧带着浓烈的血锈味,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疼,但阳光已经穿透了清晨的浓雾,洒在他们身上,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远处的苍梧松林里,隐约传来萧苍梧与丁玄英打斗的轰鸣声,灵力碰撞的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传来,忽明忽暗。慕容景行回头望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声音微弱:“苍梧他……一个人面对丁玄英,会不会有危险?丁玄英老奸巨猾,肯定还有后手……”

“放心吧,景行兄。”苏沅芷扶着他的腰,轻轻帮他擦去额角的冷汗,轻声安慰道,“苍梧兄已经摆脱了浊气的控制,他的血脉之力完全觉醒,现在的力量比以前更强。而且他是为了族人复仇而战,心中有信念支撑,绝不会轻易输给丁玄英的。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你的伤,这样才能回去帮他。”

沈昴宿也点头附和,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慕容景行的肩膀,语气坚定:“等我们治好你的伤,就立刻回来帮苍梧兄。到时候我们三人联手,加上穹之灵的支援,一定能彻底粉碎丁玄英的阴谋,找到逆元阵的核心,为萧家的族人报仇雪恨,还玄都一个安宁!”

慕容景行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将全身的力气都靠在两人身上,艰难地向前挪动。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显得格外渺小,却又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脚下的路布满碎石与枯骨,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为了挚友,为了玄都的安宁,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他们也绝不会退缩半步。

可他们刚走出苍梧丘的范围,踏上前往灵犀谷的官道,慕容景行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胸口的护心玉绿光骤暗,原本温润的玉佩变得冰凉刺骨。他双腿一软,踉跄着摔倒在地,手掌按在地上,撑起的瞬间便咳出一大口黑血,黑血落在地上,竟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小坑。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青黑的颜色越来越深,显然体内的浊气在护心玉力量减弱后,再次开始疯狂反扑,而且比之前更加凶猛。

“景行兄!”苏沅芷和沈昴宿急忙蹲下身,一左一右将他扶起来,两人的动作都格外轻柔,生怕牵动他的伤口。苏沅芷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一沉,“他在发烧,是浊气侵入五脏六腑引发的热毒,再这样下去,他的神智会彻底被烧毁的!”

慕容景行摆了摆手,艰难地说道:“不用……扶我……让我……喘口气就好……”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显然已经快撑不住了。他看着苏沅芷和沈昴宿焦急的脸庞,心中满是愧疚,若不是为了救他,他们也不会陷入如此险境。

苏沅芷看着他胸口不断扩散的黑气,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紧紧握住慕容景行冰凉的手,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这浊气的侵蚀速度太快了,护心玉的力量快要耗尽了,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时辰……灵犀谷远在千里之外,我们根本赶不到……再找不到净化的办法,我们真的要失去他了……”沈昴宿也红了眼眶,却强忍着泪水,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丝生机。

就在两人陷入绝望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嗒嗒嗒”的声响由远及近,如密集的鼓点敲在众人心上。很快,一队身着穹之灵标志性白色道袍的修士出现在视野中,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腰间佩着长剑,神色匆匆,显然是在执行紧急任务。为首的那名年轻修士看到地上的慕容景行,脸色骤变,急忙翻身下马,快步奔了过来,声音里满是焦急:“慕容师兄!真的是你!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慕容景行费力地抬起头,看清来人是自己的师弟林惊羽,他是穹之灵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擅长星象预测与追踪之术。慕容景行虚弱地笑了笑,想开口说话,却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丝黑血:“惊羽……是你……我没事……只是……有点小伤……”

林惊羽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掀开慕容景行的衣襟,看到他胸口泛着黑气的伤口,以及周围浓郁的邪秽气息,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倒吸一口凉气:“师兄,你这是中了丁玄英的‘蚀魂浊’!这种浊气是丁玄英用无数冤魂炼制的独门邪术,极其阴毒,普通的治愈术根本无法根治,一旦侵入五脏六腑,就只有死路一条!必须立刻返回穹之灵,用清心池的圣泉才能净化!”

苏沅芷和沈昴宿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苏沅芷急忙抓住林惊羽的手臂,急切地问道:“惊羽师弟,你说的是真的吗?穹之灵的清心池,真的能净化这种蚀魂浊?没有骗我们吧?”她太害怕这是一场空欢喜,毕竟慕容景行的情况已经危在旦夕。

“千真万确!”林惊羽用力点头,语气无比肯定,“清心池是穹之灵的圣池,蕴含着上古传承的纯净灵气,专门克制各种邪秽之气,就算是蚀魂浊也能化解。”他随即对身后的修士大喊道,“快!把宗门特制的灵力担架拿过来,小心点把慕容师兄抬上去,我们立刻返回穹之灵,一刻也不能耽误!耽误一秒,师兄就多一分危险!”

两名修士立刻从马背上取下一副特制的灵力担架,这担架由千年灵木打造,上面刻满了净化符文,能有效隔绝外界的邪秽之气,暂时稳住伤者的伤势。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慕容景行扶上去,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苏沅芷和沈昴宿也各自翻身上马,苏沅芷坐在慕容景行身边的担架边缘,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沈昴宿则与林惊羽并驾齐驱,一起朝着穹之灵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急促,扬起阵阵尘土。

疾驰的马背上,林惊羽向两人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掌门早已通过星象预知到苍梧丘有大劫,而且算出这场劫难与丁玄英的逆元阵有关,还说师兄你会身陷险境。所以派了多批弟子前来支援,我们这一队就是专门负责寻找师兄你的。掌门还说,丁玄英的逆元阵一旦引爆,整个玄都都会陷入灭顶之灾,让我们务必尽快找到师兄,带回穹之灵,一起商议破解逆元阵的对策。”

慕容景行躺在担架上,虽然意识依旧模糊,但听到林惊羽的话,心中安定了不少。他看着身边苏沅芷泛红的眼眶和沈昴宿紧绷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温暖与感激。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些挚友,就是他最坚实的后盾。无论这次伤势有多凶险,只要有他们在,有穹之灵的支援,他就一定能挺过去,然后和大家一起,粉碎丁玄英的阴谋。

可就在他们距离穹之灵山门仅剩数里之地时,天空突然毫无征兆地阴沉下来,狂风骤起,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黑气从远处天际席卷而来,丁玄英阴冷的笑声如鬼魅般在半空中回荡:“想带他回穹之灵疗伤?真是痴心妄想!”

众人勒住马缰抬头望去,只见丁玄英站在一朵巨大的黑色云团上,衣袍翻飞,眼神阴鸷。而他的身边,萧苍梧的身影赫然在列——只是此刻的萧苍梧,周身黑气比之前更加浓郁,双目紧闭,显然是再次被丁玄英控制住了。

“苍梧!”慕容景行挣扎着想要从担架上坐起来,却被苏沅芷死死按住。

“景行兄,你现在绝对不能动!”苏沅芷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坚定,“你的伤势不能再恶化了,这里交给我们,你安心养伤就好!”

林惊羽也立刻拔出腰间长剑,对身后的修士大喝:“所有人听令!结成‘北斗阵’,全力保护慕容师兄!绝不能让丁玄英靠近担架半步!”

“哼,不自量力!”丁玄英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无数黑气凝成的毒针便如暴雨般射向众人。修士们立刻结成北斗阵,金光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光罩,将担架护在中央,黑气毒针撞在光罩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却始终无法突破防御。

丁玄英见状,对身边的萧苍梧冷喝一声:“苍梧,动手!把慕容景行的人头带回来!”萧苍梧双眼猛地睁开,眼中满是纯黑的戾气,他足尖一点,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向担架,逆鳞刃带着毁灭的气息直刺慕容景行。林惊羽见状,立刻挥剑迎了上去,两人剑刃相交,“铛”的一声巨响,林惊羽竟被震得虎口开裂,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苍梧,醒醒!你看看我,我是景行啊!”慕容景行看着越来越近的挚友,心中满是痛惜与焦急,用尽全身力气呼喊着,“别再被丁玄英操控了,他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就在逆鳞刃即将刺中担架的瞬间,一道璀璨的金光突然从穹之灵山门方向射来,如利剑般穿透黑气,精准地落在萧苍梧身上。金光所过之处,黑气瞬间消融,萧苍梧的动作也戛然而止。紧接着,一位身着白色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御空而来,手持拂尘,眼神威严如神:“丁玄英,敢在穹之灵山门撒野,你是活腻了吗?”

“穹之灵掌门!”丁玄英看到来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忌惮——他虽然实力强横,却远不是穹之灵掌门的对手。

掌门并未理会丁玄英,而是将拂尘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金光便注入萧苍梧体内。萧苍梧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体内的黑气如遇到克星般,被金光一点点逼出体外,消散在空气中。

“这是‘净化金光’,能暂时压制他体内的蚀魂浊。”掌门转头对慕容景行等人说道,“先带他们回山门,萧苍梧体内的浊气与血脉交融过深,需要从长计议才能彻底清除。至于丁玄英,有我在此,他翻不起什么风浪。”

丁玄英看着掌门身边渐渐恢复清明的萧苍梧,知道今天再无胜算,他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咬牙说道:“穹之灵掌门,今日之辱,我丁玄英记下了!他日我必携逆元阵之力归来,踏平你穹之灵!”说完,便化作一道黑气,仓皇逃窜而去。

掌门并未追击,只是轻轻一挥拂尘,一道金光便追向丁玄英逃走的方向,留下一道追踪印记。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簇拥着担架走进穹之灵山门。清心池边,慕容景行被小心地放入池中,池水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便泛起淡淡的金光,那些侵入体内的黑气如冰雪遇暖阳般,开始一点点被净化,他胸口的青黑也渐渐褪去,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苏沅芷和沈昴宿站在池边,看着这一幕,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掌门则站在萧苍梧身边,眉头紧锁地为他探查伤势:“他体内的蚀魂浊已经与血脉之力纠缠在一起,想要彻底清除,必须找到‘清心莲’作为药引,再配合清心池的泉水,才能将浊气彻底剥离。而且丁玄英手中还掌握着逆元阵的核心,我们必须在他引爆阵法之前,找到破解之法。”

慕容景行在池中看着不远处的萧苍梧,眼中满是坚定。他知道,这场与丁玄英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他必须尽快康复,与萧苍梧、苏沅芷和沈昴宿联手,找到清心莲,破解逆元阵,彻底粉碎丁玄英的阴谋,还玄都一片安宁。

清心池的金光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芒,映照着众人坚定的脸庞。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与凶险,但他们心中都充满了希望——只要彼此信任,相互扶持,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战胜不了的黑暗。属于他们的战斗,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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