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日子在汗水和酸爽中一天天过去。
太阳依旧毒辣,教官依旧严格,但新生们的适应能力也在痛苦中缓慢提升。
当然,这种提升也只是相对而言。
最初几天,大家还能靠着初入大学的兴奋感还能硬撑,但过了不到五天,身体的疲惫累积到顶峰,各种状况便开始出现。
医务室成了最热门的地方,中暑的、肌肉拉伤的、脚底磨出水泡哭哭啼啼的……各种请假条雪片般飞到教官和辅导员手里。
令苏逸风稍感意外的是,胖子魏琦和曹辉阳居然还都在坚持。
魏琦每次站军姿都抖得像筛糠,踢正步依旧顺拐得独具一格,被教官“加练”是家常便饭,但他愣是没主动请过一次假。
每次休息时间他都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嘴里喊着“死了死了”,可哨声一响,他又会咬着牙爬起来。
私下里,他抹着汗对苏逸风说:
“风哥,你看我这身膘,每次动一下都比别人多消耗一半力气……但这次我真想坚持下来减减肥,不然大学四年怕是找不到对象了。”
而曹辉阳的坚持,则是因为他想加入帮会。
他看向苏逸风的眼神日益崇拜,因为苏逸风夜不归宿去打架抢地盘的次数太多了。
他偶尔还会偷偷询问:
“风哥,咱们……咳,帮里对新人的体能考核,是不是都像军训这么严格?我这点苦都吃不了,是不是没资格跟您混了?”
搞得苏逸风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拍拍他肩膀,鼓励一句“好好训”。
曹辉阳便像打了鸡血一样,硬是没请一次假。
辅导员何静韵偶尔会出现在训练场边缘,穿着清爽的连衣裙,打着遮阳伞,目光扫过自己班级的学生。
但她每次停留时间都很短,不到十分钟便会离开。
苏逸风敏锐地注意到,有几次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何静韵会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迅速移开目光,耳根还隐隐泛红。
原因无他,这几晚,何静韵接连做了好几个水流潺潺的春梦,而梦里面容清晰、霸道强势的男主角,赫然就是苏逸风。
这让她在面对苏逸风时,根本无法保持辅导员应有的镇定。
陈洛灵在另一个操场军训,距离太远加上训练的辛苦,让她没太多时间跑来黏着苏逸风。
期间两人又一起吃了两三顿饭,每次陈洛灵都搬出“义父要求”这块老套的理由,
这妮子就不会换个理由,苏逸风也由着她去。
他从曹辉阳那里得知,学校论坛上新出炉的“南大校花”帖子,陈洛灵凭借其惊艳的容貌和灵动高冷的气质,毫无悬念地高居榜一。
曹辉阳对此格外关注,用他的话说:“风哥,我大学女朋友就按上面的标准去找!”
军训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在新生圈子里私下传得沸沸扬扬。
据曹辉阳这个包打听神秘兮兮地透露,有个大一的女艺术生,晚上和教官在学校人工湖附近约会时,没把握好尺度,发生了关系,结果被人撞见,捅到了学校那里。
具体处理结果还没公布,但那个教官已经被带走,女生也好几天没出现在训练场了。
而苏逸风,依旧是整个连队乃至整个军训营地里最靓的那个仔。
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来给他送水,要联系方式。
水可以喝,联系方式是不加的。
无他,不合眼缘。
还有苏逸风站的军姿和正步的非常标准。
教官从最开始的偶尔关注,变成了后来的频频点头,最后甚至在全体休息时,把苏逸风叫出来做示范。
“都看好了!这才叫军姿!这才叫正步!你们要是都有苏逸风同学一半的标准,我也能少喊几句,多让你们休息几分钟!”
教官粗着嗓子吼道,看着苏逸风的眼神充满了欣赏:“你小子,是不是练过?这身体素质,这协调性,不当兵可惜了。”
苏逸风只是笑笑,没有解释。
前世闭关十年,服从性训练就是这个,再加上他这副经过重生淬炼的身体,应付大学军训,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日子就在口号声、汗滴声、抱怨声和偶尔的八卦声中快速溜走。
皮肤晒黑了,脚板磨硬了,同学之间倒是因此迅速熟络起来。
一起骂过天气,一起吐槽过教官,一起因为某个人犯错而被集体惩罚过……这种共患难的经历,某种程度上确实歪打正着地促进了班级的凝聚力。
终于,在经历了将近两周的洗礼后,军训进入了尾声。
最后几天主要是为汇演做准备,练习分列式和各种队形变换。
汇演前一天下午,最后一次整体合练结束。
教官难得地露出了点笑容,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明天汇演结束,就意味着你们的军训正式结束!今晚,没有晚训!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给我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噢——!”
整个连队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仿佛打赢了一场伟大的战役。
疲惫似乎在这一刻一扫而空,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将“解放”的喜悦中。
魏琦激动地抱住苏逸风的胳膊:
“风哥!听到了吗!解放了!今晚必须庆祝!我请客,小吃街走起!”
曹辉阳也凑过来,挤眉弄眼:“风哥,今晚……您不用再去‘打架’了吧?咱们寝室搞个团建?”
就连一向沉默的林根生,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苏逸风看着兴奋的室友们,嘴角微微勾起。
军训,总算要结束了。
那他的大学生活总算要开始了。
南大漂亮的妹妹们……我苏逸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