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零三分，沪市郊区的工业园还浸在薄雾里。仓库卷闸门的缝隙里钻进来一缕淡金色的阳光，落在凌玄蹲坐的铁架旁，照亮了地面上散落的铜屑 —— 那是昨晚打磨钛合金板时留下的，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
凌玄右手握着一张 80 目砂纸，正顺着钛合金板的边缘轻轻打磨。板身是他昨天从废品站淘来的边角料，厚度 3 毫米，表面原本带着锈迹，此刻已被磨得泛出冷冽的银灰色光泽。板面上刻着三道浅槽，呈 120 度角分布，槽深 0.5 毫米，是他用美工刀一点点刻出来的 —— 这是根据《天工阵典》卷三 “聚灵阵基础形制” 改编的简化纹路，只是将原本 “以月光石为阵基、引天地灵气” 的设定，硬生生套在了 “以钛合金为载体、导电流能量” 的现实上。
“嗤啦 —— 嗤啦 ——”
砂纸摩擦金属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凌玄左手扶着钛合金板，指尖能感觉到板身传来的细微震动，还有掌心未愈合的伤口传来的刺痛 —— 那是前天和黄毛对抗时，被电流灼出的小红点，此刻结了层薄痂，被砂纸扬起的铜屑蹭到，又泛起一丝痒意。
仓库里的空气混杂着多种气味：角落里堆放的旧电池散发出淡淡的硫酸味，桌角那卷烧黑的导线带着焦糊气，还有凌玄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卫衣，沾着昨晚实验时溅到的电解液，隐约有股金属腥气。最显眼的是铁架上那台旧示波器，银灰色的外壳有几处掉漆，屏幕边缘还贴着一块透明胶带 —— 这是数码老鬼凌晨三点推着小推车送来的，老鬼额头的纱布渗着淡红色，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似的，放下示波器时还不忘叮嘱：“我表哥说这玩意儿脾气大，测的时候别超过 220V，不然容易烧主板，我可是跟他赌了半个月的烟钱才借来的。”
凌玄放下砂纸，拿起示波器的电源插头，小心翼翼地插进墙上的插座。“嗡” 的一声轻响，屏幕亮起淡蓝色的光，中间跳出一条白色的基准线，像条安静的溪流。他从铁架下的纸箱里取出一块手机电池 —— 这是昨晚在二手平台上跟一个大学生买的，对方急着凑学费，30 块钱就出了，电池外壳上还贴着一张卡通贴纸，画着只吐舌头的小狗，只是边角已经卷了边。
他用剥线钳剥开一段红色导线，露出里面的铜芯，将铜芯缠在示波器的红色探针上，再用绝缘胶带缠紧；另一根黑色导线接在黑色探针上，分别对应电池的正负极。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深吸一口气，将探针轻轻触在电池的电极上 —— 按下通电键的瞬间，屏幕上的白色基准线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形成一道不规则的锯齿波，峰值在 0.7A 到 0.9A 之间反复波动，像条受惊的蛇。
“还是不行。” 凌玄的眉头拧了起来，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那道锯齿波。按《天工阵典》的记载，聚灵阵的 “灵眼” 本该是能量汇聚的核心，就像青云宗后山的灵脉泉眼，灵气会自动向泉眼聚拢，形成稳定的涡流。可眼前这钛合金板上的中心凹槽，非但没起到 “汇聚” 作用，反而因为槽壁的金属密度过高，形成了科学上的 “电阻集中效应”—— 电流流过凹槽时，阻力突然增大，导致波形紊乱，峰值始终达不到他预期的 1.5A。
他关掉示波器，拿起钛合金板翻过来，看着背面的阵纹刻痕。这两天的实验几乎都卡在了同一个地方：如果完全按照修真阵纹的形制来刻，电流会因为电阻过大而损耗；如果为了降低电阻，把阵纹刻得浅一些、宽一些，又会失去 “引导能量循环” 的效果，变成普通的导电片。就像手里攥着一把潮湿的沙子，握得太松会漏，握得太紧又会从指缝里挤出去，怎么都找不到平衡。
凌玄将钛合金板放在铁架上，走到仓库门口，拉开一条缝透气。清晨的冷风灌进来，带着露水的湿气，吹在脸上很舒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电动车的 “滴滴” 声，越来越近，接着是急刹车的 “吱呀” 声，然后是一个男人烦躁的咒骂：“妈的，这破电池！才跑了 40 公里就亮红灯，这冬天的续航是要逼死谁啊！”
凌玄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猛地拉开卷闸门，外面的场景映入眼帘：一辆蓝色的电动车斜停在路边，车身上印着 “xx 外卖” 的 logo，车筐里放着一个保温箱，箱盖没关严，露出里面的餐盒。一个穿着蓝色外卖服的男人蹲在电动车旁，左手攥着扳手，右手拍打着电池箱，脸上满是焦急 —— 他的帽子边缘沾着白霜，耳朵冻得通红，手套的食指处磨破了洞，露出里面冻得发紫的皮肤。
“师傅，怎么了？” 凌玄走过去问道。
外卖员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不耐烦，又有些无奈：“还能怎么了？电池不行了呗。冬天本来续航就差，这才跑了三单，就剩两格电了，再跑两公里就得推车回去，今天又得扣钱。”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订单界面，屏幕上显示着 “还有 3 单未配送，超时将扣 50 元” 的提示，“你看，这单送晚了就得扣钱，我这一天才挣多少钱啊。”
凌玄的目光落在电池箱上。那是个黑色的铅酸电池箱，上面印着 “48V\/20Ah” 的字样，边角已经磕得变形，锁扣处用铁丝绑着 —— 显然是用了有些年头了。陈凡的记忆突然冒出来：沪市的外卖员大多用这种铅酸电池，冬天低温下，电解液活性降低，续航会缩水 40% 以上，很多人早上出门要带两块备用电池，放在保温箱里捂着，就算这样，也经常会半路没电。
“我能帮你改改电池。” 凌玄突然说，“改完之后，冬天续航至少能到 100 公里，充电时间也能从 8 小时缩短到 3 小时。”
外卖员愣住了，随即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怀疑：“小伙子，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电池都换了三家店改了，有的加电芯，有的换充电器，最多也就多跑 10 公里，还没你说的零头多呢。”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行了，我还是赶紧找地方换电池吧，不然真超时了。”
“我没开玩笑。” 凌玄拦住他，转身往仓库里走，“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外卖员犹豫了一下，还是推着电动车跟了进去。仓库里的景象让他愣了愣：铁架上摆满了各种电子元件，示波器屏幕还亮着，地上散落着电池和导线，角落里的小桌上，放着一块刻着奇怪纹路的金属板 —— 这地方看起来不像个维修店，倒像个实验室。
凌玄从铁架下的纸箱里拿出一块手机电池，递给他：“你看这个，原本续航只有 5 小时，我改完之后，连续播放视频 12 小时，电量还剩 15%。”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调出数码老鬼昨晚发来的测试视频 —— 视频里，老鬼拿着计时器，对着手机屏幕拍摄，从晚上 8 点到早上 8 点，手机始终在播放电影，电量条从 100% 慢慢降到 15%，时间戳清晰可见。
外卖员接过手机电池，翻来覆去地看。电池外壳上没有明显的改动痕迹，只是在电极处贴着一小块银色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几道细密的纹路，像某种符号。“这…… 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语气里少了些怀疑，多了些好奇。
“用特殊的纹路引导电流，减少损耗。” 凌玄没有细说 “阵纹” 和 “电流气”，只是简单解释，“普通改电池是增加容量，我这是优化能量利用效率。你的电动车电池是 48V 的，电压更高，改完效果会更好。” 他指了指外卖员的电动车，“如果你信我，咱们现在就改，改完你去跑单试试，要是达不到 100 公里续航，我一分钱不收，再赔你 50 块误工费。”
外卖员盯着凌玄的眼睛看了几秒 ——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闪躲，只有笃定。他咬了咬牙：“行！我信你一次！要是真能行，我不仅给你钱，还把我们站点的人都介绍过来，至少有十个同事的电池需要改！”
两人合力将电动车推到铁架旁。凌玄找来一把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拆开电池箱的螺丝 —— 螺丝已经生锈，拧动时发出 “嘎吱嘎吱” 的响声。打开箱盖，四块铅酸电池整齐地叠在一起，电极处的连接线已经有些氧化，泛着绿色的铜锈。
“先处理电极。” 凌玄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张细砂纸，蹲下身，一点点打磨电极上的铜锈。外卖员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问：“小伙子，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改电池的。”
“自学的。” 凌玄头也不抬地回答，手里的砂纸不停地动，“之前在网上看了很多资料，自己琢磨出来的。” 他没说，这些 “资料” 其实是三百年修真生涯里，对 “能量引导” 的理解；那些 “琢磨”，是无数次在青云宗布下聚灵阵、调整阵基的经验。
打磨完电极，凌玄从铁架上拿起那块刻好阵纹的钛合金板，又取出一卷耐高温导线和几个二极管。“这是升压纹，” 他指着钛合金板上一道螺旋状的纹路，“能把电池输出的电流稳定提升 10%；这是稳压纹，” 又指向另一道网格状的纹路，“防止电流波动太大，损坏电机。”
外卖员凑过去看，只见那些纹路刻得极其精细，螺旋纹的每一圈间距都一样，网格纹的每个小方格都是标准的正方形，像是用机器刻出来的，可凌玄手里明明只有一把普通的美工刀。“你这纹路刻得也太整齐了吧，用尺子量过？”
“差不多吧。” 凌玄笑了笑，开始连接导线。他的动作很轻，手指灵活地绕过二极管，将导线缠在钛合金板的接线柱上，再用绝缘胶带缠紧 —— 每一个步骤都有条不紊，像是演练过无数次。其实，他只是在遵循《天工阵典》里 “阵纹接线需顺气脉” 的原则，将导线当作 “人工经脉”，让电流能顺着阵纹的 “气脉” 流动，减少阻碍。
连接好所有线路后，凌玄将钛合金板固定在电池箱的侧面，然后把电池放回箱里，盖好盖子，拧紧螺丝。“好了，现在试试。”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外卖员迫不及待地插上钥匙，拧动车把 —— 仪表盘上的电量显示瞬间跳满，原本亮着的红灯灭了，电机启动时发出 “嗡” 的一声轻响，比之前更平稳，没有了之前的卡顿感。“感觉…… 好像真不一样了。” 他惊喜地说，又拧了几下车把，车轮转动得很顺畅。
“你去跑两单试试，看看续航。” 凌玄说，“我在这儿等你，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好！” 外卖员连连点头，骑上电动车，一溜烟冲出仓库。仓库门口的阳光已经变得明亮，照在他的背影上，像是给那辆旧电动车镀上了一层金边。
凌玄站在门口，看着他消失在路口，心里既期待又有些紧张。他回到铁架旁，打开示波器，开始整理昨晚的实验数据。钛合金板在 48V 电压下的表现，比 3.7V 的手机电池好太多了 —— 电流转化效率达到了 55%，比之前的 20% 提升了一倍多。他想起昨晚引导电流气时的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掌心涌入经脉，不像手机电池时那样带着灼痛感，而是像温水流过，在经脉里停留了半分钟才慢慢消散。
这说明，电压越高，电流的 “质感” 越接近修真界的灵气。青云宗的灵脉泉眼，输出的 “灵气强度” 相当于现在的多少电压？凌玄忍不住琢磨起来 —— 或许，等他找到更高电压的电源，就能实现真正的 “电流气循环”，突破到筑基期。
仓库的卷闸门被轻轻推开，凌玄抬头，看到数码老鬼推着一辆小推车走进来，车上放着十几个手机电池，还有几卷新的导线。“凡哥，我把店里的旧电池都收来了，还有你要的耐高温导线，刚从批发市场买的，质量比之前的好。” 老鬼放下推车，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了，我刚才在路口看到一个外卖员，骑着电动车跑得飞快，好像就是你说的那个要改电池的？”
“嗯，他去试续航了。” 凌玄点点头，拿起一块手机电池，“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个，能不能再优化一下阵纹。”
老鬼凑过来，接过电池，翻来覆去地看：“凡哥，你这技术真是越来越牛了，昨天改的手机电池，数码城那边又有人要订，这次要 20 块。”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凌玄：“对了，昨晚我回去的时候，看到张哥的人在你出租屋楼下转悠，三个男的，都穿着黑衣服，手里拿着你的照片，好像在打听你的去向。还有，启明科技的人又联系我了，说想订 10 块电动车电池，还问能不能见面聊技术细节，语气挺急的。”
凌玄的脸色沉了下来。张哥的人找上门，他早有预料 —— 上次砸了仓库，又没拿到钱，张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启明科技突然对电动车电池感兴趣，就让他有些警惕了 —— 他们之前只关注手机电池，现在突然转向功率更大的电动车电池，难道是察觉到了玄械技术的潜力？还是说，他们早就知道陈凡的 “玄械草稿”，一直在盯着相关的技术进展？
“见面可以，但别跟他们提阵纹的事。” 凌玄叮嘱道，“就说我用的是‘新型电容组合技术’，核心部件是定制的电容，具体参数不方便透露。还有，张哥那边你多留意，要是看到他们往仓库这边来，立刻给我打电话，别自己硬扛。”
“放心吧凡哥，我心里有数。” 老鬼点点头，开始整理推车上的手机电池，“对了，我还带了点早餐，你肯定没吃吧？” 他从推车的侧袋里掏出两个肉包和一瓶豆浆，递给凌玄，“刚在楼下早餐摊买的，还热着。”
凌玄接过早餐，心里涌起一股暖意。魂穿到这个世界后，除了陈凡残留的记忆，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纯粹的关心。他咬了一口肉包，温热的肉馅在嘴里化开，驱散了清晨的寒意。“谢谢。” 他轻声说。
“跟我客气啥。” 老鬼笑了笑，拿起一块手机电池，“凡哥，这个电池怎么改？还是按之前的阵纹来吗？”
“嗯，先按之前的来，等我优化完电动车电池的阵纹，再同步更新手机电池的。” 凌玄一边吃早餐，一边打开手机银行 —— 他要先还一部分房贷逾期款，争取更多时间。点开转账界面，输入 “1000”，收款账户是银行的房贷账户。点击确认的瞬间，手机屏幕跳出来一张壁纸 —— 是陈凡和晓雨的合照，照片里，陈凡穿着格子衬衫，晓雨穿着白色连衣裙，两人站在外滩的江边，身后是璀璨的灯光。
凌玄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陈凡的备忘录里，有一条写着：“等赚到第一笔正经钱，就带晓雨去吃外滩那家西餐，她上次说想吃牛排很久了。” 照片里晓雨脖子上的围巾，是陈凡在 2023 年冬天买的，花了他半个月的生活费；晓雨手里的奶茶，是陈凡排队半小时才买到的网红款。这些细碎的记忆，带着陈凡的温度，轻轻撞在凌玄的心上。
“我会帮你做到的。” 凌玄轻声说，像是在对陈凡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他关掉手机银行，打开备忘录，新建了一条：“今日任务：优化电动车电池阵纹，完成 20 块手机电池改造，联系外卖员确认续航。”
仓库外传来电动车的 “滴滴” 声，凌玄抬头，看到那个外卖员骑着车回来了，脸上满是兴奋，老远就喊道：“兄弟！太牛了！我跑了来回 20 公里，送了两单，电量才掉了 15%！按这算，跑 120 公里都没问题！”
他停下车，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硬塞给凌玄：“这是 200 块，你拿着！以后我所有同事的电池都找你改，你可别嫌麻烦！”
凌玄接过钱，指尖能感觉到钞票上的褶皱和温热 —— 这是他魂穿以来，靠自己的技术赚到的第一笔 “正经钱”，不是卖旧电脑的 120 块，也不是数码老鬼的定金，而是真正靠解决别人的需求赚到的钱。
“谢谢你。” 凌玄把钱收进口袋，心里涌起一股踏实感。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 有了电动车电池的改造技术，他就能赚到更多的钱，还清房贷和高利贷，摆脱张哥的威胁，甚至…… 实现陈凡的心愿。
外卖员又聊了几句，说下午会带同事来，然后骑着电动车开开心心地走了。凌玄回到铁架旁，拿起那块钛合金板，看着上面的阵纹 —— 他还有很多要优化的地方，比如升压纹的螺旋角度可以再调整，稳压纹的网格密度可以再加密，这样转化效率还能再提升。
他想起陈凡笔记本里的一张草图：画着一个 “核心 + 阵纹 + 导线” 的结构，旁边写着 “外置丹田设想：用高容量电容做核心，阵纹做通道，导线做经脉”。现在有了电动车电池的改造经验，这个设想似乎不再遥远 —— 他可以用 48V 锂电池做能量源，钛合金板刻制 “聚灵 - 储能 - 稳压” 三联阵纹，串联 10F 高压电容作为 “临时丹田”，再用导线连接到贴在经脉上的电极片，这样就能让电流气直接进入经脉，不用再用手接触，既安全又高效。
凌玄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下新的设计图。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和示波器的嗡鸣、远处电动车的滴滴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属于这个无灵世界的 “修真序曲”。
他没有注意到，仓库外远处的街角，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缓缓停下。车窗里，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正拿着一张照片，对照着仓库的门牌 —— 照片上的人，正是凌玄。男人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张哥，找到那小子了，在郊区的工业园仓库里，好像在改电动车电池…… 好，我们盯着，等您过来。”
面包车的玻璃缓缓升起，遮住了男人的脸。阳光照在车身上，反射出冷冽的光，像一头蛰伏的野兽，正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凌玄放下笔，拿起一块手机电池，开始打磨新的钛合金板。砂纸摩擦金属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 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无论修真逻辑与科学规则有多少矛盾，他都要走下去，用玄械技术，在这个无灵世界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