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仓库还浸在淡蓝色的晨光里，凌玄已经盘腿坐在实验台旁的地垫上，手里攥着那块磨得光滑的玉石碎片。电流气顺着指尖涌入玉石，在碎片内部形成细小的漩涡，再反向流回体内 —— 这是他新摸索的 “双向循环法”，试图用玉石的能量共鸣冲刷经脉里的堵塞点。可才坚持了十分钟，左臂的经脉就传来一阵刺痛，电流气像被堵住的水管似的，猛地往回冲，示波器上的波形瞬间从平稳的正弦线变成了乱跳的锯齿。
“嘶 —— 这破经脉跟老旧水管似的，到处是水垢。” 凌玄龇牙咧嘴地揉着胳膊，把玉石碎片放回锦盒，“早知道当初在青云宗就该好好练基础，也不至于现在卡练气期后期卡得这么难受 —— 以前觉得练气期是新手村，现在才知道，新手村也有打不过的野怪。”
“谁让你昨天吹牛逼说‘三天突破练气期’？现在知道‘嘴炮不能当饭吃’了吧？” 老鬼端着两碗热豆浆从外面进来，把碗放在实验台上，还不忘往凌玄面前的碟子里多放了个肉包，“我刚去巷口买早餐，王经理（物流站）给我发消息，说他把咱们推荐给‘华东物流联盟’了，今天上午联盟的人要过来考察，要是满意，可能要订一千块电池！”
“一千块？！” 凌玄手里的肉包差点掉地上，豆浆都洒了半口，“王经理这是给咱们拉了个‘电池航母订单’啊！一块赚 80 块，一千块就是 8 万！扣除材料成本，纯利润能有 5 万！这下别说还清房贷，咱们连激光雕刻机都能买两台，一台刻阵纹，一台当摆件！”
老鬼白了他一眼：“先别做梦了，联盟的人要求高得很，不仅要测续航和充电速度，还要看安全性报告 —— 你昨天弄的那个‘防短路阵纹’到底靠谱不靠谱？别到时候测试的时候炸了，把咱们的招牌砸了。”
“放心，我这防短路阵纹可是‘玄械版漏电保护器’。” 凌玄拍着胸脯保证，起身拉过一块改好的电池，“你看这圈微型凹槽，里面嵌了 0.1 毫米的银箔，只要电流超过安全值，银箔就会自动熔断，切断电路 —— 比市面上的电池安全三倍，就算扔水里都不会短路，顶多冒点泡泡。”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对了，昨天我跟你说的‘一起修行’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有玉石碎片辅助，入门很快的，以后遇到启明的人，也能自己保护自己。”
老鬼端着豆浆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飘向仓库角落堆着的旧电路板。他其实昨晚想了半宿，凌玄的电流气有多厉害他亲眼见过 —— 能挡钢管、能发护盾，可修行这事听起来就玄乎，万一练岔了气，或者像凌玄刚才那样经脉刺痛，他这小身板能不能扛住？而且他从小就只会修电器，连体育课都懒得跑，让他盘腿打坐练气，比让他拆一台没说明书的进口服务器还难。
“我…… 我再想想。” 老鬼挠了挠头，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我怕我不是这块料，万一练坏了身体，以后连电路板都修不了了。而且你看我这作息，每天熬夜拆零件，哪有时间打坐？再说了，咱们现在订单这么多，我要是去修行，谁给你打下手？”
凌玄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在找借口。其实他能理解 —— 老鬼是个务实的人，对 “玄乎” 的东西天生谨慎，而且修行初期确实枯燥，每天要花好几个小时打坐练气，对习惯了拆零件的老鬼来说，确实是种折磨。
“没事，你慢慢想，不着急。” 凌玄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反正我现在也卡在练气期，等我先突破筑基期，琢磨出更简单的入门方法，到时候你再学也不迟 —— 说不定以后我能弄个‘玄械修行速成班’，把电流气装进 U 盘，插电脑就能学，比装系统还简单。”
老鬼被他逗笑了，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了些：“你就吹吧，还插 U 盘学修行，怎么不直接做个‘修行 App’，刷视频就能升级？”
两人正说笑间，仓库门口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凌玄探头一看，三辆印着 “华东物流联盟” 的商务车停在门口，王经理正陪着几个穿西装的人往这边走。他赶紧拉着老鬼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散落的零件归拢好，还不忘把刻废的铜片藏到柜子里 —— 可不能让考察的人看到 “残次品”。
“陈先生，林先生，这位是联盟的李总，负责采购的。” 王经理热情地介绍，指着为首的中年男人，“李总，这就是我跟您说的，能把电池续航做到 200 公里的玄械工作室。”
李总伸出手，握了握凌玄的手，目光却在仓库里扫来扫去，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陈先生，我们联盟有 500 多家物流站，上千辆电动三轮车，要是电池真像王经理说的那么好，我们可以长期合作。但丑话说在前面，我们需要现场测试，续航、充电速度、安全性，少一样都不行。”
“没问题！李总您随便测！” 凌玄拉过一辆改装好的电动三轮车，“这是我们刚改好的样车，您可以派个人开出去跑，我们这边用远程监控实时看电量变化。充电速度的话，我们有快充设备，1 小时能充到 80%，您也可以现场看。”
李总点点头，让手下的人开着三轮车去测试，自己则留在仓库里看电池的拆解过程。凌玄拿着一块未组装的电池，详细讲解阵纹的作用：“这圈螺旋纹是能量循环通道，能减少电流损耗；这个小圆点是玉石碎片，能提升能量转化效率；还有这层银箔，是防短路的……”
正说着，凌玄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外卖员小周打来的，声音里带着急：“凡哥！不好了！本地论坛上有人发帖子，说咱们的电池有安全隐患，还附了张‘电池爆炸’的照片，下面好多人跟帖说不敢买了！”
凌玄心里一沉 —— 不用想，肯定是启明科技搞的鬼。他赶紧打开论坛，置顶帖标题赫然是 “警惕！玄械工作室改装电池存在严重安全隐患，已造成多起事故！”，帖子里的照片确实是块炸变形的电池，但凌玄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块被人为改装过的劣质电池，根本不是他做的。下面的跟帖已经有几百条，还有人说 “听说有人用了他们的电池，电动车都烧了”，明显是水军在带节奏。
“李总，您别信这些谣言！” 凌玄赶紧解释，“这照片里的电池不是我们做的，我们的电池都有专属的阵纹标识，您看这块电池上的螺旋纹，跟照片里的完全不一样！”
李总皱了皱眉，拿出手机也打开了论坛，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陈先生，我们做物流的最看重安全，要是真有安全隐患，就算续航再高，我们也不敢用。”
“李总，我敢赌咒，我们的电池绝对安全！” 凌玄急了，指着旁边的快充设备，“您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做短路测试！把电池扔水里，要是炸了，我赔您十倍的钱！要是没炸，您就相信我，这些都是谣言！”
老鬼也赶紧帮腔：“对！李总，我们昨天刚给电池做过极限测试，零下 20 度冻了一夜，拿出来照样能用，充电也没问题，绝对安全！”
李总犹豫了一下，看着旁边王经理递过来的眼神（王经理昨天亲眼见过电池的性能），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就信你们一次，现在做测试。”
凌玄立刻拿过一块电池，当着所有人的面扔进装满水的桶里。电池在水里泡了三分钟，不仅没爆炸，连火花都没冒，示波器上的电压显示还很稳定。他又拿出快充设备，把泡过水的电池接上去，充电指示灯正常亮起，电量一点点往上涨。
“李总您看，这就是我们的电池，绝对安全！” 凌玄把电池从水里捞出来，擦干表面的水，“那些谣言都是有人故意抹黑我们，您要是不信，可以查发帖人的 Ip，肯定能查到幕后黑手！”
这时，去测试续航的人也回来了，兴奋地汇报：“李总！跑了 50 公里，电量才掉 23%，换算下来续航能到 217 公里，比陈先生说的还多！充电速度也快，半小时充了 50%！”
李总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他关掉论坛页面，伸出手对凌玄说：“陈先生，抱歉，刚才误会你了。你们的电池确实不错，我现在可以跟你们签意向书，先订 500 块电池，要是用得好，后续再订 500 块，总共 1000 块！”
凌玄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握着李总的手差点没松开：“谢谢李总！我们保证 5 天内交货，每一块电池都跟测试的一样，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送走物流联盟的人，凌玄立刻给小周回电话，让他帮忙联系论坛管理员，举报造谣帖子，同时让老鬼找他的黑客朋友，查发帖人的 Ip。没过多久，老鬼的朋友就回复了 ——Ip 地址指向启明科技的一个子公司，发帖的账号也是刚注册的水军号。
“果然是赵天磊搞的鬼！” 凌玄把手机拍在实验台上，“这老小子真是阴魂不散，订单刚有点起色就来捣乱，下次再让我抓到他的人，我非得让他们体验一下‘电流气全身按摩’不可！”
“别生气了，现在订单拿到了，咱们得赶紧招人帮忙。” 老鬼拿出计算器算着，“500 块电池，5 天交货，咱们两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得找几个靠谱的人，最好是懂点电路的，能帮忙焊接和打磨零件。”
凌玄点点头，突然想起之前帮过他们的废品站老周，还有外卖员小周和快递站老刘：“老周懂电路，以前在启明干过电工，肯定靠谱；小周和老刘跟咱们熟，也知道咱们的电池好，让他们过来帮忙，还能顺便盯着，防止有人搞鬼。”
他立刻给老周、小周和老刘打电话。老周一听有活干，还能学技术，一口就答应了：“小陈，你放心，我明天一早就过去，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小周也兴奋地说：“凡哥，我正好想跟你学修电池，以后我也能自己改电池，省得总麻烦你！” 只有老刘犹豫了一下，说要先安排好快递站的事，下午再过来。
中午的时候，老刘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来了，说是他的侄子，叫刘阳，刚毕业没找到工作，想过来学技术。凌玄一看刘阳手里还拿着本《电路基础》，就知道是个靠谱的，赶紧让老鬼教他怎么打磨钛合金板。
趁着大家都在忙，凌玄拉着小周到仓库角落，小声问：“小周，我之前跟你说的修行的事，你有没有兴趣？有玉石碎片辅助，入门很快，以后你送外卖遇到小偷或者流氓，也能保护自己。”
小周眼睛一亮，手里的砂纸都停了：“凡哥，你说的是真的？就是能像你那样挡钢管、发护盾的修行？我当然有兴趣！我送外卖的时候总遇到有人抢单、找茬，要是能学这个，以后再也不用怕他们了！不过…… 我没基础，能学会吗？会不会很辛苦？”
“辛苦肯定有点，但比你每天风吹日晒送外卖轻松多了。” 凌玄笑着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玉石碎末，用胶带粘在小周的手腕上，“你先感受一下，这是玉石碎末，能引导电流气，你试着深呼吸，想象有股暖流从手腕流到全身……”
小周跟着凌玄的指示做，没过一会儿就眼睛瞪圆了：“凡哥！我真的感觉到了！有股暖暖的气流在胳膊里动，跟喝了热水似的！太神奇了！”
凌玄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别急，这只是入门，等你熟悉了，我再教你怎么练电流气。不过你得答应我，修行不能急功近利，也不能用学到的本事欺负人，不然我可就不教你了。”
“我肯定不欺负人！” 小周拍着胸脯保证，“我学这个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要是遇到别人被欺负，我还能帮忙！”
这时，老鬼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 是他爷爷的维修日记。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字迹说：“凡哥，我刚才看我爷爷的日记，里面提到‘佘山防空洞有三层，每层都有机关，需要玉石阵基才能打开’，咱们要是能找到完整的玉石阵基，说不定能进去看看，里面可能有突破筑基期的方法。”
凌玄凑过去一看，日记上不仅写了机关的位置，还画了简易的破解图，只是关键部分被墨水盖住了。他心里一动 —— 佘山防空洞肯定就是民国玄械遗迹，里面说不定有青云散人留下的玄械核心，要是能找到，别说突破筑基期，就算对抗启明和深蓝科技，也多了几分把握。
“等忙完这 500 块电池的订单，咱们就去拿你藏在老宅的玉坠，然后去佘山探探路。” 凌玄拍了拍老鬼的肩膀，“到时候你要是想修行，咱们就在遗迹里找更适合你的方法，保证比现在的‘入门版’厉害多了。”
老鬼看着日记上的字迹，又看了看凌玄，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好，等忙完这阵，我就跟你学修行 —— 要是能保护遗迹，保护你，就算难一点，我也能坚持。”
夕阳西下的时候，仓库里已经热闹起来了。老周在焊接电池的正负极，小周和刘阳在打磨钛合金板，老刘在整理零件，凌玄则在刻制关键的阵纹，偶尔还会指导大家怎么操作。电烙铁的 “滋滋” 声、砂纸的 “沙沙” 声、大家的说笑声混在一起，像一首充满生机的 “玄械奋斗曲”。
凌玄看着眼前的场景，手里的刻刀也慢了下来。从一开始的负债累累、被张哥追债，到现在有了稳定的订单、靠谱的伙伴，甚至有人愿意跟着他学修行，这一路走来，虽然充满了困难和危险，但也收获了太多意外的温暖。他想起陈凡的备忘录，想起晓雨的隐秘消息，想起老鬼祖父的传承，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虽然重，但也充满了希望。
“等突破了筑基期，就去救晓雨，就去揭开陈凡被窃的真相，就去守护民国遗迹。” 凌玄在心里默默念道，手里的刻刀又快了起来，阵纹的线条也比之前更流畅了，“赵天磊、深蓝科技，你们等着，我凌玄一定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玄械修真者的力量，什么叫传承的重量！”
而此刻的启明科技总部，赵天磊正把手里的平板电脑摔在地上，屏幕碎成了蛛网。论坛上的造谣帖子被删除，物流联盟的订单被凌玄拿到，他派去盯梢的人也被老鬼的 “脉冲钥匙扣” 电伤了，这一切都让他怒火中烧。
“废物！一群废物！” 赵天磊对着电话怒吼，“连个小小的玄械工作室都搞不定，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赵总，别生气。凌玄的玄械技术确实有点本事，硬来不行，得用软的。我已经安排人联系了‘深蓝科技’，他们有基因改造人，只要你把陈凡的优化方案交出来，他们就帮你解决凌玄。”
赵天磊的眼睛亮了起来：“深蓝科技？他们真的有办法？好，我这就把方案整理好，你们什么时候能动手？”
“别急，等凌玄放松警惕再说。”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佘山防空洞的遗迹有消息了，里面可能有玄械核心，你最好派人去盯着，别让凌玄先找到了。”
赵天磊挂了电话，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凌玄，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
仓库里的凌玄还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向他逼近。但他并不担心 —— 有靠谱的伙伴，有越来越强的玄械技术，有即将到手的玉石阵基，他有信心应对任何挑战。毕竟，对于一个身边有一群愿意并肩作战的伙伴，还在快速成长的玄械修真者来说，没有什么困难，是大家一起努力解决不了的。
夜色渐深，仓库里的灯还亮着，映着每个人忙碌的身影。凌玄拿起一块刻好阵纹的钛合金板，对着灯光看了看 —— 线条流畅，能量通道清晰，这是他刻得最满意的一块。他相信，只要大家一起努力，不仅能完成订单，还能在这条玄械修行的路上，走得更远、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