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时节,城中各处挂起带有月亮图案的灯笼。家中富裕的,还牵置各种华丽的装饰。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与平时的热闹不同,今日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种期盼和喜色,显得暖意融融。
从内城逛到外城,两个小不点一路上像是脱笼的小鸟。兴奋地在各个商摊上转来转去,瞧个新奇。
遇到好玩的物件或卖相诱人的吃食,赵萱姐弟就会可怜巴巴地看向庄常。
这时候庄常就会充当好钱袋子的角色,付钱然后接受她俩的亲昵。
最后还是苏娘看不过去,严词限制赵萱姐弟的消费行为。然后喊个脚夫,把一堆吃的玩的送回府去。
之后赵萱姐弟就恹恹巴巴的跟在苏娘身边,时不时回头,恋恋不舍地看向庄常。
庄常装作没看见,歪过头和张奎闲聊。
一行人就这样逛到正午,随便找个酒楼吃完饭就回到赵府。
苏娘带着闷闷不乐的赵萱姐弟去午睡,庄常和张奎则被丫鬟通知,老夫人在药房等他们。
庄常二人来到药房,发现哑婆也在。
“师父,你叫我们过来,是因为炼丹术有所突破吗?”庄常看着药柜上一排排丹药,问道。
花央颔首道:“浪费一份材料,总算成功炼制出合源丹。”
庄常毫不意外,且不说花央天赋出色,就他所提供的丹方步骤详细、变化分明。
如果是一个天赋不佳的人来炼制丹药,成功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恭喜师父,丹道精进。”庄常祝贺道。
张奎搓了搓手,讨好地笑道:“那个……师父,要不我来给你试试丹效。”
“你呀,什么时候看到女子也这般热情就好了。”花央恨铁不成钢,将一个玉瓶放到柜台上。
张奎喜笑颜开,眼中只有这瓶丹药。
花央眉头一竖:“明天你必须去给我见一见吴家的长女,听说她蕙质兰心,是个良配。”
张奎面色一苦,拿起丹药就开跑。
边跑边说道:“师父我先去修炼了。”
花央无奈摇头,将注意力挪到庄常身上。
“师父,我可还是个孩子。”庄常干笑道。
花央面色和蔼,笑道:“也不算小了,先定亲,再培养几年感情,然后成婚生子,延续你庄家血脉。”
“这个再说……再说……。”庄常讪讪一笑,赶忙转移话题:“师父,合源丹一炉出几颗?”
说到丹药,花央面露遗憾:“这次才丹成两颗,等日后熟练,应该可以达到一炉三颗起步。”
庄常望向房内两尺高的炼丹炉,炼丹炉下立三足,肚体五毒环纹。
炉沿五毒张口,分列五处,直通炉内。炉盖铭有云纹,并凸起一处作为提手。
这是花央根据元丝炼丹术的特性,以高价请人打造的炼丹炉。其材料是一种叫通元铁的贵金属,非常利于传导元气。
“老夫人,初次成丹就有两颗,已经很不错了。”哑婆在一旁宽慰道。
庄常附和道:“哑婆婆说的对,换做寻常人,怕是现在还没炼制成功。”
“你们呀,就知道说些好话让老身开心。”
花央从药柜取下五瓶丹药,继续说道:“庄儿,这里是五瓶行周丹。虽是为师熟悉元丝炼丹术的练手之作,但品质上乘,应该足够你修行到周天境中期。”
以花央神元境的境界,自然看出庄常已经突破到周天境初期。
哑婆一脸惊喜,用腹语言道:“小庄悟性超绝,修炼也不差啊。”
“哑婆婆,我真法不俗,丹药不缺,现在到周天境已经算是根骨一般。”庄常没有任何得意之色。
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取得现在的成就,基本归功于命化法珠帮他领悟真法,花央为他提供资源充足的修炼环境。
花央笑道:“庄儿不必自谦,常人就算有你这条件,也未必会有你这般心性。”
“师父,现在是你们说好话给我听了。”庄常收起丹药,拉起花央二人,说道:“今日是月满节,就别想炼丹的事,好好放松一下。”
说罢,就拉着花央二人走出药房。
此时,丫鬟和小厮正在装饰府中。
一个个模样精巧的灯笼高挂,一件件精美的装饰半悬。
庄常三人走到演武场,就见一个小厮领着花伦过来。
“见过师伯。”庄常拱手行礼道。
“来小庄!师伯给你月满节的礼物。”花伦从方寸袋掏出三张百两面额的银票,往庄常手里一塞。
花伦清楚他的妹妹对庄常十分看重,所以出手毫不吝啬。
“谢师伯。”庄常并未推辞,从容收下。
他知道,酒楼客栈里的一成干股可让花伦挣不少银子。
“小永和小锦呢?”花央问道。
小永和小锦,就是花伦的一子一女,均已成婚。
花伦表情一滞,叹气道:“小妹啊,你哥我把他们养大,却没养好。如今一个个势利得很,这不,都宴请世家子弟去了。”
庄常对花伦印象还不错,但对他的子女比较厌恶。
从花央回辛夷城起,花永和花锦就没有来登门拜访过,仿若压根没有花央这位姑妈。
对此,庄常有些许猜测,应该和花家代管的千亩良田有关。
花央面色如常,亲近地握着花伦臂膀:“兄长,没事的。小辈是小辈,我们是我们。”
“今天是好日子,不想那两个不孝子女。”花伦大手一挥,感慨道:“小妹病疾已去,好日子还长呢。”
当时他听到花央成功祛除毒素的消息,简直就是喜疼交加。
心疼的是花央被毒素伤体数年,不知道遭受过多大的罪;欢喜的是如今康复,身体无恙。
花伦当时还特意来赵府住了几天,确定花央真的没事后才离开。
“要不小妹你给我把把脉,看看我还能不能生,那两个孽子孽女是指望不上了。”花伦愤懑道。
花央哭笑不得:“都说不想他俩,你这想得都犯浑了。”
庄常面无表情,师伯这人,有些不着调啊。
留下无用,庄常当即拱手退下,回到厢房里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