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前的张玄与她所熟知的那个法海截然不同,而在白素贞看来,张玄不过是个寻常的凡夫俗子。
“怎么了?”张玄装作茫然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竟有人会用这个法号。”白素贞轻声回应。
“因为我喜欢《白蛇传》这部戏,所以才起了这个法号。”张玄一本正经地答道。其实他虽看过《白蛇传》,却也谈不上多么痴迷。
“《白蛇传》终究是民间传说,未必真实存在。”白素贞一边调制酒水,一边说道。
“也不一定就是虚构的。世间广阔,奇事无数,在芸芸众生之中,或许我们真有机会遇见白素贞和小青。”张玄淡然一笑。
“酒好了。”白素贞将一只小巧的酒杯递到张玄手中。
张玄将杯子凑近鼻端轻轻一嗅,竟未察觉酒应有的辛辣或清香,反倒像是一杯清水,毫无气息。
“这酒有些特别,叫什么名字?”张玄好奇地问。
“名叫心酒,是一位名叫妙善的人教我调配的。”白素贞答道。
“妙善?传闻观音成道前曾落下一滴红尘泪,那滴泪便化作了妙善。”张玄若有所思。
“或许只是同名罢了,就像你取‘法海’为号一样。”白素贞微微一笑。
“那我尝尝。”
张玄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即闭上双眼,细细品味。酒液清凉,滑入喉间,令人舒畅。
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力量悄然涌动,仿佛要勾起人心深处最隐秘的情感。
然而张玄心志如铁,这点波动根本无法撼动他的心境,片刻之后,那股力量便烟消云散。
“好酒!”张玄咂了咂嘴,由衷赞叹。
“你……真的没有任何感觉?”白素贞震惊地望着他。从未有人饮下心酒后,竟能如此平静。
“什么感觉?难道你在酒里下了毒?”张玄笑着反问。
“大师说笑了。”白素贞摇头。
“好了,饮酒不宜过量,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再来叨扰。这杯酒多少钱?”张玄起身说道。
“难得遇上大师这般人物,这杯酒便算我请您的。”白素贞微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玄点头致意。
话毕,他转身离去。恰在此时,小青走了过来。
“姐姐,刚才那位和尚是谁?”小青好奇地问。
“一个有趣的人。”白素贞淡淡回答。
“除了许仙之外,还有人能让姐姐另眼相看?”小青惊讶不已。
“他自称法海,更离奇的是,喝下心酒后竟毫无反应。”白素贞语气凝重。
“这倒真是稀奇。而且听说他就住在嘉嘉大厦,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见见他。”小青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我看不透他,最好别与他走得太近。”白素贞提醒道。
小青听后默然不语。她是否真的听进了白素贞的话,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再说马小玲回到家中,只见金正中正蜷在沙发上沉睡。
“你怎么样了?”马小玲抬手敲了他一下。
“啊!”金正中猛地惊醒。
“看来这一关你是没闯过去。”马小玲冷声道。
“那鬼头落地后还在地上转了几圈,我真的撑不住了。”金正中一脸后怕。
“看录像都吓成这样,要是真遇到厉鬼该怎么办?”马小玲嗤笑道,“算了吧,去找份正经工作,这行不适合你。”
“小玲姐,三局两胜嘛,再给我一次机会!”金正中急忙恳求。
“你为何非要拜我为师?”马小玲盯着他问道。
“我不想再骗人了。除了驱邪抓鬼,我什么都不会,还得挣钱养我妈。”金正中语气诚恳,这次经历对他触动极深。
“接下来这一关,比第二关难上十倍,你不怕吗?”马小玲冷冷追问。
“来吧!我一定撑得住,把带子拿来!”金正中咬牙道。
“不是看录像。我要你在罗凯平回魂之夜,协助我送阿平顺利轮回。”马小玲正色道。
“不行啊!阿平死得太惨了,而且他的死又不怪我……不过仔细想想,我也算有点责任。好吧,我答应。”金正中犹豫片刻,终于点头。
“别急着答应。这次非常危险,先回去问问金姐的意思。”马小玲劝道。
“不用问了,我已经决定了。”金正中坚定地说。
“我没这么大的儿子给你妈养老,你去问她。如果她同意,明天早上八点半,到天台来找我。”马小玲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次日清晨,张玄来到天台,况天佑早已在此等候。
“你居然也这么早过来凑热闹。”张玄轻笑一声。
“这件事我也有份,帮罗凯平轮回,心里多少能安生一点。”况天佑平静地答道。
张玄还未坐下,马小玲便提着一只箱子走上天台。她今日的装束与往常不同,身着一袭紫色长衣,显得格外郑重。
“早啊!”张玄打了声招呼。
“你可以帮忙,但我可不会付你一分钱。”马小玲直接说道。
“我有说我要帮忙吗?”张玄耸了耸肩。
“不帮就别废话。”马小玲语气不悦。
“龙战衣、伏魔棒,为了对付饿修罗,连压箱底的法宝都搬出来了,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吧。”张玄摇头道。
“这可是饿修罗,可不是普通货色。”马小玲反驳。
“唉,看来你们这一代修行之人,终究是见得少了。”张玄轻叹。
若是九叔来主持罗凯平的轮回,绝不会摆出如此阵势。不到万不得已,那些镇派之宝怎会轻易示人?
“就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马小玲冷哼。
“我说的可不是风凉话。你虽然收服过不少鬼魂,但大多只是游魂怨灵,顶多遇到个鬼王罢了。鬼皇、鬼帝级别的你碰都没碰过,更别提鬼圣了。”张玄淡淡道。
“现在上哪儿去找那么高阶的鬼?”马小玲不服气。
她所遇的鬼魂,大多是无主孤魂或低阶厉鬼,三年都未必能遇上一只鬼将,鬼王更是稀罕。
“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见识见识。”张玄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早上好!”金正中从楼梯口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