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警官,一眼就看穿了。”金正中笑着回应。
“况先生,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抓到杀害pipi的凶手?”罗凯平急切地问。
“目前还没有线索,一旦有进展,一定会通知大家。”况天佑答道。有些细节,他不便多言。
“人已经走了,就算抓到凶手也无法挽回。我刚才见到小倩的母亲,她哭得双眼红肿,嘴里一直念着女儿的名字……”金姐语气沉重地说。
“不如这样,今晚我来做法,请小倩回来一趟,好让她母亲安心。”金正中提议道。
“人家刚失去女儿,你还想着趁机敛财?”古叔冷哼一声。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要收钱了?这次我不仅免费请她回来,还要无偿为她举行法事。要不,顺便也给你儿子做一场?”金正中不满地回击。
“少胡说八道,太不吉利了!”古叔连连摆手,他儿子还好好的,哪能这么说?
“金先生,你今晚真的打算请小倩回来?”况天佑认真地问。
“叫我玄武童子就行,我确实有此打算。”金正中点头。
“若你不介意,我也想去看看。”况天佑说道。他想亲自问问小倩——到底是谁夺走了她的性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真相。
“当然欢迎。”金正中爽快答应。
“法海大师,我们上楼详谈吧。”况天佑说道。
“嗯。”张玄应了一声。
当张玄与况天佑进入电梯后,金姐立刻拉住金正中,焦急地低语:“你疯了吗?那是警察!让他过来,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我们这是行善积德,又不是干坏事,就算被他知道又能怎样?难道他还敢抓我们不成?”金正中毫不在意。
“话虽如此……”金姐稍作思索,最终点头认同。
“放心吧,今晚好好演一场,既能树立名声,又能帮小倩的母亲解忧,何乐而不为?”金正中信心满满。
“嗯。”金姐再次点头。
张玄和况天佑抵达楼上。
“法海大师,这次案件的尸体有些异常,您能否随我去趟警局查看一下?”况天佑恳切地请求。他相信以张玄的能力,定能看出端倪。
“验尸是法医的职责,你找我做什么?不去。”张玄断然拒绝。
此事他本就不愿插手。否则,他早已动手除掉平妈。凭他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警方根本查无可查。
“尸体颈部有黑色印记,上面萦绕着尸气,却又不像尸斑,极为反常,法医完全无法解释。”况天佑坚持道。
“查案是你们警察的事,除非有人出钱请我出手,否则我不会参与。”张玄语气坚定。
“那好吧。”况天佑无奈地点头。
“你今晚真打算去看那个玄武童子招魂?”张玄微微一笑。
“难道他只是在装神弄鬼?”况天佑反问。
“什么玄武童子转世,一听就是胡编乱造。”张玄说道,即便真是高人转生,通常也不会恢复前世的记忆。
“不过你去瞧瞧也无妨,或许真能发现点什么。”
“为什么?”况天佑问。
“夜里搞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反倒容易引来真正的阴魂。这种事我以前见过不少。”张玄解释道,毕竟只有不要命的人才会这么干。
“嗯。”况天佑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金正中已在家中设好法坛,只等吉时一到,便开始作法。
“况先生,您来了,马上就要到开坛的时间了。”金姐说道。
“嗯。”况天佑应了一声。
既然已知金正中不过是个骗人的神棍,况天佑也没抱什么期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约莫过了片刻,金正中穿上了道袍,手持桃木剑,准备正式开坛。
若是让张玄看到这一幕,怕是又要讥讽几句——这也太不讲究了。那道袍灰扑扑的,跟寻常旧衣没什么两样,连头冠都没有。
“开坛!”
一声令下,金正中挥起桃木剑舞动起来,在外行人眼里,倒还真有几分道士模样。
“倩妈,您别太难过了,正中现在正在施法,小倩很快就能来见您了。”金姐安慰着哭得泪如雨下的小倩妈。
“天!罗!地!煞!”
金正中猛然跺脚,将桃木剑搁在案上,随即点燃几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花女张美倩,年方十八,不幸夭亡,魂入枉死城,恳请明灯引路,召张美倩归返阳间!”
“张美倩归来!”
“张美倩归来!”
他不断跺脚,动作竟与四目道长请祖师附体时颇为相似。
奇怪的是,尽管金正中纯粹是在演戏,张美倩的灵魂却真的回来了——只是除了况天佑之外,其余人都看不见她。
金正中身体微微一颤,动作忽然停顿,随即转身,对着小倩妈高声喊道:“妈!”
别误会,这并非小倩附体,而是金正中自己故意为之。
“小倩!”
小倩妈以为女儿真的降临,激动地站起身来。
“我死得好惨啊!”金正中假哭出声。
“妈妈知道……”小倩妈哽咽回应。
“妈,您让金姐多烧些纸钱给我,不然我在下面日子很难熬。”金正中满脸泪水,演技堪称精湛,简直能拿大奖。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不收钱,转眼就开始变着法子敛财。
一旁的况天佑看得直翻白眼,索性扭过头去,不愿再看他表演。
“我会烧的,你在下面衣服够不够?妈妈再多烧几套给你。”小倩妈关切地问,全然没察觉金正中的伪装。
“您别亲自烧,交给金姐就行。”金正中连忙说道,生怕油水被别人截走。
“小倩,告诉妈妈,是谁害了你?妈妈一定让警察抓到凶手,为你报仇!”小倩妈泣声道。
“他个子很高,满脸胡须,身上还有纹身。他想对我无礼,我拼命反抗,结果就被他杀了。”金正中继续编造。
就在此时,屋内忽地刮起一阵阴风,小倩终于看不下去,直接附上了金正中的身体。
原本还在嚎啕大哭的金正中瞬间安静下来,小倩妈察觉异样,颤声喊道:“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