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院门被轻轻推开,毛小方与钟邦缓步走了进来。
“毛道长,正好赶上,一起尝尝。”张玄热情招呼,炉上还有不少肉,自己独享反倒寂寞。
“多谢法海大师。”毛小方拱手致意。
张玄割下两块肉递过去,随即问道:“这次前来,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昨天又出了事,两名女子遭了西洋僵尸的毒手。”毛小方低声道,手里的烤肉几乎未动。
“专对女性下手,这怪物口味倒是特别。”张玄嚼着肉块,抬头看向任婷婷与诸葛小花,“你们出门务必带上小丽,别落单。”
西洋僵尸以血为食,如同人挑菜肴,不同血脉滋味各异。有人偏好孩童之血,有人钟爱壮年精气,而告鲁斯偏偏迷恋年轻女子的鲜血,甚至曾将血混入红酒慢饮细品。
“明白。”任婷婷轻声应道,诸葛小花也默默点头。
“照这样下去,迟早会闹出更多命案。”毛小方眉头紧锁。见张玄吃得香,他也勉强咬了一口。
“这肉……”刚入口,他便察觉异常,一股温润灵力在舌尖蔓延。
“昨夜除了一头狼妖,肉质尚可,顺手烤了。”张玄语气平淡。
“绝非寻常狼妖。”毛小方眯起眼。他吃过不少妖兽肉,却从未感受过如此浓郁灵气。
“一尊妖圣而已。”张玄笑了笑。
毛小方一怔,随即苦笑。能将妖圣说得像只野兔的,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眼前这位。
“还有富余,待会儿带一块走。”张玄说道。
本想推辞,可目光扫过钟邦时,他改了主意:“那就承情了,法海大师。”
钟邦虽是五世奇人,根基尚浅,若能服下妖圣之肉,筋骨重塑,修行之路至少缩短数载。
“举手之劳。”张玄摆手。
“眼下最要紧的是那西洋僵尸。”毛小方放下肉串,“不知法海大师可有线索?”
“查查杨飞云。”张玄淡淡道,“这事,绕不开他。”
“杨飞云?”毛小方微惊。
“正是。”张玄点头。
……
与此同时,杨宅深处。
告鲁斯盘坐于暗室,气息比前些日子稳了许多。杨飞云站在门口,望着他:“恢复得如何?”
“太慢。”告鲁斯睁开眼,瞳孔泛红,“我需要更多鲜血,尤其是年轻女子的。”
“现在全城戒严,警方四处设卡,我去哪里弄你指定的‘食材’?”杨飞云语气焦躁。
“区区凡人警察,何足挂齿。”告鲁斯冷笑。
“你别忘了,毛小方已介入此案。”杨飞云沉声道,“他背后还有个法海,深不可测。一旦暴露,你我都难脱身。”
“毛小方真有那么可怕?”告鲁斯嗤笑,“一个道士,也值得你如此忌惮?”
“你没见识过他的手段。”杨飞云望向窗外阴云,“那个和尚……不是人能衡量的存在。”
“若我能亲手杀了毛小方,又怎会藏身至此?只要我们有半点力量,谁愿意躲在这暗处?”杨飞云语气低沉。
“那便只能另寻出路。”告鲁斯缓缓开口。
“什么出路?”杨飞云抬头看向他。
“香岛最富之人是谁?”告鲁斯反问。
“自然是李爵士。你提他做什么?”杨飞云皱眉。
“我可将他变为我的血族后裔,借他的权势遮掩行踪。以他的地位与影响力,警方短时间内绝难察觉真相。”告鲁斯声音平静,却透着冷意。
“此计可行。但那李爵士命格特殊,非寻常手段可动。”杨飞云沉吟道。
“你向来足智多谋,这点小事,难不倒你。”告鲁斯淡淡回应。
“我可以助你掌控李爵士,但你一旦恢复力量,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杨飞云冷冷道,“银十字架仍在我手。”
那枚十字架曾是告鲁斯生前供奉之物,如今成了钳制他的枷锁。
“我会杀了毛小方。”告鲁斯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机。从未有人敢以这种方式胁迫他,这份屈辱唯有鲜血才能洗净——杨飞云,必死。
而杨飞云心中亦早已盘算清楚:待毛小方一死,便是告鲁斯的死期。此人太过危险,无法掌控,留之必成大患。
表面合作无间,实则彼此算计,各怀杀心。
“大中。”杨飞云唤来钱大中,俯身在其耳边低语数句,声音几不可闻。
……
李四维曾意图驾车撞死钟邦,虽未得逞,却因蓄意伤人罪入狱。如今他身陷牢笼,日子却依旧逍遥。牢中众人皆听其号令,狱警也对他礼让三分。唯一所缺,不过是自由二字。
某日,一名新囚被带入他的监舍。来者正是杨飞云手下——钱大中。
“李公子,新来了个家伙,只好安排进您这儿了。”狱警赔笑说道。
“犯的什么事?”李四维懒洋洋地问。
“重伤多人,据说被打的人全成了痴傻,医生都查不出病因。”狱警低声答道。
李四维目光一凝,扫向钱大中。
“钱大中,这是李少爷的地盘,识相点。”狱警警告一句,随即转身离去,“李公子,我先走了。”
门关上后,一个脸上带疤的男子走上前,趾高气扬:“进了这屋,见了少爷,连个招呼都不打?”
钱大中静坐原地,仿佛未曾听见。
刀疤荣望向李四维,目光中带着询问。李四维轻描淡写地开口:“他不知分寸,你们替我好好说道说道。”
“明白,少爷!”刀疤荣应声而动,脸上浮起傲慢笑意,“在这片地界还敢逞强?兄弟们,给我围上去。”
话音未落,钱大中手指一扬,口中念出短咒,刀疤荣顿时如遭重击,扑倒在地,动弹不得。其余人见状纷纷后退,无人再敢上前。
“这是什么邪法?”李四维声音微颤。
“他的魂魄现在握在我手里,稍一用力,他就彻底没了。”钱大中冷冷盯着众人,“我们本无恩怨,别自找麻烦。”
“我一向宽宏大量,最不喜欢动武。”李四维连忙摆手,心里却想起张玄那日让他学狗叫的耻辱,至今仍觉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