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灵魂？
李卫东的话，让阿维·科恩和他的几个技术伙伴都愣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还有什么，能比这八千万美元的投资更重要？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让他们可以心无旁骛搞研发的承诺，更能赋予他们的算法以“灵魂”？
李卫东没有解释。
他只是站起身，做了一个“请跟我来”的手势。
他带着满心困惑的阿维·科恩一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总统套房最深处的一间书房。
这间书房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安全会议室。
黄光亮亲自守在门口，神情严肃，禁止任何人靠近。
李卫东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密码，厚重的隔音门缓缓开启。
他带着科恩等人走了进去。
“这里经过了最高级别的物理隔绝和信号屏蔽。”
“接下来的通话内容，属于最高机密。”
李卫东的语气，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阿维·科恩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有种预感，自己即将接触到一个超乎想象的秘密。
李卫东在一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电脑前坐下，熟练地操作了几下。
很快，经过多重加密的视频线路被接通。
巨大的屏幕闪烁了一下，画面亮起。
对面，是一间庞大而精密的实验室。
无数穿着白色无尘服的身影，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了屏幕的正中央。
当看到这两张脸的瞬间，阿维·科恩身边的一位伙伴，一个同样毕业于顶尖物理学院的博士，发出了一声极低的惊呼。
“天…天呐！是林院士！”
“还有……那是……尼古拉·瓦维洛夫教授！”
阿维·科恩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从同伴那极度震惊的语气中，他能感受到这两个老者在学术界泰山北斗般的地位。
李卫东平静地为他介绍。
“科恩先生，我为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们龙国最顶尖的物理学家，林院士。”
“而他身边这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光学理论家，瓦维洛夫教授。”
“他们，也是我们‘星火计划’的总设计师。”
李卫东转头看向屏幕，用中文说道：“林院士，可以开始了。”
屏幕里的林院士点了点头，神情严肃。
他对着镜头授权，向阿维·科恩开放了“星火计划”部分非核心成果的实时数据和影像资料。
下一秒。
阿维·科恩的瞳孔，剧烈地收缩成了针尖！
他通过屏幕，清晰地看到，在那间实验室的核心位置，一台他从未见过的，结构复杂到极点的庞大机器，正在缓缓运行。
一道无比纯净的深紫色光束，从机器的核心处亮起。
旁边的监控屏幕上，一个数字，稳稳地定格在那里。
——1.00nm！
看到这个数字的瞬间，阿维·科恩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他像一尊石化的雕像，死死地盯着那个数字，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全部凝固！
作为芯片设计领域的顶尖天才，他比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更清楚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长度单位！
那是划分神与人的界限！
那是半导体工业领域，人类目前只敢在理论中展望的，真正的神迹！
这意味着，屏幕对面的那个神秘的“星火计划”，已经拥有了足以和这个星球上最顶尖的巨头ASmL相抗衡，甚至在某些领域超越它的能力！
他们造出了光刻机！
一台足以加工一纳米级别芯片的，真正的顶级光刻机！
这个认知，像一颗核弹，在他的脑海里轰然引爆！
就在他被巨大的震撼冲击得摇摇欲坠时。
李卫东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科恩先生，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投资你的EdA软件，不是为了把它包装一下，再高价卖给英特尔或者德州仪器。”
“而是为了给这台机器，装上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大脑’。”
李卫东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屏幕前。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屏幕里那台伟大的机器，也像是在拥抱一个全新的时代。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足以让任何技术信徒都为之疯狂的魔力。
“光刻机，我们有了。”
“EdA软件，我找到了你。”
“从芯片设计，到掩膜制造，再到最终的晶圆流片、封装测试……一个完全独立自主，不受任何人掣肘的完整生态闭环！”
“科恩先生，你的算法，将不再是躺在纸上，被那些华尔街蠢货嘲笑的理论！”
“在这里，它能立刻得到全世界最顶尖的硬件支持，被一次次验证、优化，最终变成一颗颗真实存在的高性能芯片！”
李卫东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已经彻底呆滞的阿维·科恩。
“我给你的，不只是钱。”
“我给你的，是一个能让你实现所有技术抱负的王国！”
“一个能让你亲手将自己的代码，镌刻在人类科技史上的机会！”
轰！
阿维·科恩的大脑一片轰鸣！
李卫东描绘的这幅宏伟到极致的工业版图，让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
与这个试图创造历史的庞大计划相比，那八千万美元的投资，瞬间变得黯然失色，甚至有些微不足道。
他终于明白了。
他遇到的，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风险投资人。
他遇到的，是一个拥有着不可思议能量，试图以一己之力，撬动整个世界科技格局的巨人！
而自己，有幸被这位巨人选中，成为他伟大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激动！
狂喜！
一种被“天命”选中的感觉，瞬间填满了他的胸膛！
阿维·科恩涨红了脸，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快步走到李卫东面前，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对着李卫东，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先生……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
他抬起头，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剩下最纯粹的狂热与忠诚。
“从今天起，我和我的团队，愿意为您效劳！”
“不！不是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我们愿意出售百分之百的股份！我们甚至可以不要一分钱！”
“我们还要带领整个核心团队，立刻！马上！前往您的国家！在‘星火计划’的基地旁边，建立‘算法先知’的亚洲研发中心！”
“我们只有一个请求！”
“请允许我们，加入这个伟大的计划！”
看着眼前彻底归心，从一个被投资者，转变为狂热技术信徒的阿维·科恩。
李卫东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完美。
他扶起了阿维·科恩，拍了拍他的肩膀。
“科恩先生，欢迎加入。”
协议很快被重新修订并签署。
阿维·科恩以一种近乎白送的方式，将自己和整个公司的未来，都托付给了李卫东。
李卫东的团队立刻订好了返回龙国的机票，准备带着刚刚收入囊中的EdA天才团队，以及那份价值连城的算法，立刻回国。
然而。
就在他们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酒店前往机场的时候。
套房的门，被敲响了。
黄光亮骂骂咧咧地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群身着黑色西装，表情冷漠到像冰块一样的男人。
为首的男人，看都没看黄光亮一眼，目光直接锁定了房间里的李卫东。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证件，在众人面前亮了一下。
证件上，是一个他们看不懂，但却莫名感到心悸的六芒星徽章。
“李先生。”
为首的男人开口了，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我是以国国家安全总局，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摩萨德。”
“很遗憾地通知您，由于您涉嫌危害以色利国家技术安全，在调查结束前……”
他顿了顿，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您和您的团队，暂时不能离开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