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地叹了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黄隆身上。
方才落地时他就注意到此地有人,但他根本不在乎——宗门规模够大,何须看人脸色?更何况这座山头......
既然家当都摆上来了,那就是我的地盘。”徐镇洪暗自盘算,就算出事也有长老兜底。
想到这,他忍不住眉飞色舞。
黄隆冷眼看着他兴奋的模样,径直上前质问:你高兴什么?
徐镇洪这才惊醒,瞪大眼睛倒吸凉气:竟是你!
尽管黄隆此刻无法释放威压,但昔日震慑天下的余威犹在。
徐镇洪喉头滚动,干笑道:方才多有冒犯,绝非有意......
面对这番说辞,黄隆只是淡漠一笑。
见他莫测高深的样子,徐镇洪又试探道:这山头是您看中的?后面几位是新收的 ?怎么没听说您要开宗立派......
我收几个废物还需向你报备?黄隆轻飘飘一句话,吓得徐镇洪头皮发麻。
他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是在下僭越了。”
见对方服软,黄隆正要点头,却听徐镇洪突然指着满山物资笑道:哎呀,这些东西一时半会搬不完......要不这样,他搓着手耍起无赖,等我们收拾妥当了,您再过来?
这套耍横的本事正是他能独占山头的秘诀。
黄隆闻言一怔,随即失笑:有点意思。”
黄隆挑眉看着他,徐镇洪慌忙摇头否认。
你有胆量就试试我的底线,黄隆冷冷逼近,大不了和你们宗门开战,这点代价我还担得起。”
魏延堂挺直腰杆走上前来。
锦元虽与黄隆气质相近,此刻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气势。
尽管放马过来。”锦元直视徐镇洪。
面对众人逼视,徐镇洪强作镇定:各位前辈何必如此?我这就搬走,但总需要些时间。”他转身假装忙碌,眼神却闪烁不定。
专心收拾!黄隆突然厉喝,别东张西望。”
徐镇洪点头应声,忽然笑道:你今天似乎与往常不同?他试探道,莫非遇到什么烦心事?
黄隆攥紧拳头沉默片刻,转头对 们说:想见识真本事尽管开口,只怕你们学不会。”
徐镇洪闻言色变:我这就搬!别动手!
周围魔物蠢蠢欲动:虽学不会,但很想看看如何教训这等小人。”
我们岂能任他嚣张?
干脆教训他一顿!
魔物们摩拳擦掌时,徐镇洪迅速结印自保:当初你们未声明此地归属,若敢伤我,宗门绝不会善罢甘休!
黄隆见状叹息:他们可都是不计生死的性子。”转而警告徐镇洪:趁早离开,这些徒弟尽得我真传,我可不敢保证能一直拦着他们。”
徐镇洪稍敛锋芒,但仍维持结界,握着法杖心有不甘。
黄隆的实力确实不凡,但他背后的宗门势力同样不可小觑,凭什么要忍气吞声?更何况刚才还是黄隆的徒弟们先挑衅,一个个趾高气扬,甚至压他一头。
若这事传出去,不仅他颜面扫地,整个宗门都会跟着蒙羞。
想到这里,徐镇洪怒火中烧,将手中的物件狠狠摔在地上,显然不打算继续收拾行装了。
黄隆瞥了徐镇洪一眼,尚未弄清状况,就听对方厉声道:这块地是我先看中的,想要就凭本事来拿!打赢我,这地方归你。”话音未落,徐镇洪突然心头一颤——黄隆的眼神竟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前提是你不准下死手。”徐镇洪急忙补充道。
一旁的锦元闻言嗤笑:想找死直说,何必拐弯抹角?作为黄隆之子,锦元举手投足间尽显傲气。
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实力非同一般。
徐镇洪虽打了个寒战,仍强撑气势对黄隆喊道:来这片地域的人都靠实力争地盘,你也该如此!此时周围山头的修士已聚拢过来,徐镇洪索性将事态扩大:凭什么因为你是黄隆就要让着你?
锦元踱步上前冷笑道:你以为能赢我父亲?黄隆不过是不屑与你计较,别浪费大家时间。”这番话引得围观者纷纷点头。
但徐镇洪岂能咽下这口气?他暗想:就算败了也不过卧床几日,若就此退缩,不仅宗门蒙羞,自己更无颜立足。
好歹他也是大陆闻名的天才修士。
黄隆看着徐镇洪嚣张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表面看似犹豫,实则早已拿定主意。
打!教训这小子正好立威。”锦元怂恿道。
黄隆闻言微笑,转头对身后魔怪训诫:身为 要懂得分寸,不该插嘴时就闭嘴。”众魔怪顿时噤若寒蝉。
此刻锦元已暗中布下剧毒,只待黄隆走近时稍施手段,便能营造出强者威压的假象。
黄隆心中暗赞儿子机灵,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沉声质问:为何非要与我作对?
徐镇洪突觉双腿发软,惊恐道:你使了什么手段?围观者见状起哄:以黄隆的实力,看上哪里都是他的。”就算你们宗门的地盘,黄隆想要也能轻易取走。”
徐镇洪气得攥紧拳头,却无法反驳那些刺耳的真话。
他后退几步,死死盯着黄隆,咬牙道:“你这手段未免太阴毒!”
——明明还未交手,自己竟已生出溃败之感,定是这厮暗中作祟!
黄隆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忽然道:“我新修成一门秘法。”
徐镇洪如遭雷击般僵住,随即抱头踉跄,面容扭曲。
黄隆却只是负手而立,眼底一片漠然。
“欺人太甚!”
徐镇洪捂着心口嘶吼,却见黄隆抬手指向地面:“这地盘,你还有命继续占着么?”
围观者正看得兴起,黄隆骤然冷眼扫去:“我与他的恩怨,也配让你们嚼舌根?”
话音未落,徐镇洪已昏死在地。
锦元凑近低语:“父亲,不如趁现在夺回领地?”
黄隆摇头。
他惯于玩弄人心,此刻偏要等徐镇洪醒来亲自收拾残局。
苏醒后的徐镇洪瞥见 调息的黄隆,顿时手脚发颤,仓皇收拾物件逃离。
魏延堂此时悄然现身:“你法力尽失,是想借这片新大陆重获力量吧?”
黄隆漠然否认,心底却记着冰麒麟的警示:机缘未至,强求不得。
望着徐镇洪狼狈的背影,他冷哼一声。
回到宗门的徐镇洪面色阴沉。
众长老见他神色异样,面面相觑——素来跋扈的师兄,今日竟似惊弓之鸟。
众人皆知。
然而此刻的徐镇洪为何如此沉默?思及此事,众人不禁眉头紧锁。
他们略作思索,便径直上前,带着几分好奇开口询问。
谁知这一问, 竟浮出水面。
刹那间,所有人面色铁青,怒火中烧,攥紧拳头愤然道:
“黄隆那厮未免太嚣张了!必须想办法教训他,否则他日后必定目中无人!”
“没错,连大师兄都敢动,下一步怕是要掀了我们整个宗门!”
一群年轻 七嘴八舌,口无遮拦。
徐镇洪虽同样愤怒,却越听越觉不对劲。
他盯着这群师弟,冷声质问:“你们脑子没长全吗?”
话音未落,他已抬脚踹去——这群蠢货实在令人恼火。
眼下局势紧迫,对付黄隆固然重要,可这些不着边际的胡话又从何说起?
徐镇洪攥紧拳头,转身便走,直奔几位长老处。
不料长老们正在闭关修炼,他的到来反倒成了打扰。
最终,一位划拳落败的长老无奈出面,宽慰道:
“放心,此地乃我宗门地盘,黄隆再强也得看我们脸色。”
徐镇洪闻言更是不甘,咬牙道:“可如今是我们在看他脸色!”
长老轻叹,拍了拍他的肩:“世事难尽如人意。
若真想压制黄隆,唯有提升自身实力。”
徐镇洪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这等空话,不如不说!
……
另一边,魏延堂忧心忡忡地望着黄隆:“此地宗门众多,你不怕他们察觉端倪?”
黄隆淡然摇头:“富贵险中求,这道理你不懂?”
魏延堂一怔——原以为黄隆胸有成竹,不料竟是豪赌一场。
他欲言又止,终是沉默。
所幸魔族虽身处灵气之地,却仍能修炼。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黄隆忽觉异样。
正疑惑间,一声怒吼骤然响起。
魏延堂匆忙赶来:“莫非有魔怪作乱?”
黄隆失笑,指向身后:“我们带来的不就是?”
魏延堂猛然醒悟,懊恼顿足。
黄隆却已催促道:“别愣着,快去查查谁在惹事!”
黄隆急声呼喊,魏延堂闻言颔首,未置一词。
魏延堂疾步离去后,黄隆环顾周遭,眉宇间浮起一丝愁绪。
变故陡生——魔物竟在附近游荡。
更令人惊愕的是,它们以原始形态现身。
黄隆正欲呵斥,一只魔物已扑至跟前。
那魔物面容扭曲,悲声嘶吼:同伴即将被炼化成魔宗!
话音未落,黄隆如遭雷击,眼前发黑几欲栽倒。
这消息太过骇人。
他虽预感会生变故,却未料灾祸来得如此迅猛。
此刻各派恐怕已闻风声。
正当黄隆心神俱震时,锦元快步而来,肃然道:祸事已平。”
黄隆稍感宽慰。
魏延堂却仓皇折返,满面惶急:各派认定此事与我等相干,该如何应对?
黄隆不耐摆手,周遭众人面面相觑。
莫要杵着,速寻对策!黄隆厉喝。
众人慌忙应声,却见山门修士已列阵而至。
那群修士执剑凌空,气势如虹,显是专为诛魔而来。
见着黄隆,众人眼中迸出狂热——这位传说人物,平日岂是他们能得见的?
请前辈暂避,容我等除魔。”为首者抱拳高呼。
黄隆冷眼一扫:本座自会料理,不劳费心。”
说罢指尖连点,竟当场批驳起众人修为破绽。
修士们听得目瞪口呆,最终颓然退去:前辈教训的是。”
眼见众人悻悻远去,黄隆转向魏延堂:善后。”
山门长老得报后惊疑不定:那老匹夫竟不占便宜?当真蹊跷。”
旁有 插话:许是转性了?
“或许对黄隆来说,那些东西确实有价值,否则他不会急着赶我们走。”
几位长老闻言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恍然道:
“正是这个道理。
那些魔物必能为他所用,否则他怎会如此行事?”
他们深知黄隆过往的秉性。
此刻环顾四周,神色愈发凝重,随即厉声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