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督师行辕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如铁。林越手中捏着一份从四川加急送来的密报,纸张因用力而微微发皱,眸底翻涌着难以遏制的怒火。密报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字字泣血,记录着张献忠在四川的滔天暴行——成都城外尸横遍野,岷江水面漂浮着无数百姓的尸体,昔日繁华的城池沦为人间炼狱。
“张献忠这贼子,简直丧心病狂!”户部尚书秦邦屏猛地拍案而起,怒不可遏,“据谍报传回,他在四川颁布‘屠蜀令’,三个月内屠杀百姓逾百万,成都、重庆、泸州等重镇无一幸免,四川人口锐减大半,良田荒芜,城池焚毁,社会秩序彻底崩溃!”
议事厅内的将领与官员们无不面露惊骇之色。虽早已知晓张献忠性情残暴,但如此大规模的屠杀,仍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孙传庭眉头紧锁,沉声道:“更可怕的是,张献忠在屠杀百姓的同时,大肆掠夺粮食与财富,扩充兵力至十五万人,号称‘大西军’,企图割据西南,与我大明分庭抗礼。更有消息称,他已派遣使者联络南明残余势力,妄图联合对抗我军。”
林越缓缓放下密报,指尖在案桌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抬头望向众人,目光锐利如刀:“李自成已灭,西北已定,如今西南的张献忠,便是我大明统一之路上最大的障碍。此贼不除,西南百姓永无宁日,大明的复兴也无从谈起!”
“督师,张献忠的大西军虽有十五万人,但多是临时招募的流民与土匪,军纪涣散,缺乏训练,且火器落后,仅配备少量老式火绳枪与冷兵器,与我军新军相比,战斗力相差甚远。”吴三桂站起身,语气坚定地说道,“末将愿率军入川,平定此贼!”
林越点点头,沉声道:“吴将军所言极是。大西军虽人数众多,但外强中干,我军可采取‘剿抚结合’的策略,军事打击与政治分化双管齐下,一举平定西南。”
随后,林越当即下令,任命贺人龙为“四川讨贼总兵”,李定国为副将,筹备入川大军。贺人龙骁勇善战,熟悉西南地形;李定国原本是张献忠麾下的得力干将,因不满张献忠的残暴统治,早已被明军策反,对大西军的兵力部署与作战特点了如指掌。
筹备入川大军的消息传开后,北方各地百姓纷纷踊跃参军,新军招募点前人头攒动。短短一个月内,便集结了三万新军与两万地方团练,组成了五万入川大军。军工总局也开足马力,为入川大军配备了三万支线膛枪、十五门轻量化红衣大炮以及十万发弹药,确保大军的军械供应。
与此同时,策反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林越派遣数十名间谍,伪装成商人、流民,潜入四川各地。这些间谍联络了被张献忠压迫的乡绅、百姓与部分大西军将领,向他们宣传大明的新政,许以投降免罪、分田免税等政策,分化大西军的内部势力。
在成都城内,一名伪装成货郎的明军间谍找到了大西军将领刘文秀。刘文秀是李定国的旧部,对张献忠的屠杀行为早已心怀不满。间谍向他转交了李定国的亲笔信,信中详细说明了明军的“剿抚结合”策略,以及投降后的优厚待遇。刘文秀看完信后,心中动摇,当即表示愿意归顺大明,在明军入川时作为内应。
类似的场景在四川各地不断上演。越来越多的大西军将领与百姓认清了张献忠的残暴本质,纷纷选择与明军合作,为入川大军提供了大量宝贵的情报与支持。
在进行军事筹备与策反工作的同时,林越还组织将领们召开军事会议,制定入川战略。“四川地形复杂,山川纵横,易守难攻,不宜孤军深入。”林越指着沙盘上的四川地图,沉声道,“我军将兵分三路,从湖北、陕西、贵州三个方向进军,形成包围之势,分割围歼大西军。”
他进一步部署道:“东路军由贺人龙与李定国统领,从湖北宜昌出发,沿长江逆流而上,进攻重庆,切断张献忠与南明残余势力的联系;西路军由总兵赵光远统领,从陕西汉中出发,进攻广元、绵阳,直逼成都;南路军由贵州巡抚王应熊统领,从贵州贵阳出发,进攻泸州、宜宾,牵制大西军的南部兵力。三路大军相互配合,逐步压缩大西军的活动空间,最终会师成都,彻底消灭张献忠的大西政权。”
为了保障入川大军的粮草与后勤供应,林越下令设立“入川后勤总局”,由秦邦屏负责。后勤总局从河南、湖北、陕西等地调运粮食二十万石,在入川沿途设立了十个粮草补给站;组织五万民夫、三千辆马车,负责物资运输;同时配备一千名军医、五百副担架,建立前线医疗体系,确保将士们在战场上无后顾之忧。
此外,林越还下令修复从湖北、陕西、贵州通往四川的官道与渡口,改善交通条件,确保大军行军与物资运输畅通。在河南、湖北等地,河南卫戍军与地方团练也积极配合,协助入川大军运输粮草与弹药,为入川平叛提供了坚实的后勤保障。
数月后,入川大军筹备就绪。五万将士集结在川鄂、川陕、川黔边境,旌旗招展,刀枪林立,士气高昂。贺人龙与李定国率领东路军率先从湖北宜昌出发,沿长江逆流而上,向着重庆进军;西路军与南路军也相继开拔,向着四川境内发起进攻。
林越站在太原督师行辕的城楼上,望着西南方向,心中感慨万千。平定西南,消灭张献忠,是大明统一全国的关键一步。他坚信,凭借着先进的火器、完善的战略部署、充足的后勤保障以及将士们的奋勇作战,入川大军一定能够攻克难关,平定西南,让大明的旗帜重新飘扬在巴蜀大地之上。
西南的战事已箭在弦上,一场新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