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温馨摇曳,氤氲着温暖的光晕,也映照着瑞王轩辕璟与季墨低声交谈的身影,空气里弥漫着一丝隐秘的温情。
恰在此时,房门处传来轻叩。“王爷,膳食已备妥,请您移步正房用膳。”侍女桃花清亮的声音穿透静谧,身影随着门扉开启的微光显现。
轩辕璟的视线并未离开季墨,只摆了摆手,透过门缝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端过来在这用勺即可。眼下非同寻常,繁文缛节暂且放下。”
“郡主可在里头?”季墨早已在她露面时悄然将门缝掩得更紧几分,此刻才低声回应:“我安好。放心。
轩辕剑望了下侍女;“你们几个,分头轮值,出去查看四周动静。”
“是,王爷!奴婢这就去安排。”桃花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待那轻盈的脚步声消失在院中,季墨略一沉吟,最终还是拉开了半扇门,侧身对轩辕璟低声道:“王爷,您且进来门口守着吧,这般情形,方便些。” 说罢,她心念微动,一架古朴的檀木矮几便凭空出现,落在门内侧的地上。茶盏、玉壶、几碟精巧点心一一陈列:“王爷,您不妨试试将这桌几点心,一同收入您的乾坤袋中。”
紧接着,她又从自己的空间内接连取出食盒、鲜果、几样紧要物品,尽数堆放在门后角落。
轩辕璟毫不迟疑,袍袖轻拂,一道无形的气韵拂过,地上的物品瞬间消失无踪,尽数纳入他视若珍宝的乾坤袋中。季墨紧接着又拿出十余个玲珑剔透的细颈瓷瓶,还有一个硕大光亮、非金非铁的奇异水桶,里面盛满了散发微光、清澈见底的灵泉。
“此水非凡物,可称‘神仙水’,于常人饮之强筋健骨,于伤病者饮之缓解沉疴。但每次取用,需得提前分装于瓶中。”季墨低声解释道,目光带着慎重,“还有璃王殿下的……再生手臂,后续养护也需赖此灵泉滋养。由您出面赠与璃王殿下,最为妥当。”
“明白。墨,还是你考虑周全,多谢了。”轩辕璟颔首,眼中透着了然与感激。
“其他贵重之物,也可存入乾坤袋中暂为保管。”季墨补充道。
话音未落,韩睿与桃花去而复返,提着食盒的身影由远及近。
“置于门口即可,你们……”轩辕璟正要挥手让他们退下,却被季墨轻声拦住。
“稍等一下,”季墨压低声音,目光带着警觉,“此院不大,我等若齐齐聚集于此,恐怕引人疑窦。王爷您不是说冬月与暗卫们也即将抵达?韩睿,你带几人稍作乔装,分头去附近租赁或购置几处房舍院落,便于分散安顿。璃王殿下的人也将陆续抵达,顺带寻来这仓观城的布局舆图,交予王爷。”
“属下遵命!”韩睿神色一凛,立刻转身疾走安排。
桃花迟疑着看向屋内,似想留下侍奉,被轩辕璟果断阻止:“此处有我,你且去协助韩睿。”
“是,王爷。”桃花只得躬身告退。
时间紧迫,轩辕璟与季墨不再多言,迅速无声地用完了这顿简单的饭食。
残羹尚未撤去,璃王手下的一名亲兵匆匆来报,在门外低语:“启禀瑞王爷,派往京城送信的快马……回来了。城门紧闭,只准进,不许出!守城官兵放话,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
“城门已封?看来珩王那边……应是嗅到了些许风声。”季墨一边利落地收拾着碗碟,一边低声说道,秀眉微蹙。
轩辕璟凑近门缝,对着外面低声道:“知道了,你且去歇息。”随即他转向季墨,眼中闪烁着思虑的精光:“也有可能,这仅是珩王乃至仓观城主的寻常防范之策。不过如此举措,倒显得我这二皇兄行事也并非毫无章法。”
“皆有可能!敌不动我不动,姑且安心等待,待夜幕降临,我们人手到齐再做计较不迟。”季墨点头赞同。
两个时辰在沉寂中缓缓流逝,对季墨而言却如同煎熬。她频频望向里间,心中焦灼如焚,深恐莫言那边横生枝节。就在她心神不定、几乎要起身踱步之际,里间屏风后身影微动——莫言终于出来了!
此前季墨已用屏风将房间分隔开来。莫言自里间闪出,一眼瞥见轩辕璟也在,见季墨对他轻轻颔首示意,他立刻沉稳步出,对着轩辕璟抱拳低语:“瑞王爷,幸不辱命!璃王爷那边一切顺利,只是新接续的肢体尚需数日静养,以融合驱动。待王爷苏醒,需每日饮用此滋养药剂。”
莫言说着,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里面整齐排放着二十支透明的管状液体,郑重递给了轩辕璟。随后,他语气严肃了几分,压低声音道:“另外,最紧要一点,务必让璃王殿下清楚知晓,此后每年,皆需以此法灌注一支‘神经能量药剂’。否则……那假肢将生机尽失,如同朽木!”说到此处,莫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鼻尖,嘿嘿笑了一声。
季墨与轩辕璟先是一愣,随即瞬间了然——这分明是莫言想出的牵制妙招!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激赏。
“好小子!真有你的!”
“妙计!佩服!”
两人竟忍不住异口同声地低声赞叹。
“累坏了吧?快,先用些饭食。”季墨展颜,连忙又从空间取出热饭热菜。
三人在临时据点简单用过饭,商议决定:待租购的房舍落定,不仅要勘查清楚位置,更要仔细规划,最好能暗中挖掘数条隐秘地道,连通几处据点,方便己方人员无声往来;甚至考虑挖出一条通往外城的密道,如此便能大大减少人员频繁出入可能引来的麻烦。
“咳……咳咳……” 压抑的咳嗽声突然从里间传来。璃王醒了!
三人立刻起身走入里间。只见璃王轩辕玦正半靠在床头,目光怔怔地、难以置信地缓缓抚摸着自己那失而复得、连接完好的新手臂,指尖甚至带着轻微的颤抖。连轩辕璟和季墨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也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惊讶与喜悦——那肢体的形态与触感,实在是太过逼真了!
“我……我……这……这手……?”璃王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生怕打破什么美梦,目光转向轩辕璟,“四弟?快!快掐我一下!我、我莫不是在梦中?”
看着兄长眼眶发红,轩辕璟心头发热:“三哥,是真的!你的手臂……回来了!”
莫言适时上前,将那盒至关重要的“神经能量剂”交给瑞王,并将季墨此前转交的滋养灵泉效用及每日饮用的要求一一告知。最后,他神情无比郑重地强调:“此药剂……目前仅有三十支,可续三十年。
已尽数交予瑞王爷保管。”他指向轩辕璟,语气不容置疑,“唯有瑞王爷的乾坤袋能确保其长久药效不失。”
随后,他转向璃王,指向其耳后发际线一处极其隐蔽、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小凸起:“殿下,您摸摸此处。”璃王依言伸手,指尖触及那一点微隆。“此乃驱动全身机要灵枢所在!至关紧要!断不可示于人前,也绝不能容他人触碰分毫!此物乃指令传输之源,唯有它运转无碍,您的手臂方能灵动自如!”
轩辕玦看了下身边的几个人…
“放心,这世上只有我们四人知晓。我们绝对不会泄密!”
“莫菩萨。你以后就是我轩辕玦的过命兄弟!老四,你不介意咱们多了一个兄弟吧。”
“怎么会介意,巴不得多几个。只是我们心里有数就行,万不可对外宣称。那样会给郡主和莫言俩人留有隐患。”
“嗨,是我考虑不周。”
接下来,俩兄弟部署下一步计划,季墨和莫言研究地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