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娘,顺道做几个菜,咱们庆祝一下吧!”
“好咧!”
季墨清脆应声,眉眼弯弯,手下动作更加麻利,甚至不自觉地哼起了小调: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
愉快的旋律从她唇间流淌出来,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案头上,新鲜的草鱼泛着润泽的银光,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堆叠齐整,红亮的干辣椒在竹筛里沙沙作响,仿佛都期待着见证季墨手下“化平凡为神奇”的魔法。
“今日就来个‘满堂彩’!” 季墨眸光灼亮,念头飞转间已定下菜单:西湖醋鱼、东坡肘子、干煸辣子鸡、狮子头,再配个清爽的凉拌笋丝,最后用那道清雅别致的“踏雪无痕”(清蒸蛋清豆腐)压轴。
话音未落,她已然动了起来。菜刀化作一道白练,草鱼在她熟练的指间翻转腾挪,转瞬鳞尽骨剃,改好花刀浸入葱姜清泉。五花肉放在沸水中翻滚,逼出油脂,捞出待炒糖色上色。空间中取出的鲜笋剥衣,白玉般的笋身被切成细若发丝的丝缕。
东坡肘子的炖制需慢火耐心,肉香裹挟着酱香袅袅升起,勾人心魄。干煸辣子鸡则上演着一场“热烈”对决:鸡块金黄酥脆入锅,大量干椒花椒热油中爆香,顿时麻香如箭,直刺鼻端,噼啪作响间鸡块裹满红油,热辣灼人。
狮子头的制作则显温柔,摔打上劲的肉馅团成饱满圆球,融入马蹄的脆爽,于金黄高汤中悠悠慢炖,直至汤汁浓稠覆顶。凉拌笋丝在冰水的洗礼下愈发脆嫩,再淋上秘制料汁,爽口开胃。最后登场的“踏雪无痕”,蛋清蒸得雪白晶莹,盖于嫩滑豆腐之上,红枸杞点染其间,恍若雪地红梅,雅致清灵。
“唐大叔,上菜喽!”季墨解下围裙,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眼中笑意却如星辰闪烁。
雕花食盒次第开启,六道珍馐呈于三楼天字雅间的紫檀圆桌。西湖醋鱼周身淋着红亮粘稠的糖醋汁,恍若披着霞光的仙子出水;东坡肘子色泽红润诱人,皮肉软糯轻颤,诉说着火候的妙处;干煸辣子鸡色泽鲜艳夺目,红椒与鸡块难舍难分,热烈之姿扑面而来;狮子头浑圆饱满,静泊于金汤之中,宛如玉盘满月;凉拌笋丝翠绿鲜亮,红椒丝星星点缀,洋溢着春日气息;“踏雪无痕”纯净无瑕,精致的造型仿佛不忍亵渎的艺术品。
饶是见惯了珍馐的五皇子轩辕璟,此刻也不由得屏息凝神。馥郁的香气汹涌而来——酸香清甜、麻辣辛烈、肉味醇厚——交织缠绕,在鼻尖演绎一场味蕾的盛大序曲,腹中馋虫立时蠢蠢欲动。再看眼前菜品造型,或磅礴厚重,或精巧雅致,件件如画,令人忍不住想细细端详品味,却又为这精心雕琢的美而不忍轻易落箸。
“妙极!此等人间至味,岂可无琼浆相佐?来,取我珍藏的女儿红!”五皇子抚掌朗笑,眼中惊喜难掩。这菜肴之美,竟生出了令人不忍下箸的意境。
“季姑娘,你这厨艺当真是……呃……惊为天人!今儿我斗胆,这菜肴,定为京城美谈!”唐掌柜激动之下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惊觉失言,冷汗瞬间冒出,慌忙觑向五皇子。
“赏!赏!”轩辕璟此刻心情大好,浑不在意地大手一挥,随即又顿住,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上!上米饭!”
立在五皇子身后的左天青,听到第一个“赏”字时,身形微凝,差点就要做出某些习惯性反应,待后面接上“上米饭”才松了表情,心头轻嘘:好险!陪殿下用饭也是真累!
门口传来季墨的声音:“左东家,璟公子,你们慢用,小女子先行告退,回去安排一下家事。”
“你要回村?买地买山?”轩辕璟放下筷子问。
“有这个想法,但今天不去,”季墨点头,“计划还未周全,过几日思虑妥当,便去找村里正商议购地事宜。”
“你的想法甚好,”左天青接口道,“尽管去谈,若有阻碍之处,知会我们便是。”
“得咧!”季墨脚步轻快地下楼而去,怀里那1000两银票,着实让季墨又兴奋又骄傲!有了银子才能施展自己的能力,那欢快的小调在心头唱响: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也是个好日子…啦啦啦啦啦~~”
轩辕璟的心思又跟着这美妙的歌声飘走了…
走在熙攘的街道上,季墨只觉穿越至今,属今日最为扬眉吐气!成就满满!有钱了的日子想想都觉得幸福!
她脚步轻快地在市集穿梭,采购着各色食材,心中盘算着待家人宴请醉仙楼几位贵人的菜单。嗯,那个璟公子虽言辞刻薄,处处挑刺,看起来倒也无甚坏心,许是富贵人家养出的刁钻性子。
唐掌柜和左天青都对他颇为敬畏,身份定是比他们更高,况且醉仙楼的大东家就是他。罢了罢了,不与他置气,不娇情不记小账,能助我实现这桩买卖的就是贵人!
带着满满当当的收获,季墨一路小跑着回到家中。
见大家都在院里忙活,她拍拍手,扬声喊道:“大家先歇歇手,过来听我说个事!”
季墨眉飞色舞地将姑母家讨回公道、拿到抚慰银子的后续喜讯细细道来:“咱们这次能顺遂,全仗醉仙楼东家和掌柜的大义援手,他们是咱家的大贵人、大恩人!
并且,咱家已经和醉仙楼谈成了合作,供应量加大,以后我们会更加忙碌。
我想着我们要筹建一个工坊。专门制作加工叫花鸡,和配料。
另外,咱们也该挑个日子,置办桌席面,请他们来家吃顿便饭,聊表谢意!”
全家一听,无不欢喜赞同,连声道:“哇哈,太好了,以后我们总有事情做,就总有银子赚了?!”
“是,是,是,对、对、对,”
“那我们是该好好答谢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