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城东区的居民区多是低矮的老房子,木窗棂上积着经年的灰,门檐下挂着的旧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晃,偶尔有市民从门缝里探出头,看到林砚和林澈的身影,才敢小声问:“林砚大人,是来清理那些‘怪东西’的吗?”
林澈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掏出张简易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三个待查的阵眼位置:“王奶奶,您最近有没有看到哪家房子周围,有紫色的雾或者奇怪的光?”
王奶奶颤巍巍地打开门,手里攥着块绣着凤纹的帕子——那是去年风城危机时,林砚送给她的。她指了指巷尾那间锁着的老房子:“昨天傍晚,我看到那房子的窗缝里冒紫雾,还听到里面有‘嗡嗡’声,吓得我赶紧关了门。”
林砚顺着王奶奶指的方向望去,巷尾的老房子门扉紧闭,门环上锈迹斑斑,墙角的野草泛着不正常的暗紫色,显然是阵眼的能量影响。她从怀里掏出凤核,淡金色的光芒刚亮起,老房子的门就“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股带着时间能量的冷风涌了出来。
“小心点,里面可能有陷阱。”林砚走在前面,星纹长刀握在手里,刀刃上的凤纹微微发亮。林澈跟在后面,净化水晶贴在掌心,紧张地盯着四周——老房子的家具蒙着厚厚的布,布下面的轮廓隐约晃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
走到堂屋中央,地面上果然有个淡紫色的阵眼,阵眼中央的时间石嵌在砖缝里,表面的星纹正缓慢旋转,散发出的能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林砚刚想弯腰去挖时间石,布罩下的衣柜突然“砰”地一声炸开,一道暗紫色的影子扑了出来——是只被时间能量变异的暗码蝙蝠,翅膀上带着旋转的星纹,飞过的地方,空气里留下一道道淡紫色的残影。
“是时间残影蝙蝠!”林澈大喊,立刻举起净化水晶,一道淡金色的光束射向蝙蝠。光束穿过残影,却没击中本体——蝙蝠的速度太快,残影和本体几乎重合,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的。
蝙蝠朝着林砚扑来,翅膀扇动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林砚挥刀去砍,却只砍到一道残影,蝙蝠趁机掠过她的肩膀,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伤口处的皮肤瞬间变得苍白,像是被抽走了时间。
“用凤核的光!”林砚突然想起玄黎说过的话,凤核的能量能驱散时间残影。她将凤核举起来,淡金色的光芒暴涨,笼罩住整个堂屋。蝙蝠的残影瞬间消散,露出它真实的身影——比普通蝙蝠大两倍,翅膀上的星纹在金光下剧烈闪烁,显然在抗拒净化能量。
林澈抓住机会,将净化水晶贴在阵眼的时间石上。淡金色的光芒顺着水晶渗入时间石,时间石发出“滋啦”的声响,表面的星纹开始碎裂。蝙蝠见状,发疯似的朝着林澈冲来,林砚立刻挥刀挡住,长刀刺穿蝙蝠的翅膀,暗紫色的血液溅在地上,瞬间化为一滩黑灰。
“好了,时间石毁了!”林澈松了口气,将碎裂的时间石捡起来,放进专门的密封袋里——玄黎说过,时间石碎片不能随便扔,否则会污染土壤。
就在这时,林砚的通讯器突然响了,是玄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林砚,地下的阵眼比想象中难对付,有好几只时间残影兽,星纹术师们已经受伤了三个,我们需要支援。”
林砚看了看林澈,又看了看巷口等待的市民,咬了咬牙:“我们处理完东区剩下的两个阵眼,立刻去地下支援你。你们先稳住,用星纹阵困住它们,别硬拼。”
挂了通讯器,林澈突然指着地图上的另一个红点:“这个阵眼在李大叔的铁匠铺,他之前帮我们修过机甲,我们去看看他有没有事。”
两人快步赶往铁匠铺,远远就看到李大叔正拿着锤子,在门口敲打一块烧红的铁坯,铁坯上的火星落在地上,却没熄灭,反而在地面上绕着圈,像是被时间能量影响。
“李大叔!”林澈喊了一声。李大叔回过头,脸上满是烟灰,却笑得很爽朗:“你们来啦?我这铺子昨天也冒紫雾,我用锤子砸了半天,也没找到哪儿出问题。”
林砚走进铁匠铺,凤核的光芒扫过地面,角落的铁砧下露出个阵眼,时间石嵌在铁砧的裂缝里,被烧红的铁屑覆盖,看不真切。“李大叔,您先出去,我们来处理。”林砚说着,用长刀撬开铁砧,露出下面的时间石。
这次没有暗码生物偷袭,林澈顺利用净化水晶毁掉了时间石。李大叔走进来,看着恢复正常的铁坯,笑着递来一把新打好的短刃:“这是给张诚那小子打的,他之前的短刃断了,你帮我给他带过去。”
林砚接过短刃,金属的温度还没散去,暖得人心头发热。她点了点头,又和林澈去了第三个阵眼的位置——那是间废弃的茶馆,阵眼藏在灶台下面,毁掉时间石时,灶台突然坍塌,露出下面的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张黑色的纸条,上面写着:“最后一个阵眼,在时间塔的地基下,等着你们。”
“是黑袍人的陷阱!”林澈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故意让我们毁掉这些阵眼,就是想引我们去时间塔地基下,那里肯定有埋伏。”
林砚握紧手里的短刃,通讯器又响了,这次是张诚的声音,带着喘息:“林砚,我们在山林里遇到了黑袍人的残党,他们带着暗码生物,想阻止我们毁阵眼,不过已经被我们打退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阵眼,在时间塔地基下。”林砚的声音沉了下来,“黑袍人可能在那里设了埋伏,你们处理完山林的阵眼,立刻去时间塔汇合,我们一起去地基下。”
挂了通讯器,林砚和林澈朝着时间塔的方向走去。夕阳已经落到山尖,将时间塔的影子拉得很长,塔身上的暗紫色光芒比之前更亮了些,显然地基下的阵眼正在吸收能量。
“林砚姐,你说黑袍人为什么非要激活时间锚?”林澈走在旁边,小声问,“他明明知道我们会阻止他。”
林砚抬头望了望时间塔,凤核的光芒在胸口微微跳动:“因为他想让彼岸者大人通过时间锚过来,只要彼岸者来了,他就能得到更强的力量。不过他忘了,我们还有风城的市民,还有彼此,不会让他得逞的。”
走到时间塔山脚下,玄黎和张诚已经到了。玄黎的星纹术师们大多带着伤,张诚的肩膀又渗了血,却依旧挺直腰板,手里拿着李大叔打的短刃:“这刀真不错,等这次结束,我得好好谢谢李大叔。”
玄黎打开星纹探测仪,屏幕上显示出最后一个阵眼的位置——确实在时间塔的地基下,那里有个隐蔽的入口,被时间能量覆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入口在那边的断壁后面。”玄黎指着不远处的断壁,断壁上爬满了藤蔓,藤蔓下隐约能看到一道石门,“里面的时间能量很强,我们进去后,要时刻注意周围的残影,别被迷惑了。”
林砚点头,将星纹长刀握在手里,凤核的光芒调到最亮:“大家小心,黑袍人很可能在里面等着我们,一旦遇到危险,先保护自己,别硬拼。”
众人朝着断壁走去,藤蔓被凤核的光芒驱散,露出石门上的星纹——与时间塔的星纹一模一样,却泛着暗紫色的光。林砚将凤核贴在石门上,淡金色的光芒与紫色星纹碰撞,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带着厚重时间能量的冷风涌了出来,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嗡嗡”的声响,像是有无数东西在里面等待。
“走吧。”林砚率先走了进去,身后的玄黎、张诚、林澈和星纹术师们也跟着走了进去,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将外面的夕阳彻底隔绝,只留下凤核的光芒,在黑暗中照亮一小片区域,也照亮了他们坚定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