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沉重得能听见尘埃落定的声音。
王忠义长呼一口气,拿起了第一件物品,一把56式半自动步枪,这也是这个年代军中制式武器。
入手便感知到重量3960.5克,这是王忠义早就有的能力,在做钳工考核时,他就能精准把握重量和尺寸。
他自信的开口说道,这把枪重3960.5克。
然而,早在王忠义拿起那把56式半自动步枪的瞬间,李老原本略带审视和好奇的眼神深处,便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甚至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那并非笑意,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预判。
作为军委核心领导,他对这制式装备的参数了如指掌。
3800克的空枪重,30发弹容量,每发子弹16.2克……这些数字早已刻入骨髓。
无论空枪满弹,都与王忠义报出的3960.5克相去甚远。
当王忠义自信地报出那个“错误”的重量时,李老脸上那丝微弱的“了然”迅速冷却、凝固,如同寒霜骤降。
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原本随意搭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拢,指尖在裤料上压出几道细微的褶皱。
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仿佛在宣读一个既定的判决:
“上称。”
“是!”
士兵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称盘稳定,红色的数字清晰地显示出来——3960.5克。
刹那间,李老瞳孔猛地一缩,身体有极其细微的前倾趋势,又被他强行控制住。
他那张饱经风霜、惯常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震惊如同实质般从他眼底涌出。
“怎么可能?”
这声低呼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打破了室内死寂的平衡。
这不仅仅是数字的误差,更是对他固有认知的一次猛烈冲击。
王忠义接下来的解释,更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他不仅说出了子弹数量,更点破了枪械内部缺失关键零件、无法击发的核心机密!
李老的心算能力极强,瞬间就意识到即便加上十发子弹,重量依然对不上。
而王忠义,这个年轻人,竟然连枪械内部如此细微的、出于安全考虑而刻意制造的“缺陷”都了如指掌?!
这已经超越了“感知重量”的范畴,近乎于“透视”和“全知”!
李老的目光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鹰隼般死死锁定在王忠义身上。
他脸上的震惊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审视和骇然。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此刻已经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沉默地施加着巨大的压力。
一旁的武英雄,反应则更为外露。
在王忠义准确说出枪重时,他粗黑的眉毛就高高挑起,满脸的不可思议。
当王忠义点破子弹数量和零件缺失,并得到士兵确认时,武英雄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嘴,身体瞬间绷直,如同听到了战斗警报。
他看向王忠义的眼神,充满了极度的惊疑和难以置信,仿佛在看一个非人的怪物。
这种能力,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他简直不敢细想。
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习惯佩枪的位置,这是一个老兵在遇到巨大威胁或不解之事时的本能反应。
随后,王忠义对剩下几件物品重量的精准判断,更是将这种“非人”的精准感推向了顶峰。
每一次准确的报数,都像是在李老和武英雄紧绷的神经上又敲下了一记重锤。
当最后一件物品——那颗小小的螺丝——的重量被分毫不差地报出时,办公室内陷入了更深沉的死寂。
只能听到几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李老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目光在王忠义和那几件物品之间来回扫视,最终,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对士兵们命令道:
“你们出去吧。”
门被轻轻关上。
办公室再次只剩下核心几人。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忠义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几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自己身上,充满了审视、怀疑、震惊,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他心中快速权衡,知道仅仅这样还不够。
他必须趁热打铁,展示更深层的能力,将“医武不分家”的神秘与强大彻底坐实!
他深吸一口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刚刚对力量的掌控我已经表演完了,这是武的部分。我讲的医武不分家,那就在说说医的部分吧。”
此言一出,李老和武英雄等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专注,期待中混杂着更深的探究。
他们想看看,这个年轻人还能拿出什么惊人的东西。
然而,王忠义说完后,却再次陷入了静止。
他站在原地,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几人,眼神深邃,仿佛在“阅读”着什么,却没有任何上前把脉或询问的迹象。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李老刚刚因为“称重”而升起的那一丝认可和惊奇,在王忠义这长时间的、毫无动作的沉默中,开始迅速冷却、消散。
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眼神中的期待逐渐被怀疑所取代。
他身体微微后靠,倚在椅背上,这个细微的动作透露出他内心的不确定和重新升起的审视。
‘故弄玄虚?’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重量感知或许是真的,但这医术……尤其是中医,望闻问切缺一不可。
他连脉都不碰,就这么看着,能看出什么?难道刚才的一切,只是某种我们不了解的精密技巧,而到了真正需要深厚底蕴的医术,他就……装不下去了?’
武英雄的耐心显然更差一些,他的眉头已经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手指有些不耐烦地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躁和逐渐失去的耐心。
他甚至微微侧头,与旁边的张军长交换了一个带着疑问和催促的眼神。
办公室内的气氛,从刚才称重时的极度震惊,再次滑向了压抑和紧张的临界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忠义身上,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是石破天惊,还是……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