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众人纷纷指责。
棒梗也停止了哭泣,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
这时小胖又说道:
“一大爷,那只鸡棒梗还没来得及吃,也被他藏在房后的墙洞里。”
刚洗完手的何雨柱闻言,又立刻带着小胖去了贾家房后。
两分钟后,何雨柱拎着那个沾着血迹的破布包大步流星地走回中院,布包里的鸡块随着他的步伐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他把布包重重地摔在石桌上,布料散开,露出被剁得七零八落的鸡块——鸡头歪在一边,鸡爪还保持着蜷缩的姿态。
看看!这就是证据!
何雨柱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院子里炸开。
全院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破布包裹上。
许大茂整个人都在发抖,手指着那些碎块,嘴唇哆嗦着,像是愤怒到了极点,又像是悲痛得说不出话。
“这……这是我……给爹妈补身子的鸡啊……”
他声音哽咽,眼圈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一大爷阎埠贵深深叹了口气,看向许大茂:
“大茂,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怎么处理?”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许大茂的发落。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压抑情绪,终于缓缓开口:
“一大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律面前,不分大人孩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顿了顿,故意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也是进去过的人,知道里面的苦……可那何尝不是一种重生?棒梗这孩子,从小偷到大,再不治治,将来还得了?”
他这番话,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痛改前非、为棒梗前途着想”的正义形象,甚至都没提赔偿的事,直接轻飘飘地撂下一句:
“报警吧。”
——这才是最高明的报复。
秦淮茹一听“报警”,整个人如坠冰窟,再也绷不住了,冲上前抓住许大茂的袖子:
“大茂兄弟!棒梗还小啊!真进了派出所,他这辈子就完了!你看在一个院的情分上,饶他一次吧!”
她眼泪哗哗往下掉,这次倒是真的慌了。
贾张氏也慌了神,但嘴上还在逞强:
“许大茂!你别装什么好人!你就是报复我们家!”
许大茂一脸无辜地看向阎埠贵,委屈道:
“一大爷,您看看,这还讲不讲理了?是我逼着棒梗偷鸡的吗?做错事不认,还反咬一口,这样的家教,孩子能学好?”
秦淮茹气得瞪向贾张氏,咬牙低吼:
“妈!你能不能别添乱了!”
她转回头,眼泪婆娑地对许大茂道:
“大茂兄弟,是棒梗错了,也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好……你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我们赔,行不行?”
许大茂心里冷笑,脸上却依旧悲痛:
“赔不赔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孩子记住教训……”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突然回头看向自己佝偻着背的父母,问道:
“爸,上回我犯错,咱家赔了多少?”
许父愣了愣,下意识回答:
“四百块。”
——神助攻!
许大茂立刻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是啊……四百块,我们家砸锅卖铁才赔上,现在穷得叮当响……可正是这样,我才真的悔改了。”
他看向秦淮茹,叹息道:
“秦姐,不是我心狠,可人只有痛了,才知道错啊……”
这番话立刻引爆了人群的议论——
“就是!当初许大茂犯错,贾家往死里要赔偿,现在轮到自己了,就想轻飘飘揭过去?”
“五块钱?打发叫花子呢?许大茂那只鸡少说也得五块,再加上耽误给老人补身子,我看要五十块都算少的!”
“要我说,就得赔!不疼不长记性!”
秦淮茹脸色惨白,咬着嘴唇问:
“大茂兄弟,你说,赔多少合适?”
许大茂故作沉吟,终于缓缓开口:
“钱多钱少不重要……但孩子得记住教训。这鸡是孝心,孝心无价啊……这样吧,五十块,不多,算是给棒梗一个警醒。”
“五十块?!”
贾张氏尖叫起来。
“你抢钱啊?!”
秦淮茹也惊呆了,五十块,相当于她大半个月的工资!
可看着许大茂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再看看周围邻居冷漠的眼神,她知道——这次,是真的栽了。
许大茂捧着鸡块,低头叹息:
“可怜我爹妈,连个鸡蛋都没吃上啊……”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