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入风蚀峰的山脚时,原本清晰的道路突然消失在漫天风沙里。凌越的星脉探测仪屏幕瞬间雪花一片,他猛地踩下刹车,车身堪堪停在一道凭空出现的冰裂面前——冰裂深不见底,下面翻涌的玄风浊灵正顺着裂隙往上攀爬,发出的嘶鸣声令人头皮发麻。
“这是玄风浊灵布下的风蚀迷阵。”阿依古丽的沙灵草鞋在地面泛出土黄色灵光,她弯腰摸了摸地面的沙石,“这些沙子被风脉之力扭曲过,能制造出空间幻象。2018年那支驴友队在附近迷路,就是困在了这迷阵里,搜救队找到他们时,队员们竟说自己走了三个月,可实际才过去三天。”
沈清玄取出青铜风佩,佩身的青光在风沙中划出一道微光,指向左侧一片看似普通的雪山垭口:“古羌《风脉录》记载,‘风迷以佩为引,灵径以雪为标’,垭口那处的雪层下有灵脉符文,应该是迷阵的生门。”
四人弃车徒步,踩着没膝的积雪朝垭口走去。刚踏入垭口范围,周遭的景象便骤然扭曲——雪山变成了嶙峋的石林,风沙化作了呼啸的兽群,连同伴的身影都变得模糊。沈清玄耳畔响起了蛊惑的低语,那是玄风浊灵模拟出的灵曦域沦陷时的哀嚎,还有蓬莱仙岛渔民的求救声,与哀牢山火试炼的幻象如出一辙,却又多了风脉特有的穿透力,直钻识海。
“守住本心!这是迷阵的幻象!”凌越的星脉裂地剑在掌心震颤,他一剑劈向身前扑来的“兽群”,青金色灵光斩过的瞬间,兽群化作漫天风沙,露出了后方冰砌的岩壁。可幻象并未消散,岩壁上竟浮现出星脉一族覆灭的全息影像,年幼的凌越躲在祭坛后,长老的嘶吼声比哀牢山水试炼时更加清晰:“你连族人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守护寰宇灵脉!”
凌越的星力瞬间紊乱,他踉跄着后退,险些坠入冰裂。沈清玄及时握住他的手腕,火水玺印的灵光顺着手臂涌入他的体内:“凌越,那些都已是过往!你现在有我们,有整个灵脉联盟的支持,这才是你守护的底气!”
卓玛的梵音在此时骤然拔高,道珠的淡红灵光裹着风脉之力,形成一道净化的音波:“风无相,幻无形,心有执念,方为牢笼!”梵音所及之处,幻象的裂隙越来越大,阿依古丽趁机催动沙灵之力,土黄色灵光在地面凝成一道沙径,沙径上浮现出古羌的风脉符文,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行至迷阵中央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座由冰与风凝成的巨塔从雪层下升起。塔身上缠绕着无数玄风浊灵,塔顶的风眼正不断吞噬着周围的灵脉之力,2021年失联科考队的营地竟悬浮在风眼边缘,队员们的灵脉残魂正被风眼缓缓拉扯,发出绝望的呼救。
“那是迷阵的阵眼,也是玄风浊灵的能量源。”沈清玄将青铜风佩与水龙火脉玺并置,蓝红青三色灵光化作一道三棱锥,朝着风眼射去,“古羌秘术里说,‘风眼以佩镇,浊灵以玺封’,我们必须先救下科考队的残魂,再毁掉阵眼!”
三棱锥穿透风眼的瞬间,浊灵发出凄厉的嘶鸣。凌越飞身跃向科考队的营地,星力化作光索缠住队员的残魂,可风眼的吸力极强,他的手臂青筋暴起,星力在快速消耗。危急关头,卓玛的梵音与阿依古丽的沙灵咒形成合力,梵音护住残魂的识海,沙灵化作托举的平台,将队员们的残魂缓缓送离风眼。
沈清玄趁机将火水玺印的灵光注入阵眼,蓝红灵光顺着塔身的冰纹蔓延,所过之处,玄风浊灵纷纷化作青烟消散。当灵光抵达塔底时,阵眼发出一声巨响,整座冰风巨塔轰然崩塌,露出了后方一条被冰雪覆盖的古道——古道尽头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道银色的水线,正是怒江之源的方向。
科考队的残魂在梵音的滋养下渐渐恢复清明,为首的老教授对着四人躬身:“多谢你们解救!我们当年发现了灵源窟的入口,却被玄风浊灵困在迷阵里。这是我们绘制的灵源窟地图,希望能帮到你们。”
接过泛黄的地图,沈清玄发现上面的标记竟与《古羌灵脉录》的记载完全吻合。她将残魂们的灵识送入羌寨的灵脉祭坛,转身望向古道尽头的云雾:“迷阵已破,玄风浊灵的主力应该在灵源窟等着我们。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凶险。”
凌越握紧星脉裂地剑,青金色星力与风脉之力融合,剑身上泛起一层淡青色的流光:“有我们四人联手,再加上古羌和滇濮的灵脉之力,定能守住灵脉之源。”
风雪依旧,可古道上的灵脉符文已亮起微光,指引着他们朝着怒江之源的深处走去。远处的雪山之巅,一道黑色的风柱直冲云霄,那是玄风浊灵的终极巢穴,也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