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恼羞成怒,
“哎,小贱货,你敢骂我,看我不打死你!”
她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惯了,一般村民也不愿意和她结怨,所以她就觉得自己很牛逼。张牙舞爪的老娘们刚杀将过去就挨了一记高边腿,
“啪~~~”
钱婆子在空中翻了一圈才落地,当即失去了意识,
“妈,”
“婶子。”
许家人刚要一哄而上,景老头用拐棍猛戳地面,
“住手住手,你们要是自己能解决就拼个鱼死网破,我不管了。”
景老头作势要走,忙被许家脑子清楚的人拦住,
“叔,您不能走啊,小孩不懂事,您老别介意。”
景老头转回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赶紧把钱桂荣扶起来,看看有没有事。许家要是听我的,我就给你们说和一次,不听我的就拉倒,我转身就走。”
钱婆子是被一口凉水喷醒的,秦念慈这一脚踢在了穴位上,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景老头此时也看出了深浅,
“大丫头,事到如今,我有个说法,现在就看你了。”
秦念慈坐在小马扎上,掏出了玉质的烟杆抽了起来,
“景爷爷你有话就说。”
景老头失望的看了一眼许家人,
“以后...徐满山家...归你。你去乡里派出所说一声,你和许家早有恩怨,其他的不用说别的了。”
秦念慈用力的吧嗒了一下烟嘴,
“景爷爷,上次您老也是这么说的,徐满山家本来就应该归我。可是许长友在背地里使坏的时候,您老并没有出来主持公道。”
景老头有点尴尬,他没想到秦念慈会把话说的这么直接,
“景爷爷,派出所我可以去,但是我有言在先。以后许家再给我使绊子,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众人散去后秦念慈当真去了一趟乡派出所,她只是按照景老头的说法和警察说了一遍,其他的事那就不归他管了。
隔天秦念慈又来到了徐满山家。这回消停了,不可能再有任何人来找麻烦,上一批想不开的都死绝户了。
丈量完面积后秦念慈就去了后靠村去找支书梁宝国,
“梁支书,这是一千五百块钱,我们家新房子就全交给你了。”
梁宝国满嘴应承,接过钱就开始当面清点,
“行行行,你就全交给我吧。哎呀...不过这审批再加上拆除,然后再重盖,怎么的也得年底才能完工,要是冬天完工你可住不进去呀。”
秦念慈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新房子要经过一个夏天才能住人,
“支书,我要是让人日以继夜的赶工呢?”
梁宝国拿起罐头瓶子装的茶水猛灌了一口,
“上哪找那些人去?再说了,真就是让你找来了,没黑天没白天的干...那你得给人家多少钱?”
秦念慈没给出答案,她把这件事敲定之后就走了。
下坎村离着前罩村有七八里地的路程,老齐家是这个村子里的富户,他们家是以干白活做为生计的。
所谓的白活就是后世的丧葬服务,这是齐家祖传的营生。齐连发端着酒杯看着饭桌上的菜,
“我说...老大媳妇,咋净是些土豆片子、白菜帮子啥的呢?咋连块腐乳都看不见?”
大儿媳妇满腹委屈,
“爹,你们都几个月没往家里拿钱了。明天就是大集,爹你要是想吃腐乳就给我点钱。”
齐家老三正用筷子往外挑糊了的葱花,
“我说大嫂啊,老齐家也不是庙上,能不能买点肉啊,多长时间都没看见荤腥了。”
齐家哥五个,数老大心性最稳,
“要吃肉往自己胳膊上咬,少难为你大嫂。咱们都多长时间没接着活了,心里没点逼数?”
老三不服气,
“那也不怪咱们呀,咱们干的是死人生意,没死人你有啥招?”
老五艰难的咽了一口发硬的窝头,
“也不是没活,而是有竞争对手了。不知道上坎村出了一户老崔家吗?人家那白活...比咱们干的可带劲。”
齐连发听着心烦,
“都消停点吧,多有多吃,少有少吃。我告诉你们,最近都给我眯着,谁也不行惹事。记得五年前咱们在后靠村干的那个配阴婚的活吗?”
家里所有人闻言看向齐连发。女人们不知道咋回事,这哥五个可心知肚明,
“爹,咋的了?”
齐连发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还咋的了...”
这句话没说完齐连发就感觉大脑一阵晕眩。他眼前一阵模糊,想要伸手去抓,却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连发感觉嘴里有一股土腥味。他吐了一口之后睁开眼睛,这一眼可把他吓了个半死,他自己和五个儿子被人五花大绑的扔在苞米地里。
苞米地的秸秆刚好一人多高,秦念慈幽冷的目光扫视着齐家父子六人,
“齐连发,认识我吗?”
突兀的女声让齐家父子们起了一身白毛汗。刚才他们还在家里吃饭呢,不知道咋的就睡过去。齐连发努力的抬起了头,
“你是...,姑奶奶,不关我们父子的事,当年我们都是拿钱办事,从未想过害你的性命。”
秦念慈把落陨戴到手上,
“没想害我你把我扔进棺材?你自己咋不下去呢?”
齐连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只脚踩住,脚不大,却极有力量。秦念慈用手薅住齐连发的一只耳朵,
“敢出一声我就杀你一个儿子,你自己掂量着办。”
“唔~~~~~~~~~~~~”
齐连发感觉有人用铁钳子在薅他的耳朵。血肉之躯,谁受得了这个呀,但他牢牢记住刚才那句话,
“敢叫一声,杀你一个儿子。”
秦念慈把薅下来的耳朵随手撇给了花花,大猞猁舔了一口,那只耳朵就进了肚,
“五年前是谁找你们给我配阴婚的?”
齐连发不是没听见秦念慈的问话,而是疼的钻心。就这么一耽误,他的另一只耳朵也被薅住了,
“啊~~~”
秦念慈今晚给花花喂了一顿人耳朵,一共十二只,花花吃了个半饱。
三天之后徐满山家的土坯房被推倒了,大批的水泥、红砖开始进场。白天干活的人自然是花钱雇的,而晚上干活的人不用花钱。
齐家父子六人眼神空洞的重复着手中的动作,脑子里只有一个指令,
“好好干活,尽快完工。”
许长友也被放回来了,秦念慈翻新房屋的手续他连个屁都没敢放就给签了。乡派出所所长跟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以后尽量少得罪你们村那个秦念慈,那姑娘邪性的很。我们所的小张扇了她一巴掌后直接撞墙了,大夫说够呛能醒过来。”
秦念慈不知道这些事,她盖房子把钱都花了,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自酿的药酒已经装好,今天秦念慈就要上县里去赚钱,哪成想这一趟又惹出了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