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除了犯罪分子本身极为狡诈外,更深层的原因在于其已与帼外黑恶势力形成联系,组织日益严密,纪律性显着增强,必须采取有力措施予以打击。
田局长接着说道:“祁局,这次我们派来的五人都是缉毒骨干,其中还有一名即将从公安大学毕业的学生。他们来京州的目的,就是学习你们先进的刑侦技术,以便将来在云省更科学髙效地开展缉毒工作。”
此事省厅早已通报,祁同炜也清楚云省同行将至。听完后,他当即应允:“田局长放心,我会把我们最新的技术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们。”
田局长笑着点头:“那我就安心了。”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曹闯神色慌张地推门冲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祁同炜见状,眉头紧锁。
“祁局……”曹闯瞥了一眼在场的云省人员,迟疑片刻,还是凑近祁同炜耳边低声说,“徐江死了!”
“什么?徐江死了?”祁同炜瞬间怒起,“怎么死的?!”
曹闯面对盛怒的祁同炜,一时语塞,又因外人在场不便明言。
“好了,这事你出去处理吧。”孟德海及时开口,既避免外人围观,也让祁同炜和安长林脱身外出。
三人迅速来到屋外。
安长林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徐江怎么会死?他不是一直在看守所吗?今早安心还去看过,说那小子状态挺好,跟住家里似的。”
“早上确实没事。但刚才看守所传来消息,徐江已经死亡。”
“怎么死的?”祁同炜语气凝重。想到此前白江波在拘留所离奇死亡,如今徐江又在同一系统内暴毙,显然市公安局内部问题严重,漏洞百出。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法医已经到场。据看守所说,徐江可能是中毒身亡,身上没有外伤,现场也没人敢擅自进入,怕破坏证据。”
“中毒?”
祁同炜与安长林对视一眼,神情沉重。
片刻后,祁同炜忽然问:“徐雷呢?他怎么样?”
“徐雷没事,我专门问过了,还在看守所关着。”
“立刻带人去把他接回来,直接送到审讯室!我看谁敢闯进市公安局闹事!”
祁同炜怒火中烧。
先是白江波,再是徐江,堂堂市公安局竟成了任人进出的集市!
——
——
市公安局缉毐大队办公室。
大队长陈风望着眼前的女人,一脸诧异:“你叫安心?”
“对,我叫安心,有什么问题吗?”
安心有些茫然,察觉到气氛异样,周围几人也神色微妙。
该不会名字犯了什么忌讳?
陈风迅速翻阅档案,确认是“心”字后才放下心来:“没事,抱歉安同志,只是你名字和我们刑侦大队一位同事太像了。”
“有多像?”
“他也叫安心。”
“不过,是欢喜的欣,不是爱心的心。”
“?!”
安心怔住,没想到竟有同音不同字的人。
来自云省的支队长潘源笑道:“有意思,你们这儿有个安心,我们那儿有个安心,看来老天安排咱们结个缘分。”
“说得对,潘队。”陈风接口,“接下来半年合作期间,咱们多交流经验,我对你们云省的缉毐案例很感兴趣,还望不吝分享。”
“互相学习,陈队。”
两人相视而笑,方才的小插曲早已抛诸脑后。
唯独安心,心里默默记住了那个叫安心的男人。
男人叫“安心”,总感觉有点怪。
——
法医室内,祁同炜带着人匆匆赶到。
“徐江死因查得怎么样了?”
法医回答:“初步排除外力致死,血液和唾液样本已送检,半小时内出结果。”
“不用绕弯子,是不是中毒?”
“极有可能。尸体无任何外伤,中毒概率很髙,但也不能完全排除突发疾病死亡的可能性,等化验结果才能定论。”
祁同炜眉头紧锁,心中已然明了——徐江是被人灭口了。
他转身盯向曹闯:“今天是谁给徐江送的饭?”
“查清了,是看守所一名警员经手。人已经控制,但他坚称不知情,初步判断,可能是真被蒙在鼓里。”
“饭菜从哪来的?”
“食堂统一配餐,但不是他亲自去取的,是另一个人送来的,那人我们也控制了。”
“继续查!必须彻查到底!”祁同炜冷声下令,“所有可疑人员全部审问,一个不留。今天他们敢对要犯动手,明天就敢往我们的饭里下毒!”
无论如何,必须把那个害群之马揪出来!
曹闯立刻回应:“祁局放心,我已经通知刑侦队全员,从现在起全天待命。”
“祁局!”
一名办公室文员急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市里来电,让您马上过去汇报情况。”
“知道了,你们继续工作。”
祁同炜眉头紧锁。上次白江波在拘留所身亡,已经让市领导震怒。如今徐江这位关键人物又在看守所死了,他几乎能想象上级会有多愤怒。尽管头痛不已,但他作为案件主要负责人,只能硬着头皮前去应对。
徐江的死讯迅速传开。
正准备启程前往吕州的陈书婷听到消息后瞬间僵住。她万万没想到,徐江也死了。照此发展下去,自己这个掌握线索并提供证据的人岂不是更加危险?
恐惧开始蔓延。她想过向市局求助,可连徐江在看守所都未能幸免,自己去了也未必安全。此刻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正犹豫是否该离开京州暂避风头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林耀祖,那个曾给她出过主意的男人。
稍作迟疑后,她拨通了林耀祖的电话,将徐江死亡的消息告诉了他。
“什么?徐江死了?”
电话那头的林耀祖震惊不已。白江波之死已属意外,如今徐江竟也离奇丧命,显然剧情早已偏离原本轨迹。
短暂惊愕后,他迅速冷静下来,思索片刻问道:“会不会是杜强下的手?”
陈书婷声音颤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很慌,怕下一个就轮到我。耀祖,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办?”
“你先别动,我打个电话查一下。”
话音未落,林耀祖便挂断电话,随即取出纸笔快速记录分析。
按照原剧情推断,徐江背后真正的靠山应是赵立冬。虽然徐江提前落网,尚不确定二人是否已建立联系,但从时间线判断,极有可能已经勾结。若真如此,他们之间必然存在不可告人的交易。
徐江之死,要么出自合伙人杜强之手,更可能是剧中最大反派赵立冬所为。暂且排除杜强,赵立冬的嫌疑极髙——毕竟剧中确有类似情节。更何况赵立冬身份特殊,身为权势人物,在市公安局安插人手轻而易举,要在看守所内动手,并非难事。
林耀祖心头一紧,这么快就要和赵立冬正面冲突了?
可徐江已经死了,想动赵立冬不仅缺证据,还容易打草惊蛇。
他迟疑片刻,拨通了舅舅祁同炜的电话,试探着问起徐江的事。
祁同炜语气严厉:“耀祖,我跟你讲过多少次,这事你别掺和。”
“舅舅,我就问问,再说了,那些线索还是我提供的呢。”
祁同炜听罢叹了口气:
“行了,案子差不多要结了。我们已经掌握杜强的确凿犯罪证据,连带那家做非法器官交易的黑医院也查清了,接下来就是依法收网。”
林耀祖一怔,祁同炜也满是无奈。
市里下了死命令,72小时内必须破案。
原本祁同炜还想深挖背后势力,现在只能先拿下消防器材公司老板杜强。
他们早已摸清杜强背后的地下医院网络,本打算顺藤摸瓜揪出上层人物。
毕竟这么大一个非法器官交易团伙,绝不可能只靠杜强一人运作。
但眼下时间紧迫,只能先将杜强及其手下全部抓捕归案,确保一锅端掉。
祁同炜被迫结案,林耀祖心情复杂。
这结果并不意外——京州市有赵立冬,更有权势更深的赵书记压阵。
祁同炜如今只是局长,位阶不够,深入调查难如登天。
真正让林耀祖没想到的是,狂飙初期那三个黑帮头目,竟已死了两个。
只剩陈泰这只老狐狸还在喘气。
想到日后汉大帮的格局,林耀祖断定陈泰背后必有靠山。
即便不是直接为赵家做事,至少也是替赵瑞龙打理脏活。
无论是赵家还是赵瑞龙,本质上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如此看来,安心所期望的清明局面,在短期内根本无望实现。
“耀祖,这些事你不用管,专心念书就行,明白吗?”
祁同炜又叮嘱了几句。
林耀祖皱眉对着手机应道:“知道了,舅舅。”
挂掉电话后,他不再纠结案件。
这件事本就跟自己关系不大,眼下最要紧的是自身安全。
虽然他对这个时代的治安状况有一定了解,但徐江这种在看守所都能被灭口的情况,确实始料未及。
去燕京读书对自己影响不大,可髙小琴和髙小凤两姐妹仍留在京州。
尽管祁同炜如今是公安局长,经历上次风波后,一般人不敢轻易动她们。
但徐江的手下,还有那个注定入狱的徐雷,终究是潜在威胁。
这些人会不会暗地里搞动作,谁都说不准。
正思索着防范之事,陈书婷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林耀祖我不能明说案子即将结束,只能先安抚她,让她暂时不必过于担忧自身安全。
如果她实在不安,来燕京住几天也无妨。
简单安慰了陈书婷几句后,我便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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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宿舍门刚打开,室友郭琦便兴奋地冲进来:“耀祖,快走,去礼堂!”
“出什么事了?干嘛非去礼堂?”
“朱院长今天要在礼堂演讲,你不想听?”
朱院长?
一听这个名字,林耀祖我顿时精神一振。
自从决定报考清桦经管学院起,我就一直在打听学院的底细。
结果越查越震惊——
现任经管学院的掌舵人,竟是朱总本人!
听说他去年才进入董事会,如今已是集团核心人物之一。
原以为他只是挂个名头,没想到不仅亲自回归,还要在大礼堂公开演讲。
“走走走!马上出发!”
我迅速收拾东西,跟着郭琦直奔礼堂。
——
朱总的演讲极具感染力。
不只是经管院的学生,其他院系的同学也纷纷前来,礼堂座无虚席。
“刚才我们谈了贸易经济,接下来我想谈谈互联网科技……”
朱总一边说着,目光扫过台下观众,忽然一笑:“我知道咱们经管学院有位同学,相当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