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矿洞里的几人被外面的鸟鸣声吵醒。陆承渊走出洞口,发现雪已经停了,阳光洒在黑石山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泽,远处的雪山像是披上了一层金纱,格外好看。
“世子,您醒了!” 赵忠拿着刚烧开的雪水走过来,递给陆承渊,“老奴刚才在附近找了些野果,虽然有点酸,但能填肚子。”
陆承渊接过水,喝了一口,又拿起一个野果 —— 味道确实有点酸,但在物资匮乏的北境,已经算是不错的食物了。
“今天咱们分两组行动。” 陆承渊一边吃野果,一边安排任务,“我和王二留在矿洞,采集玄铁样本,画简易高炉的图纸;赵忠,你带着另外两名老卒,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无烟煤和黄泥 —— 高炉需要无烟煤当燃料,黄泥混合稻草当炉壁,这些都得提前准备好。”
赵忠连忙点头:“好!老奴这就去!您放心,肯定能找到无烟煤和黄泥!”
他带着两名老卒,拿着工具出发了。陆承渊则和王二走进矿洞,开始采集玄铁样本 —— 他用铁镐敲下几块不同位置的玄铁矿脉,用工具刀削去表面的泥土,露出里面的暗青色,然后用 “逆向解析眼” 逐一分析纯度和杂质成分。
“世子,这些玄铁真的能炼出铁锭吗?” 王二一边帮忙敲矿,一边好奇地问,“老奴以前听人说,玄铁是‘神铁’,普通人根本炼不了。”
“能炼。” 陆承渊肯定地说,“玄铁只是比普通铁硬一些,杂质多一些,只要控制好冶炼温度,把杂质去掉,就能炼出玄铁锭。”
他前世在军工实验室,研究过各种特殊金属的冶炼方法,玄铁的特性虽然和他熟悉的金属不同,但原理是相通的 —— 高温融化,去除杂质,冷却成型。
采集完样本后,陆承渊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拿出炭笔(用木炭削的),开始画简易高炉的图纸。他先画了一个圆柱形的炉体,分为三层:底层是燃烧室,直径三尺,高两尺,侧面留一个进风口;中层是熔铁室,直径两尺,高三尺,顶部留一个加料口;顶层是烟囱,直径一尺,高五尺,用来排烟。
“高炉的炉壁要用黄泥混合稻草夯实,厚度至少五寸,这样才能耐高温。” 陆承渊一边画,一边给王二解释,“燃烧室里要铺一层耐火石(矿洞附近应该有),防止高温把炉壁烧穿;熔铁室的底部要留一个出铁口,用黄泥堵住,等玄铁融化后再打开,让铁水流进提前做好的模具里。”
王二凑过来看图纸,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尺寸,但还是点了点头:“世子,您画的这高炉,看着就很厉害!等咱们炼出玄铁锭,就能造很多武器了!”
“不仅能造武器,还能造农具、造盔甲。” 陆承渊笑着说,“等咱们站稳了脚跟,就教村民们炼玄铁,让大家都能用上玄铁工具 —— 到时候,这北境,就再也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王二的眼里满是憧憬,手里的铁镐挥舞得更有劲了 ——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定北王府复兴的样子,看到了北境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
画完图纸后,陆承渊又开始研究玄铁样本的冶炼温度 —— 他用火折子点燃几块无烟煤(昨天带来的,省着用),把一小块玄铁样本放在火里烧,观察它的融化情况。
“玄铁的熔点比普通铁高,至少需要一千两百度的高温才能融化。” 陆承渊记录下温度,“无烟煤的燃烧温度能达到一千五百度,刚好能满足需求 —— 但需要用皮囊鼓风,增加氧气,让煤烧得更旺,温度更高。”
他让王二找了几块薄铁皮(矿洞里找到的,应该是以前采矿时留下的),用工具刀剪成圆形,再用麻绳绑在木杆上,做成简易的 “鼓风皮囊”—— 虽然不如专业的鼓风设备,但暂时能用。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赵忠带着两名老卒回来了,手里还扛着几袋无烟煤和一大筐黄泥。
“世子!您看!老奴找到无烟煤和黄泥了!” 赵忠兴奋地说,“就在前面的山坳里,有一片无烟煤田,黄泥也很多,足够咱们建高炉了!”
陆承渊走过去,查看了一下无烟煤和黄泥 —— 无烟煤的纯度很高,没有太多杂质;黄泥细腻,粘性也够,确实适合建高炉。
“太好了!” 陆承渊高兴地说,“咱们今天下午就回去,明天一早开始建高炉 —— 只要高炉建成,不出半个月,咱们就能炼出第一块玄铁锭!”
几人都兴奋起来,连忙收拾东西,准备返回世子府。路上,陆承渊又想起了什么,对赵忠说:“回去后,你再去李家村一趟,找村长借些稻草和工具,再问问村里有没有会打铁的铁匠 —— 高炉建成后,需要铁匠帮忙锻打玄铁锭,打造武器。”
赵忠连忙应道:“好!老奴回去就去李家村!村长肯定愿意帮忙 —— 上次您救了他们村,他们早就想报答您了!”
几人加快脚步,傍晚时分终于回到了世子府。陆承渊把玄铁样本和高炉图纸交给赵忠,让他好好保管,自己则去柴房查看那两个俘虏留下的痕迹 —— 确认他们确实已经离开,没有留下任何隐患。
晚饭时,陆承渊把找到玄铁矿脉的消息告诉了府里的老卒们 —— 大家都兴奋得睡不着觉,纷纷表示愿意帮忙建高炉、炼玄铁。
夜深了,陆承渊坐在书房里(虽然书房已经很破旧,但还能勉强用),看着高炉图纸,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建高炉、炼玄铁、造武器、练人手、救母亲、对抗李嵩父子……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很多困难等着他。但他不怕 —— 他有军工知识,有忠诚的下属,有找到的玄铁矿脉,还有一颗不服输的心。
窗外的月光洒在图纸上,照亮了上面的每一条线条。陆承渊握紧了手里的炭笔,在图纸的右下角写下了两个字:“必胜”。
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他一定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成为真正的 “玄械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