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往下看去，咧嘴一笑，拍了拍五魁的脖颈。
五魁收敛气息，缓缓降落在街道空地上，庞大的身躯引得地面微微一震，好在此时天色已晚，位置偏僻，并未引起大规模骚动。
“江昱？你小子怎么在这儿？”莫凡从五魁背上跳下，灵灵也跟着轻盈落地。
江昱快步上前，先是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如同山岳般矗立的五魁，尤其是那五个神态各异、威势凛然的龙首，然后才将目光转向莫凡，苦笑道：“我就在附近的妖处理一些事务，刚才这边爆发出那么强烈的能量波动。”
“尤其是那龙威和飓风......想不注意到都难。我还以为是哪头至尊君主活腻了闯帝都，赶紧过来看看，结果.....果然是你搞出来的动静。”
江昱顿了顿，看向丁家庄园方向，那里依旧残留着魔法气息。“你这是又把谁家给拆了？”
“什么叫又？”莫凡不满地撇撇嘴，“讲道理好不好，这次是正当索赔。”
灵灵在一旁淡定补充：“丁天衡的儿子企图杀害张承，被莫凡反杀了了，结果不想和莫凡起正面冲突，就背地里搞阴的，对凡雪山的人动手，然后我们只是打残了丁天衡，顺便依法收取合理赔偿。”
江昱听得眼角直抽。杀了小的，打残老的，还把人家库房搬空.....这操作，很莫凡。
他怀里的夜罗刹似乎也对五魁极为忌惮，弓着身子，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不过五魁仰着头颅，俯视着夜罗刹。
“丁家？是那个猎魁丁天衡？”江昱显然听说过丁家的名头，假装关心道，“他可是老牌超阶，四系满修，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莫凡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老家伙不太经打，五魁还没热身他就趴下了。”
江昱闻言，担心都是多余的，再次看向安静待在莫凡身后，如同最忠诚护卫的五魁，眼神复杂。
他能感觉到，这条龙是真龙！那隐隐散发出的龙威，让他这个主修召唤系的法师都感到灵魂颤栗。
但让他好奇的是，召唤兽是皇纹苍狼，契约空间已经被小炎姬和阿帕丝分别占据，那这条龙是怎么来的？
“你这头召唤兽......现在到底是什么级别？”江昱忍不住问道，这对于召唤系法师而言，是难以抑制的好奇。
“大君主吧，大概。”莫凡笑着摸着五魁的龙翼。
江昱倒吸一口凉气。大君主！
还是拥有真龙血脉的大君主！难怪丁天衡会败得那么惨。他忽然觉得，莫凡只是把丁天衡打个半死，确实算得上“克制”了。
“你啊......”江昱无奈地摇摇头，“每次见面，你总能搞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情。这次闹得这么大，协会和宫廷那边恐怕……”
“怕什么？”莫凡浑不在意，“理亏的是他们丁家。”
“而且张承那小子在东山县为国为民立了多少功？他丁家小子想杀就杀？没灭他满门已经是给华军首面子了。”
江昱知道莫凡的脾气，也清楚他如今实力深不可测，背景更是错综复杂，便不再多劝，转而问道：“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
“先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剩下的换成资源。”莫凡指了指五魁背上那几个鼓鼓囊囊的空间行囊，“你呢？还要在这弄多久？”
“嗯，这边有些事情要收尾。不过很快也要回宫廷。”江昱点点头，他看了看莫凡，又看了看灵灵和五魁，忽然笑道，“既然碰上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好歹也是老队友。”
莫凡想了想，反正事情也办完了，便点头同意：“行啊，正好问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大生意’。”
灵灵也抬头道：“我需要更新一下妖都附近妖魔分布的数据库，你这边有最新情报吗？”
“有一些，是妖都那边给我师傅发过来的，边走边说吧。”江昱抱着夜罗刹，与莫凡、灵灵并肩而行。
庞大的五魁则化作一只鹦鹉大小，站在莫凡的右肩膀上。
三人一猫一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江昱回头望了一眼丁家的方向，心中暗叹：莫凡这家伙，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太平。
不过，有这样的队友在，似乎也格外有安全感。他扶了扶眼镜，开始跟灵灵分享起妖都塔的最新妖魔动向。
夜色渐浓，三人寻了处临街的茶楼雅间坐下。五魁缩小后站在莫凡肩头，依旧昂着五个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引得江昱怀里的夜罗刹不时投来警惕的目光。
“所以，你们这次是把丁家的老底都抄了？”江昱给两人斟上茶，苦笑着问道。
莫凡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咂咂嘴道：“哪能啊，给他们留了点汤汤水水。你是没看见丁天衡那老小子最后的表情，啧啧，跟吃了死苍蝇似的。”
灵灵在一旁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头也不抬地补充：“根据我们的评估，丁家资产约在六百亿上下。这次收取的赔偿仅占其总资产的百分之十五，符合正当索赔范畴。”
江昱闻言，刚入口的茶差点喷出来。“百分之十五......还‘仅占’？灵灵，你跟莫凡待久了，这说话方式真是越来越有他的风范了。”
“近朱者赤嘛。”莫凡得意地搂住灵灵的肩膀，被小丫头一脸嫌弃地拍开。
玩笑归玩笑，江昱神色很快认真起来：“不过说真的，丁家在帝都经营多年，关系网盘根错节。丁天衡虽然这次栽了，但他那些门生故旧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莫凡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正好五魁刚进化完，还没打过瘾呢。”
他肩头的五魁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五个小脑袋同时扬起，发出细弱的龙吟，引得窗外一阵微风拂过。
江昱无奈地摇摇头，知道劝不动这位煞星，便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这条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的契约空间不是已经被阿帕丝和小炎姬它们占满了吗？”
提到这个，莫凡顿时来了精神：“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五魁可不是从召唤位面来的。”
江昱顿时来了兴趣，“说说看？”
莫凡清了清嗓子:“这是我和老赵对付一条蛟龙后代留下来的，当时五魁还是个蛋。”
“但是他吸收了蛟龙的血气还有当时场上的一切其他东西，直接就升到大统领级别。”
“当时想着怕留有威胁，准备解决，但是老赵想送去英国驯养，然后路上这家伙升的太快了，路程才走一半就君主级别。”
“我当时准备就地解决的，结果这小子跑到我精神世界来，被青龙压住了，被烙印了灵魂契约。”
江昱听完，一直给莫凡竖大拇指，太疯狂了。
“所以它现在是你的契约兽？”江昱忍不住追问。
“算是吧，不过不是通过召唤契约。”莫凡解释道，“是血契，以我的恶魔血脉为引建立的联系，不占用召唤位。”
江昱彻底无语了。不占用召唤位的大君主级真龙血脉战宠？以后甚至能跨越到帝王的门槛，这要是让那些苦哈哈培养召唤兽的法师知道，非得嫉妒得吐血不可。
“你这家伙，真是......”江昱摇摇头，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我看你也不赖嘛，超阶都满修了。”莫凡说道。
江昱被莫凡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眼镜：“跟你们这群变态比，我这进度已经和乌龟没区别。不过前段时间在妖都那边确实有些收获，侥幸把最后一系也修满了。”
“庞莱老爷子还好吗？”莫凡突然想起这位圣级的召唤师。
“师傅老人家身体还是很好的，不过现在他都把事情丢给我了。”江昱苦笑道。
“我过几天还要去金陵城，你们没事的话，一起？”江昱说道。
“金陵城？”莫凡眼睛一亮，“正好，我还没去过那儿。听说那边的盐水鸭是一绝，玄武湖的景色也不错。”
江昱闻言：“对了，金陵魔法协会最近在筹备一个‘镇兽塔’的修复项目，据说塔底镇压着一条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真龙残魂。你们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帮你们引荐。”
莫凡还没说话，灵灵已经抬起头来，眼镜片上反射着屏幕的蓝光：“真龙残魂？是记载中明太祖时期被国师刘伯温镇压在紫金山下的那条真龙的残魂吗？”
“不愧是灵灵，这都知道。”江昱佩服地点点头，“不过据说只是一缕残魂，被镇压在镇兽塔下已有百年。最近塔身的封印有些松动，金陵魔法协会正在召集各方高手加固封印。”
“有意思。”莫凡摸着下巴，“既然是上古龙魂，说不定对五魁的进化有帮助。”
“那就这么说定了。”江昱笑道，“我三天后出发，你们要是决定一起去，到时候在金陵魔法协会碰面。”
“成。”莫凡爽快答应。
三人又聊了些近况，江昱说起西南地区的一些进展，驯化妖兽和蛊虫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