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后,陈钊龙与上官凝及族老论道。他阐述的“力量归于自身,融于万物,用以守护”的理念,与部分古武世家“敝帚自珍”的传统形成对比,让上官凝深受触动。
切磋之后,众人回到静心堂。气氛与之前相比,已然不同。那些审视和怀疑的目光,大多变成了尊重和好奇。
上官弘抚须笑道:“陈小友果然非常人。老朽观你方才出手,似乎并未修习过任何固定的武学招式?”
陈钊龙坦然承认:“前辈慧眼。晚辈所学,更侧重于开发自身潜能,强化精神与肉体的联系,感知和运用周遭环境的‘势’。招式于我,更像是束缚。”
一位长老忍不住问道:“那你如何对敌?仅凭感应和那奇特的‘势’?”
“万物皆有规律,招式亦然。”陈钊龙解释道,“看清了力量的流动,找到了其中的节点和破绽,自然就能以最小的代价,化解或击破。至于‘势’,它更像是自身精神力量与外界能量的一种共鸣与引导,可用于威慑,可用于防御,也可用于……感知和影响。”
他顿了顿,继续阐述自己的理念:“晚辈以为,力量的根本,在于自身。无论是内力、招式,还是对‘势’的运用,都是工具,其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认识自己,保护自己,以及……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人和事。力量不应是束之高阁的秘宝,也不应是争强斗狠的工具,它应该融入生活,归于万物,最终服务于‘人’本身。”
这番话,让在座的几位族老陷入了沉思。古武界传承悠久,许多世家门派将自家武学视若珍宝,秘不外传,甚至为了争夺秘籍资源,内部倾轧不休。陈钊龙这种“力量归于自身,融于万物,用以守护”的理念,无疑是对传统的一种冲击。
上官凝更是听得美目异彩连连。她自幼习武,天赋极高,但也深感古武界某些陈规旧习的束缚。家族中并非没有敝帚自珍、固步自封的声音。陈钊龙的话,仿佛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让她看到了武学的另一种可能性——更自由,更广阔,也更贴近“道”的本质。
“陈先生此言,发人深省。”上官凝忍不住开口,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若力量不能用于正道,不能守护弱小,空有绝世武功,又与顽石何异?”
她的话,让几位支持开放、与时俱进的族老微微颔首,而一些思想保守的,则面露不以为然之色。
陈钊龙看着上官凝,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位古武传人,不仅天赋卓绝,心性也颇为正直开阔。
“上官小姐过誉了。这只是我一家之言,难免浅薄。”陈钊龙谦逊道。
“不,我认为陈先生说得很有道理。”上官凝目光坚定,“武学之道,当海纳百川,与时偕行。闭门造车,终非长久之计。”
一场切磋,演变成了关于武学理念的深入交流。陈钊龙超越时代的见解和格局,与上官凝内心深处的共鸣相互激荡,让两人都有种相见恨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