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山脊，千乃站在漩涡族地的石门前，手里还捏着那本《查克拉节点定位辅助疗法·初版》。她没合上，就这么一路带回了袖中，纸页边角已经有些卷曲。
身后日向忍者低声提醒：“小姐，水户大人已在观雾台等您。”
她点点头，把册子塞进怀里，抬步往前走。石道两侧种着一排矮树，枝条上挂着些细绳缠的小铃铛，风一吹就轻轻响一下，像是提醒人放慢脚步。
观雾台建在半坡上，三面开敞，底下是一片缓坡林地。水户背对着她站着，红发披在肩后，随风微微飘动。听见脚步声，她转过身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很亮。
“你就是日向千乃？”
“是我。”千乃站定，没行礼，也没多说废话，“听说你想试试我的感知能力？”
水户嘴角微扬，“听柱间提过你，说你能一眼看穿经络走向。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神。”
“不是神，是练出来的。”千乃说着，白眼瞬间开启，视野立刻清晰延展出去。五十公里内，飞鸟振翅、溪流转向、甚至远处两名巡逻忍者查克拉的细微波动，都在她脑中形成明确坐标。
她指了指东南方一处密林：“那边有只鹿，右后腿受过伤，走路时左倾幅度比正常大半寸。”
水户挑眉，闭上眼。
下一瞬，她的气息变了。不像白眼那种外放的扫描感，更像是整个空间忽然安静下来，连风都放缓了速度。她睁开眼，声音轻了些：“它昨晚被野狗咬过，伤口还在愈合，体内火属性查克拉有些躁动——是因为疼。”
千乃收回白眼，点头：“你的感知不靠范围，而是能读出情绪和状态。”
“我们漩涡族的神乐心眼，看的是‘内在’。”水户走近两步，“你们白眼看得远、看得细，但我能分辨一个人是不是藏着杀意，哪怕他笑得再温和。”
“所以单靠我，会有盲点。”千乃坦然道，“我能发现敌人从哪来，却不一定知道他是真逃命，还是故意引诱。而你能察觉敌意，却未必第一时间锁定位置。”
水户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不是来拉盟友的，是来谈合作的。”
“有什么区别？”千乃也笑，“我需要的是能补我短板的人，不是点头答应‘好啊我加入’的附庸。”
两人并肩走到台子边缘。千乃重新开启白眼，将感知范围收窄到十公里，专注覆盖眼前这片林区。水户则维持神乐心眼的状态，静立不动。
“现在开始。”千乃说，“我们一起扫一遍。”
她们没有用信号，也没有口头交流，纯粹靠查克拉的节奏变化同步。千乃的感知像一张细密的网铺开，迅速标记出所有活动目标的位置；而水户的感应则如涟漪般扩散，在每一个查克拉点掠过时，捕捉其属性与情绪波动。
不到一刻钟，她们各自在心中列出了结果。
千乃开口：“北侧第三片松林里，有两个人在演练体术，查克拉稳定，无异常。”
水户接道：“但他们其中一个，心里有怨气。不是冲同伴，是冲上面——他说过‘凭什么让我们守边’。”
千乃没意外：“这种话私下讲讲罢了。真正动手的，不会提前泄露情绪。”
“可万一有人被蛊惑呢？”水户看着她，“有些人表面顺从，心里早就烧起来了。”
“那就靠你来筛。”千乃转头看向她，“我负责圈出可疑区域，你负责判断里面的人值不值得信。一旦确认威胁，立刻通知驻防队。”
水户沉默片刻，忽然问：“如果同时出现三处异常点呢？你能顾得过来吗？”
“不能。”千乃答得干脆，“所以我不会一个人做。以后村子每个据点都会配感知型忍者。日向负责广域监控，漩涡族专精甄别。发现问题，立刻联动。”
她顿了顿，“就像刚才那样——你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其实我已经把位置标好了。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人有问题’，我就能让支援在三分钟内赶到。”
水户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眼神已经不一样了。“你说的‘共鸣’，是指这个？”
“对。”千乃伸出手，“不是谁取代谁，是我们一起织一张网。范围够大，精度够高，还能随时调整密度。”
水户看着她的手，没马上握上去，“族里很多人不喜欢外联。觉得独立才安全。”
“可你们现在也不完全独立。”千乃收回手，语气平缓，“水之国盯你们很久了，上次边境冲突，他们派了三支小队试探，是你连夜布下封印阵才逼退的吧？下次呢？再来五队、十队怎么办？靠一个人撑，迟早会断。”
水户没反驳。
“我不是要你们放弃自主权。”千乃继续说，“而是换个方式守护。以后村子的警戒系统，会把漩涡族的感知列为一级响应模块。你们提供情报，资源调配由联合指挥部统一执行。你们不用上前线，但每一支行动小队都会依赖你们的信息活着回来。”
风从坡下吹上来，带着一点湿意。远处林子里传来一声鸟鸣，清脆利落。
水户终于开口：“你要我现在就答应？”
“不用。”千乃摇头，“我知道这种事得回去商量。但我希望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又一个听话的部族，是能并肩做事的伙伴。就像我对千手、对宇智波说的一样。”
水户静静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拨了下耳边散落的发丝，“柱间说得没错，你确实和别的首领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别人说话总带着命令的味道。”她笑了笑，“你说话，像在拉人一起干件大事。”
千乃也笑了，“本来就是大事。建村子不是搭几间屋，是要让所有人活得安心。”
两人重新站回台边。千乃再次开启白眼，这次她刻意放慢节奏，让查克拉波动呈现出稳定的频率。水户察觉到了，也随之调整自己的感知节奏，试着去匹配那种节律。
渐渐地，一种微妙的共振出现了。
不是查克拉交融，也不是技能融合，而是一种默契的同步——就像两个人同时踩在一条绳子的两端，轻轻晃动，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力度和节奏。
“有意思。”水户轻声说，“我从来没跟非漩涡族的人达成过这种状态。”
“说明可行。”千乃收起白眼，“以后训练班可以专门设一门课，教不同血继限界的感知者怎么配合。先从我们两个开始。”
水户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你刚才说，以后每个据点都要配感知型忍者？”
“对。”
“那……短期集训来得及吗？”
“来得及。”千乃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一看，是扉间协助绘制的初步培训流程图，“第一批人选下周就能到，我打算亲自带三天基础课。”
水户接过图纸看了看，指尖在“信息交叉验证”那一栏停了一下，“这部分能不能加个实战模拟？光讲理论，记不住。”
“已经在设计了。”千乃指着角落一行小字，“准备用烟幕弹和替身术制造干扰场景，测试他们在混乱中的判断力。”
水户抬眼，“到时候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千乃收起图纸，“你还得帮我改教案。毕竟神乐心眼的经验，只有你最清楚。”
太阳已经升得高了些，照在石台上，暖意一点点渗进来。一只蝴蝶从坡下飞上来，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又翩然离去。
水户忽然说：“昨天夜里，我做了个梦。”
千乃没打断。
“梦见一片很大的森林，中间立着一块碑，上面没人写字，但所有人都朝着它走。我站在高处往下看，发现每个人的脚下都有光连着，像线一样，最后全都汇到一棵树根底下。”
她顿了顿，“醒来的时候，心跳得很厉害。”
千乃静静听着，没评价，也没追问。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水户看着她，“但今天站在这里，跟你一起感知这片土地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来了——好像我们正在做的这件事，不只是为了防敌人那么简单。”
千乃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贴上脉门。
水户没躲。
查克拉顺着接触点轻轻探入，与她的神乐心眼波动短暂交汇。
那一刻，两人的呼吸几乎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