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在纸上划出最后一道线,千乃放下笔,盯着卷轴上那几个字:“忍村构想?第一阶段”。墨迹未干,她伸手将卷轴卷起,塞进柜子最深处。
窗外天色微亮,庭院里那盆绿植的叶子还在滴水,一滴接一滴,落在桌角,湿痕已经扩散开了一圈。她没去擦,只是站起身,走到墙边取下随身携带的布包,打开后一一清点:三张起爆符、两瓶查克拉补充药剂、一套替换忍服、还有一小袋干粮。
她从怀里掏出那枚玉佩,轻轻摩挲了一下边缘的裂痕,然后放进布包夹层。这东西她不再戴,但也不能丢。
转身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空白卷轴铺在案上,提笔写下:“计划代号:双星引路”。
第一个名字是千手柱间。
她闭上眼,脑中浮现出前世记忆里的片段——那个总爱笑、说话像风一样快的少年,后来成了初代火影,他和斑的相遇,原本是在一个月后,地点是火之国东北边境森林中的一条河边,因打水漂而认识,在不透露姓氏的规则下他们成为最好的朋友,互相切磋忍术,畅谈人生理想,但是,背负着森之千手和宇智波命运的两人,不得不坚持家族的立场,兵刃相见。
两个家族持续对立,互相厮杀,直到两人成长为各自家族的领导人。
现在,她不想等了,她想把改变这世界!
睁开眼,白眼微闪,视野穿透屋顶,扫过远处山峦轮廓,她在心里画出一条路线:从日向族地出发,沿东侧密林穿行,避开主道,十日内可抵达目标区域外围,提前过去,能抢在所有人之前布下眼线。
第二个名字是宇智波斑。
问题是,怎么接近他们?
直接现身?不行,一个陌生少女突然出现在两大忍族天才面前,只会被当成间谍或诱饵。尤其是斑,天生多疑,稍有不慎就会翻脸动手。
伪装成敌人试探?更蠢,她没兴趣跟未来的盟友先打一架。
想了一会儿,她提笔写下第三条策略:以“迷路修行者”身份偶遇,由影分身制造混乱情境,引导两人产生初步交流后再悄然退场。
这样既不会显得刻意,又能确保他们在没有家族干扰的情况下说上话。
写完方案,她吹干墨迹,将卷轴折成小块,用火系忍术烧成灰烬,这是习惯——知道太多的人,最容易死得早。
收拾好布包,她披上深灰色外袍,把护额换成了普通布条绑住头发。出门前最后看了一眼书桌,那里空了,只剩一点墨香残留。
她没锁门。
穿过庭院时脚步很轻,脚尖点地几乎不发出声音,晨雾还没散,空气中带着湿气,但她走得稳,每一步都踩在落叶最厚的地方,避开碎石与枯枝。
到了族地边界,她停下,回头望了一眼,祠堂方向隐约可见香火升起,应该是族人开始晨祭了,苍爷爷今天估计又要忙一整天,处理她推掉族长之位后的后续安排。
她没回去告别。
有些人不需要说再见,因为她一定会回来。
转身跃上围墙,身形一闪,已落在外侧树林中,她没有走大路,而是贴着山脚边缘前行,利用树木阴影遮掩身形,白眼开启,视野拉远,前方三里内无人活动,只有几只野兔在草丛里窜动。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她在一处溪流旁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是日向势力范围的尽头。再往前,就是无主荒地,偶尔会有流浪忍者出没,但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
她蹲下身,从布包里取出一张特制纸片,咬破指尖,在上面画了个简易符纹,这是她改良过的影分身定位符,能让分身在解散后自动传回一段记忆影像。
往上游走了几步,在一块半埋入土的石头下挖了个浅坑,把符纸放进去,盖上土,又撒了些落叶遮掩,万一她本体遭遇意外,至少有个线索留下。
做完这些,她继续前进。
中午时分,太阳升到头顶,林间光线变得斑驳。她靠在一棵树下吃了点干粮,喝水润喉,顺手检查了一遍装备。药剂还在,符纸没少,衣服也没破损。
休息不到一刻钟,她就重新启程。
下午的路程更难走,地势逐渐升高,坡陡林密。她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避开藤蔓和裸露的树根。途中遇到一次小型泥石流痕迹,显然是前几天下雨造成的,她绕道而行,顺便记下了这片区域的地形特点,准备回去后补进地图。
傍晚,天边刚泛红,她在一处背风岩壁下找到个浅洞。不大,但足够一人容身。她清理了里面的碎石和枯叶,确认安全后才放下布包。
夜幕降临前,她放出一个影分身,让它往北边探路五里,顺便测试一下附近有没有其他查克拉波动。本体则盘腿坐下,闭目调息,一边恢复体力,一边回想整个计划的每个细节。
有没有遗漏?
柱间的性格开朗,容易信任人,但太过理想化;斑骄傲强势,讨厌被人指使,却会在关键时刻为同伴拼命。要让他们合作,不能靠说教,得让他们自己意识到彼此的价值。
所以这次“偶遇”,必须自然,还得有点冲突。
她想到一个场景:让影分身假扮敌对忍者袭击其中一人,另一人路过相救,过程中故意暴露共同弱点,比如都被家族束缚、都不满现状。只要他们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至于她自己,则要在暗处观察,随时准备干预。
计划可行。
她睁开眼,洞外已经漆黑一片。影分身还没回来,说明前方一切正常。
她从布包里拿出母亲的玉佩,握在手里坐了一会儿,不是为了怀念,而是提醒自己——这一次,她不是为了复仇而来。
是为了建一座村子,留一群人,活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远处传来一声猫头鹰叫,她抬头看了眼天空,云层稀薄,能看到几点星光。
该睡了。
她收起玉佩,靠在岩壁上闭眼休息。临睡前放出第二个影分身,让它守夜,每隔两小时唤醒她一次。
半夜,影分身准时拍了拍她的肩。
她立刻睁眼,没有迷糊,也没有喘气,就像从未真正入睡。环视四周,一切如常,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没变。
换岗完毕,她重新闭眼。
天快亮时,第三个影分身返回,带回一段模糊影像:北方八里外有一片开阔林地,地面有新鲜脚印,大小属于少年,方向朝东。
可能是某个独行忍者经过,也可能是猎户。
但更重要的是,那片林地再往北三里,就是她记忆中的古松林边缘。
她睁开眼,摸了摸腰间的布包。
距离目标还有两天路程。
她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尘土,收起影分身,将昨晚留下的所有痕迹抹平。石头归位,落叶复原,连踩断的草茎都被她用查克拉轻微刺激,让其微微挺立。
做完这一切,她望向东北方。
晨光正一点点爬上山脊,林间雾气流动,像一层薄纱缓缓揭开大地的面纱。
她迈步向前。
脚步落下时,一片松针从高处坠下,轻轻擦过她的肩膀,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