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到齿间残留的神经舒缓凝胶,苦杏仁味混着血腥气在舌尖炸开。
防弹玻璃的裂纹像蛛网般倒映着白父扭曲的脸,他正攥着那管荧紫色溶剂朝法官席扑去,鳄鱼皮鞋跟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警告,七点钟方向声波武器蓄能中。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半透明地图,二十三个红点正在法庭外围成包围圈。
我反手扣住曾煜城的手腕,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硌进我掌心,你后腰的干扰器还剩三秒失效。
曾煜城喉结滚动时牵动锁骨处的淤青,那是三天前替我挡下钢管时留下的。
他指尖划过我腕间智能环,安保系统的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蓝光:曾氏第三分队已就位,但对方用了军用级声波屏障。
我借着弯腰捡钢笔的动作,在证人席阴影里调出系统界面。
精神力消耗提示已经飙到橙色区域,视网膜开始出现雪花状噪点。声纹解析技能。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血腥味激活了口腔黏膜下的纳米修复剂。
白幽然!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父的咆哮突然卡在喉咙里,我抬头时正看见他西装袖口崩开的金线——那是上周家庭宴会上被我悄悄替换的导电纤维。
曾煜城抬手打了个响指,白父整条右臂突然抽搐着撞上被告席围栏,那管溶剂在法官袍角摔成荧紫色的星云。
法庭大门突然被撞出凹陷,透过系统扫描的透视图层,我看见白家那个草包大少爷正举着激光切割器。
他身后二十几个打手胸口都别着白家暗卫的蛇形徽章,领头的正在调试次声波发射器。
曾先生,麻烦借你的领带夹用用。我扯下曾煜城的铂金领针,尖端刺入证人席扶手的充电口。
整个法庭的照明系统突然高频闪烁,陪审团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这招是上个月在曾煜城书房看他拆解军用电击器时偷学的。
白父突然抓起法槌砸向书记员的记录仪:你们都瞎了吗!
这女人在破坏司法公正!他精心打理的银发被静电炸成蒲公英,鳄鱼皮公文包突然自动弹开,露出里面伪造的亲子鉴定报告。
那些纸张刚接触空气就自燃成灰,灰烬里浮出我母亲临死前被篡改的医疗记录。
刘律师的鳄鱼皮公文包突然发出滴滴警报,他后退时撞翻了物证架。白小姐,这属于正常辩护手段......他金丝眼镜滑到鼻尖,被我甩过去的电磁手铐精准扣住脚踝。
这玩意儿是昨天半夜在曾煜城保险柜顺的,充电时还烫伤了我的锁骨。
去年三月你帮白家做假账时,用的是瑞士银行V3-879账户吧?我踩住他试图藏匿的加密U盘,鞋跟碾碎外壳时迸出的蓝光映亮他惨白的脸。
系统三天前就黑进了他情妇的智能家居系统,此刻他手机正在外套口袋循环播放出轨视频。
曾煜城突然按住我后颈,他掌心那道子弹擦痕蹭得我皮肤发烫。
十二架曾氏集团的武装无人机撞破彩绘玻璃穹顶,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卷走了白父最后那叠伪证。
我闻到他身上雪松香混着止血凝胶的味道,他侧脸贴着我的耳垂呢喃:东南角通风口。
白父突然抓起法警的配枪,但扳机刚扣到一半就被电磁脉冲锁死。
我看着他腕表倒映的无人机红光,突然想起十四岁那年被他锁在冰库的经历。
当时我蜷缩在冻鱼箱后面,用指甲在冰面上刻下的复仇倒计时,今天终于归零。
你们以为赢了?白父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扯松的真丝领带缠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外面可是有三百个......
他尾音被突如其来的寂静截断。
法庭外此起彼伏的惨叫突然消失,只余某种金属撞击声规律地叩击着大理石地面。
我摸到曾煜城后腰重新充能的干扰器,在他喉结落下一吻当作借走武器的利息。
防弹玻璃倒影里,二十架无人机组成的包围网正在暴雨中收缩,而白家那位草包大少爷的激光切割器,此刻正卡在法庭外最后一道合金闸门上。
当白家那位大少爷的惨叫从合金闸门外传进来时,我鞋跟正碾碎最后一块加密芯片。
曾煜城后腰的干扰器在我掌心发烫,白父瘫坐在被告席上,像个破旧风箱一样喘着粗气,银灰色的发丝黏在满是冷汗的额头上。
“收网吧。”我对着领口的微型通讯器轻声说道,智能耳环突然迸发出的蓝光刺得白父抬手遮挡。
法庭穹顶的防弹玻璃突然切换成透明模式,暴雨冲刷着二十架盘旋的无人机,探照灯穿透雨幕,将白家暗卫的蛇形徽章照得清清楚楚。
白哥哥被两个曾氏安保按在积水里的画面投射在整面玻璃幕墙上,他高级定制西装的翻领沾满了泥浆,五米开外的激光切割器滋滋地冒着短路火花。
“爸!他们把我所有账户都冻结了!”他额头抵着水洼嘶吼着,镶钻袖扣在挣扎中崩飞,正巧嵌进了瘫坐在一旁的刘律师的皮鞋尖。
陪审团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我转身时裙摆扫过物证台,全息投影自动播放起白家地下车库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白哥哥醉醺醺地把改装跑车的油门踩到底,挡风玻璃溅上的血在霓虹灯下泛着蓝光——那场车祸的三个死者中,有个孕妇怀孕七个月了。
“是他们自己往我车头撞的!”白哥哥突然挣脱束缚,扑到玻璃幕墙上,鼻梁在防弹玻璃上被压成扭曲的平面,“法官大人!这个女人篡改了监控!”
我从曾煜城的胸袋里抽出手帕擦拭指尖,丝质布料沾上了他衬衫领口的止血凝胶。
三天前替他包扎肩伤时,我故意没提醒他领口染上了血渍——此刻,那抹暗红正随着他喉结的滚动起伏,在陪审团眼里活脱脱是忍辱负重的证据。
“系统,播放b - 7档案。”我在脑海里轻声呼唤,视网膜突然覆盖上半透明投屏。
白家暗卫与境外洗钱组织的加密邮件如瀑布般倾泻在法庭穹顶,每封邮件都带着蛇形火漆印。
有个女陪审员突然掩嘴干呕,她认出了其中某个器官走私的暗号——上周刚在曾煜城书房见过类似卷宗。
白父突然暴起,撞翻了被告席,法槌砸在地面弹起的瞬间,曾煜城揽着我往后撤了半步。
那柄镀金法槌擦着我耳际飞过,精准地砸碎了贴在玻璃上的白哥哥的鼻梁。
鲜血顺着防弹玻璃蜿蜒成诡异的图腾,像极了母亲葬礼那天滴在遗嘱上的血指印。
“肃静!”主法官的法袍还在冒烟,他手里的法槌换成了曾氏安保递来的电磁脉冲器,“白小姐,请继续举证。”
我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精神力消耗提示已经变红。
舌尖抵住齿间埋的应急胶囊咬破,薄荷味的清醒剂混着血腥味冲上头顶。
全息投影切换成三维人体模型,白父植入皮下的微型芯片正在肾区闪着红光——那是他偷换我母亲抗癌药的铁证。
“去年霜降那晚,您亲自把药剂盒里的第三支药替换成了肾上腺素。”我指尖划过投影,皮下芯片的识别码突然投射在法官的眼镜片上,“需要我调取瑞士实验室的温控记录吗?您养的那条杜宾犬,那晚体温异常飙升了0.3c呢。”
旁听席突然炸开了锅,有个记者打翻了直播设备。
白父攥着被导电纤维烧焦的袖口,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他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染血的假牙磕在下唇:“早知道该把你和你妈一起……”
曾煜城的体温陡然升高,我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
他无名指上那圈戒痕硌着我的掌心——三天前他摘下祖传戒指替我引开追兵,此刻那枚古董戒指正在我贴身项链上发烫。
“兑换‘声纹模拟’,消耗30%精神力。”我在脑海里下令,耳蜗突然像针扎一样刺痛。
白父手腕上的智能表突然自动播放录音,他嘶哑的声音在法庭里炸开:“等那丫头满二十岁就送进精神病院,股权转让书要提前……”
旁听席有位白发老者突然拄着拐杖站起身,我认出是母亲生前的私人律师。
他颤巍巍地举起智能手环,二十年前的遗嘱全息投影盖住了白父扭曲的脸。
泛黄的电子签名在空气中闪烁,那是我母亲用被癌细胞侵蚀的手指留下的最后笔迹。
“警告!检测到军用级电磁脉冲。”视网膜突然迸溅出血色警报,精神力数值断崖式下跌。
我踉跄着扶住证人席,曾煜城掌心那道伤疤正贴着我的颈动脉跳动。
法庭外传来某种低频震动,彩绘玻璃上圣母像的右眼突然裂开。
白哥哥的狂笑混着雨声传进来:“你们完了!他们来了!”他断掉的鼻梁还在淌血,电子镣铐却在此时集体失灵。
曾煜城突然把我拽进怀里,他胸口震动的频率和远处传来的震动波完美共振。
我咬破第二颗应急胶囊,在剧痛中强行启动系统扫描。
在透视图层外,三个通体漆黑的集装箱正碾过法院的蔷薇花丛,某种泛着冷光的重型武器轮廓在暴雨中若隐若现。
白父突然扯断烧焦的领带,浑浊的眼底燃起最后一丝疯狂:“赌上白家百年……”
“低头!”曾煜城突然压着我扑向证人席下方,他后颈擦过我嘴唇的瞬间,整面防弹玻璃幕墙轰然炸成晶尘。
无人机残骸如钢铁暴雨般倾泻而下,我蜷缩在他身下,看见他锁骨淤青里嵌着的玻璃碴正折射出血色光芒。
智能耳环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声,盖过了所有爆炸声。
视网膜警报从血红转为漆黑,精神力透支产生的雪花噪点里,系统提示栏缓缓浮现出一串倒计时——
【湮灭级威胁介入,生存率计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