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老者缓缓收回按在石盒上的双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老夫已寻得开启此盒之法。只是...”他环顾四周,声音低沉,“这盒中封印之物非同小可,稍有不慎,恐将酿成大祸。”
项天握紧刘妍的手,目光坚定如铁:“无论前路如何凶险,我们都要一试。”
众人屏息凝神,围拢在石盒周围。石室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在每个人凝重的脸上。就在这紧张时刻,刘妍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怎么了?”项天急忙转身,只见刘妍面色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更令人心惊的是,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正缠绕在她的周身,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
“妍儿!”项天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却发现她的肌肤冰冷得吓人。
神秘老者脸色骤变,快步上前:“不好!这盒中封印的邪气正在侵蚀刘姑娘的心神!”
刘妍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原本清澈的眸子时而涣散,时而迸发出骇人的凶光。她双手死死抓住项天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肉:“项...项大哥,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项天急忙运起内力,试图将真气输入她的经脉。然而他的内力刚一接触刘妍的身体,就被那股黑气迅速吞噬,反而助长了邪气的蔓延。
“快住手!”乌江老渔翁急忙喝止,“这邪气诡异,内力越强,它反而越盛!”
巫族圣女面色凝重,手中法杖高举,口中吟唱着古老的咒语。法杖顶端的宝石绽放出柔和的白光,缓缓笼罩在刘妍身上。黑气与白光相互纠缠,发出滋滋的声响。
“此邪气深植心脉,寻常法术难以根除。”圣女额头沁出细汗,语气中带着少有的焦急。
巫族高手们迅速布下阵法,将刘妍围在中央。然而就在阵法即将成型之际,刘妍猛地抬起头,双眼已完全被黑气占据。
“小心!”项天惊呼。
话音未落,一股磅礴的黑色气浪从刘妍体内爆发,瞬间冲散了巫族高手布下的阵法。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此时的刘妍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悬浮在半空中,黑发狂舞,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黑气。她缓缓抬起右手,五指成爪,指尖萦绕着令人胆寒的幽光。
“妍儿,醒醒!”项天不顾危险,向前冲去。
刘妍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身形一闪,已至项天面前。利爪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取项天咽喉。
项天侧身避开,却仍被爪风划破了衣襟。他心痛如绞,却不得不应对刘妍越来越凌厉的攻势。
“项少侠,切莫伤她!”乌江老渔翁急声提醒,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特制的渔网,“老夫这‘天罗网’或可暂困其行动。”
神秘老者紧盯着刘妍的动作,忽然高声道:“注意她的眼神!每次出手前,她的右眼会微微抽动!”
项天闻言,强忍心痛,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刘妍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果然,在她再次出手的瞬间,右眼确实有刹那的异常。
“就是现在!”项天双目中金光乍现,重瞳之力全力施展。两道金色光束直射刘妍眉心。
刘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周身黑气剧烈翻涌。然而重瞳之力仅仅让她停滞了片刻,邪气反而更加狂躁地反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巫族圣女咬牙道,“必须找到邪气的源头!”
乌江老渔翁忽然想起什么,转向神秘老者:“前辈,您先前研究遗迹壁画,可曾见过类似的情形?”
神秘老者猛然醒悟,快步走向墙壁,手指颤抖地抚过那些古老的符文:“是了!这些符文记载着一种名为‘噬心魔’的邪物,专门侵蚀人心...破解之法,破解之法...”
就在老者苦苦思索之际,刘妍的攻击越发狂暴。她双手结印,黑气凝聚成数道利刃,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巫族高手们纷纷祭出法器抵挡,金石交击之声不绝于耳。项天凭借重瞳之力,在密集的攻击中艰难闪避,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
“找到了!”神秘老者忽然高呼,“按照壁画记载,需同时击打她身上七处要穴,方可暂时压制邪气!”
他迅速报出七个穴位名称及击打的先后顺序。项天与巫族高手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即默契地分散站位。
“妍儿,对不住了!”项天咬牙,率先出手。
金色光束精准地击中刘妍肩井穴。她身形一滞,巫族圣女随即跟上,法杖轻点她后背心俞穴。接着,乌江老渔翁与四位巫族高手依次出手,分别击中剩余五处穴位。
每击中一处穴位,刘妍周身的黑气就减弱一分。当第七处穴位被击中时,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半空中坠落。
项天急忙上前接住她。此时的刘妍面色苍白如纸,眼神恢复了片刻清明。
“项大哥...”她虚弱地开口,眼中满是痛苦与恐惧,“我...我看见了很可怕的东西...”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遗迹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顶部的石块纷纷坠落,墙壁上的符文开始诡异地流动。
“不好!”神秘老者面色大变,“我们触动了遗迹的自毁机关!”
更为可怕的是,随着震动加剧,石盒中开始渗出更加浓郁的黑气。这些黑气如有生命般,向着刘妍的方向汇聚。
项天紧紧抱住昏迷的刘妍,环顾这突然崩塌的密室,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这一切,似乎都在某个存在的算计之中。
“快走!”乌江老渔翁挥袖挡开坠落的石块,“此地不宜久留!”
巫族圣女法杖顿地,撑起一道防护结界:“跟我来,我记得另一条出路!”
项天最后看了一眼那不断渗出黑气的石盒,抱起刘妍,跟随众人向出口冲去。在他怀中,刘妍的眉头紧锁,仿佛正在与体内的邪物进行着殊死搏斗。
遗迹的崩塌越来越剧烈,而在那漫天尘埃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仓惶逃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