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等人刚摆开阵势,远方便传来隆隆马蹄声,犹如闷雷滚过天际。匈奴士兵闻声精神大振,攻势愈发凶猛。项天面色沉凝,与刘妍、神秘老者及老渔翁交换了一个眼神,低喝道:“援兵将至,务必小心!”众人握紧兵刃,目光如炬,严阵以待。
烟尘起处,一支匈奴铁骑如黑潮般席卷而来。为首将领跨坐乌骓马,身披玄甲,手持丈二长刀,脸上挂着狞笑。他一声令下,援兵立刻展开合围之势,将四人困在核心。
项天暗忖这批援军训练有素,今日必是苦战。那匈奴将领挥刀直指,厉声道:“尔等蝼蚁也敢犯我天威,今日便叫你们葬身于此!”话音未落,已策马直取项天。
项天重瞳中寒光乍现,周身煞气如墨焰升腾。他迎锋而上,剑刃相击时迸出点点火星。对方力道刚猛,震得他虎口发麻,却凭借对煞气的精妙掌控,每每在危急关头化险为夷。
刘妍虽面色苍白,仍强撑结印。纤指翻飞间,道道清辉自掌心流泻,中者皆觉周身酸麻,动作迟滞。神秘老者手中软鞭如灵蛇出洞,鞭梢破空之声不绝,每每抽得匈奴兵皮开肉绽。
乌江老渔翁蜷于巨石之后,浑身战栗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局,似在寻找什么。
匈奴援兵如潮水般涌来,四人渐感不支。项天汗透重衣,喘息粗重;刘妍掌中光华渐黯;老者鞭势亦缓下三分。
项天忽察敌军进攻暗合阵法,各小队进退有度。他凝神观察,发现每次轮替时侧翼必现破绽。当即喝道:“攻其侧翼!”刘妍闻声将最后余力聚作流光直射阵隙,老者长鞭亦如毒蛇探穴般袭向空当。匈奴兵阵果然微乱,项天趁机连斩数人。
匈奴将领见状怒吼变阵,刚刚出现的破绽瞬间弥合。正当危急时分,老渔翁忽然双目圆睁,似有所得。欲要呼喊,却被喊杀声淹没,且稍一动弹便会暴露行藏。
此刻四人已是强弩之末。项天衣襟尽染血色,刘妍被数人合围,老者长鞭已断,徒手相搏。老渔翁见情势危急,猛地一咬牙,自石后窜出高喊:“项天!他们后阵...”话音未落,匈奴刀锋已至面门。
项天奋不顾身荡开敌刃,护住老者急问:“发现什么?”老渔翁喘道:“后阵有个指挥军官,若能除之...”项天当即会意,煞气暴涨间如离弦之箭直取后阵。
但见他在万军之中左冲右突,终见一魁梧军官立于高处指挥。项天凌空而起,剑化乌虹直刺心口。军官举盾相迎,金铁交鸣间被震得踉跄后退。项天趁势一记重踢,军官应声倒地。
匈奴阵势果然大乱。项天振臂高呼:“破阵在此一举!”三人闻言精神陡振,合力向前突进。然匈奴兵迅疾重整阵型,又将四人困住。
此刻众人已是油尽灯枯,伤痕累累的身躯几乎难以为继。老渔翁望向滔滔江水,眼中忽现异彩,却再无力出声。
匈奴兵再度合围而来,四人相视一笑,皆看出彼此眼中决绝。正当准备殊死一搏时,老渔翁忽然指向江面——
乌江之上,迷雾渐起,隐约有舟楫破浪之声。项天循声望去,但见朦胧水汽中似有无数黑影正溯江而上,当先一面玄色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匈奴阵中忽然响起惊惶的呼喊,那声音顺着江风飘来,竟夹杂着“楚歌”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