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图阿拉城的城墙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土黄色,这座女真老巢依山而建,城门紧闭,城楼上的守军手持兵刃,神色惶惶却仍强撑着戒备。沈砚率明军主力与叶赫部联军列阵城下,玄色战甲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抬手示意,阵前的神威大炮缓缓抬高炮口,对准城墙薄弱处。
“皇太极已成惊弓之鸟,赫图阿拉城虽险,却无粮草补给,撑不了三日。” 沈砚侧身对身旁的拓跋燕道,“叶赫部熟悉山地地形,烦请你率人绕至城西,堵住他们的退路;赵将军,你率步兵列阵东门,待火炮轰开城门,即刻冲锋;我率锦衣卫精锐,直扑女真王宫,擒获皇太极。”
拓跋燕弯刀出鞘,眼中闪过锐光:“沈大人放心,城西是绝地,插翅难飞!我弟阿古拉已带人摸清山道,定不让一个女真残兵逃脱。”
赵将军抱拳领命:“属下遵令!明军将士已整装待发,必不负大人所托!”
沈砚点头,目光扫过城下严阵以待的联军,高声下令:“火炮队,开火!”
神威大炮轰然作响,炮弹呼啸着砸向城墙,砖石飞溅,烟尘冲天。城楼上的女真守军惨叫着倒下,城门在连续轰击下摇摇欲坠。皇太极身着玄铁战甲,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城下密集的火炮阵与明军手中的连发火铳,脸色惨白 —— 宣大战场上的火器威力他已见识过,此刻面对重围,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乌有。
“开城门,跟他们拼了!” 皇太极嘶吼着拔剑,却被身旁的贝勒拉住:“贝勒爷,明军火器凶猛,硬拼就是送死!不如假意投降,再寻时机突围!”
皇太极眼神挣扎,看着城下越来越近的明军,终是咬咬牙:“传我令,暂停抵抗,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开启,女真士兵放下兵刃,列队投降。沈砚却并未放松警惕,对身旁的吴峰道:“传令下去,联军入城后严守军纪,不得烧杀抢掠;锦衣卫精锐随我直奔王宫,防止皇太极耍诈。”
明军与叶赫部联军有序入城,街道上的女真百姓扶老携幼,眼神中满是恐惧。沈砚勒住战马,高声道:“大明联军只诛首恶,不伤无辜!凡安分守己者,既往不咎;敢顽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王宫方向突然传来厮杀声。吴峰脸色一变:“大人,皇太极果然耍诈,在王宫设了埋伏!”
“意料之中。” 沈砚冷笑一声,拍马直奔王宫,绣春刀出鞘,寒光凛冽:“随我冲进去,生擒皇太极!”
王宫之内,皇太极率亲信侍卫负隅顽抗,手中握着西洋传教士赠送的短铳,试图做最后一搏。沈砚率锦衣卫精锐冲入,连发火铳齐发,侍卫们纷纷倒地。皇太极见状,举铳对准沈砚,却被沈砚侧身避开,反手一刀挑飞短铳,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皇太极,你已无路可逃!” 沈砚刀抵其咽喉,语气冰冷。
皇太极趴在地上,浑身是土,昔日的桀骜荡然无存,眼中满是绝望:“沈砚,我女真愿降!年年纳贡,岁岁称臣,只求你别屠城!”
沈砚收刀,示意校尉上前锁住皇太极的琵琶骨:“大明从不屠城,也不嗜杀。但你勾结西洋、侵扰边关、屠戮百姓,这笔账必须清算。”
他转身走出王宫,对随后赶来的拓跋燕与赵将军道:“传令下去,清查王宫库房,收缴所有火器与密信;安抚城内百姓,登记户籍,划定居住区;女真各部贝勒前来议事,我有话要说。”
三日后,女真各部贝勒齐聚王宫大殿,神色忐忑。沈砚端坐主位,身旁站着拓跋燕与赵将军,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大明善待降者,不会追究普通将士与百姓的罪责。但从今往后,女真各部自治,按时向大明纳贡,不得私藏火器,不得侵犯边境。”
一名贝勒起身质疑:“沈大人,若我部遭遇草原部落侵扰,大明是否会出兵相助?”
“自然。” 沈砚语气笃定,“从今往后,女真各部为大明藩属,受大明庇护。若遇外敌侵扰,可遣人通报宣大边关,明军必出兵支援。但你们若敢违背约定,私通外敌、起兵作乱,我必率大军踏平赫图阿拉城,诛无赦!”
这番话既有安抚,又有威慑,贝勒们纷纷俯身行礼:“我等遵令!愿臣服大明,永不作乱!”
沈砚点头,示意楚瑶派人送上互市文书:“这是大明与女真的互市协议,你们可通过互市换取丝绸、茶叶与农具,大明也会收购你们的马匹与皮毛,互利共赢。”
贝勒们接过文书,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们原本以为会遭到报复,却没想到沈砚不仅不屠城,还允许自治与互市,心中对大明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处理完议事,沈砚独自来到赫图阿拉城的城楼,拓跋燕缓步走来,递上一杯马奶酒:“沈大人,辽东终定,北方边患彻底肃清,这都是你的功劳。”
“这是联军的功劳,也是大明与女真百姓的福祉。” 沈砚饮下酒,目光望向远方的草原,“不屠城、不报复,既能赢民心,又能减少统治成本,让辽东快速稳定。毕竟,连年战乱,受苦的终究是百姓。”
拓跋燕赞许点头:“沈大人深明大义,难怪能平定这么多叛乱。叶赫部愿与大明、女真一同守护北方边境,让草原与辽东永享安宁。”
沈砚转身看着她:“互市协议中已新增两个口岸,叶赫部与女真各部均可参与,日后草原、辽东、中原的贸易往来会愈发频繁,这才是长久安宁之道。”
就在此时,吴峰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大人,锦衣卫在清查王宫密道时,发现一批女真残兵的名单,他们都是皇太极的死忠,不愿投降,已逃入深山,扬言要复国。”
沈砚眉头微蹙,沉思片刻道:“派人暗中监控,暂不围剿。他们已成惊弓之鸟,掀不起大浪,但需时刻留意,防止他们与西洋或草原部落勾结。”
吴峰领命而去,沈砚望着城外的深山,心中清楚,辽东虽定,但隐患仍在。不过他并不急于一时,如今辽东百姓渴望安宁,女真各部已臣服,那些残兵翻不起太大风浪,暗中监控、徐徐图之即可。
接下来的几日,沈砚主持辽东善后事宜:登记女真户籍,划定各部疆域;设立互市监管机构,由明军与女真官员共同管理;收缴所有私藏火器,统一运往宣大边关;安抚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发放粮种与农具,助他们重建家园。
楚瑶从江南送来消息,江南盐商听闻辽东平定,愿捐银五十万两,支持辽东的战后重建与互市建设。沈砚大喜,下令将银两用于修建道路、粮仓与互市码头,让辽东尽快恢复生机。
苏清鸢也派人送来书信与伤药,信中叮嘱他注意安全,告知太医院已研制出应对西洋火器创伤的新药方,不日便会送往辽东。沈砚看着信中娟秀的字迹,心中暖意涌动,提笔回信,告知她辽东安定,让她放心,同时提及女真残部的隐患,让她多留意太医院的动向,防止西洋传教士暗中渗透。
处理完辽东事宜,沈砚决定班师回朝。临行前,他再次召集女真各部贝勒,重申约定:“我回京后,会奏请陛下册封各部贝勒,正式确立藩属关系。你们需恪守承诺,安抚部众,若有异动,我必亲率大军再来!”
贝勒们齐声应诺,送至城外。沈砚率明军主力启程,拓跋燕率叶赫部骑兵护送出境,临别时,她递上一枚狼牙令牌:“沈大人,若辽东或草原出事,持此令牌可调动叶赫部骑兵,我们永远是大明的友邦。”
沈砚接过令牌,郑重道:“多谢拓跋小姐。若叶赫部有难,大明也必倾力相助。”
返程途中,沈砚骑在马上,看着沿途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心中满是欣慰。从宣大边关到赫图阿拉城,这场追击战不仅平定了女真,更让北方边境迎来了真正的安宁。他想起穿越以来的种种经历,从锦衣卫杂役到如今率大军平定外患,一路走来,虽历经艰险,但守护家国、安抚百姓的初心从未改变。
回到宣大边关,沈砚即刻起草奏折,向崇祯禀报辽东平定的战况,请求陛下册封女真各部贝勒、拨款支持辽东互市建设、加强辽东与宣大的边防联动。奏折中,他还提及女真残部的隐患,建议派锦衣卫暗线长期监控,防患于未然。
崇祯接到奏报后,龙颜大悦,下旨嘉奖沈砚与联军将士,准奏所有请求,册封沈砚为太子少保,仍掌锦衣卫,节制辽东与宣大的情报事务。
沈砚站在宣大城楼之上,望着北方的天空,心中坚定。辽东的平定,只是护国安邦之路的重要一步,西洋势力仍在南洋集结,江南仍有残余势力作祟,未来的路依旧任重道远。但他无所畏惧,只要坚守初心,团结所有可团结的力量,以谋略为刃,以忠诚为盾,就一定能让大明江山稳固,让百姓安居乐业。
而此刻,深山之中,女真残部的首领正对着皇太极的令牌发誓,要伺机复国;南洋的西洋战船仍在暗中集结;京城的柳轻眉已接到监控女真残部的密令,开始部署暗线。一场新的较量,虽未明面展开,却已在暗中酝酿。沈砚深知,守护大明的战争,远未结束,但他已做好准备,迎接每一个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