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边关的晨雾还未散尽,黑石关下已响起震天的喊杀声。皇太极身披玄色战甲,手持长刀,立于阵前,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片标注为 “明军粮草库” 的废弃营地 —— 正是钱谦益送的 “真布防图” 上,最薄弱的要害。
“全军出击!拿下粮草库,活捉沈砚!” 皇太极一声令下,三万女真骑兵如潮水般涌向营地,马蹄踏得烟尘滚滚,刀枪在雾中泛着冷光。他们按图索骥,直奔营地中央的粮仓,丝毫未察觉脚下土地的异常。
“贝勒爷,营地似无重兵防守!” 前锋将领高声禀报,语气中带着狂喜。营地四周只有少量老弱残兵象征性抵抗,一触即溃,更让女真军坚信这是沈砚的疑兵之计。
皇太极冷笑:“沈砚小儿,故作玄虚!传令下去,炸开粮仓,烧尽粮草,断明军补给!”
就在女真骑兵即将冲到粮仓前的刹那,地面突然传来连续的巨响,数十个预埋的地雷同时引爆。火光冲天,碎石飞溅,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瞬间被掀翻,人马哀嚎声此起彼伏,原本整齐的阵形瞬间大乱。
“不好!有埋伏!” 皇太极脸色骤变,挥刀想要稳住阵脚,却为时已晚。营地两侧的山谷中,赵将军率明军主力杀出,火铳队排成三列,轮番射击,子弹如雨般扫向混乱的女真军。
“守住阵型!反击!” 皇太极嘶吼着,试图组织突围。但地雷引发的恐慌尚未平息,火铳的威力又远超女真军预期,士兵们只顾四散躲避,根本无法形成有效抵抗。
就在此时,营地后方突然扬起漫天烟尘,拓跋燕率叶赫部精锐疾驰而来,弯刀闪烁,直插女真军后阵。“皇太极!你的死期到了!” 拓跋燕银枪一指,叶赫部骑兵如利刃般切开女真军防线,纵火焚烧他们的后备粮草。
前后夹击之下,女真军彻底陷入绝境。明军的火铳持续收割生命,叶赫部的骑兵往来冲杀,女真士兵死伤惨重,哀嚎声、兵器碰撞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嚣张的攻势瞬间化为溃散。
沈砚立于宣大城楼之上,玄色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下方的战场。他手中握着那幅钱谦益送的假布防图,指尖划过上面标注的 “粮草库” 字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大人,女真军已溃不成军,是否追击?” 身旁的校尉高声请示。
沈砚摇头:“不必。穷寇莫追,留部分兵力守住边关,其余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 他顿了顿,补充道,“派人盯着皇太极的退路,若他反扑,再行出击。”
城楼之下,皇太极被亲信护着,狼狈突围。他看着火光冲天的营地和满地的尸体,眼中满是暴怒与不甘。“是谁?是谁给的假图!” 他挥刀斩断身边的矮树,树干轰然断裂,“沈砚!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贝勒爷,明军火力太猛,叶赫部又从后侧偷袭,我们损失惨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亲信苦苦哀求,拉着皇太极的战马缰绳。
皇太极猛地回头,看向宣大城楼的方向,恰好对上沈砚的目光。隔着硝烟与晨雾,他仿佛看到沈砚嘴角的笑意,那笑意像一根针,狠狠刺进他的自尊。
“沈砚!你敢欺我!” 皇太极怒吼着,摘下弓箭,拉满弓弦,一箭射向城楼。箭矢带着劲风,却在半途坠落,根本够不到分毫。
沈砚缓缓抬手,示意校尉传话。城楼上的号角响起,声音洪亮,传遍战场:“皇太极!你手中的布防图,乃钱谦益所赠!你被东林党当枪使,还不自知!”
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在皇太极耳边。他猛地愣住,想起送图人正是东林党派来的魏党旧部,当时只当是天降良机,如今想来,处处都是破绽 —— 废弃的粮草库、薄弱的防守,全是诱他入局的陷阱。
“钱谦益!东林党!” 皇太极咬牙切齿,眼中迸出恨意,“我竟被你们愚弄!” 他猛地挥刀,砍向身边一棵枯树,“撤!立刻撤兵!”
女真军如蒙大赦,纷纷调转马头,狼狈地向辽东方向逃窜。明军与叶赫部并未追击,只是守住边关,清理战场。阳光穿透晨雾,照在满地的尸体和烧毁的粮草上,惨烈而肃穆。
拓跋燕率部来到城下,勒住战马,仰头对城楼上的沈砚大笑:“沈大人,此战大获全胜!皇太极那老狐狸,总算栽在你手里了!”
沈砚俯身行礼:“拓跋小姐相助之功,沈某铭记在心。此战能胜,多亏你我联盟,内外夹击。”
“说好的互市扩容,可不能忘了!” 拓跋燕扬了扬马鞭,语气爽朗,“我叶赫部帮你破敌,你可得兑现承诺,让草原的商路更通畅!”
“自然不会失信。” 沈砚点头,“战后我便奏请陛下,新增三个互市口岸,免税一年,绝不食言。”
拓跋燕满意颔首,率军去清理战场,收缴女真军遗留的兵器粮草。赵将军则登上城楼,向沈砚禀报战果:“大人,此战共歼灭女真军五千余人,俘虏两千,缴获战马三千匹、兵器无数。我军伤亡不足千人,叶赫部也只有少量损伤。”
沈砚看着战报,神色平静:“伤亡将士按军功抚恤,俘虏好生看管,不得虐待。缴获的兵器入库,战马拨给骑兵营补充战力。” 他顿了顿,补充道,“重点审讯俘虏,问清楚东林党与女真的往来细节,尤其是钱谦益送图的具体过程。”
“是!” 赵将军领命而去。
城楼之上,沈砚独自站了许久。晨雾散尽,阳光洒满边关,远处的草原与城墙相映,一派肃穆。他想起出发前崇祯的嘱托,想起苏清鸢绣的平安符,想起京城朝堂上钱谦益的嘴脸,心中愈发坚定 —— 这场仗,不仅是为了击退女真,更是为了揭穿东林党的阴谋,护大明边关安宁。
三日后,逃窜的皇太极在辽东边境收拢残部,脸色铁青地坐在帐篷中。亲信递上热茶,他却一把挥开,茶杯摔在地上碎裂。
“贝勒爷,我们损失惨重,短期内无力再攻宣大了。” 亲信小心翼翼地禀报,“而且,东林党送的图害我们大败,要不要…… 断了与他们的联系?”
“断?” 皇太极冷笑,眼中满是怨毒,“不仅要断,还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沈砚说得对,我被他们当枪使,这笔账,我迟早要跟钱谦益算!” 他猛地一拍桌案,“传我令,今后不准再与东林党有任何往来,谁敢私通,斩立决!”
亲信应声退下,帐篷中只剩皇太极一人。他看着桌上那幅残破的布防图,指尖用力,将图纸撕得粉碎。他心中清楚,经此一役,女真元气大伤,短期内再无南下之力,而东林党也失去了他这个最强外援,在朝堂上的处境,必将更加艰难。
与此同时,宣大边关的捷报快马送往京城。沈砚在奏折中详细描述了战役经过,重点提及 “钱谦益所送布防图误导女真,导致其陷入陷阱”,并附上被俘女真将领的供词,字字直指东林党与外敌勾结。
奏折送达太和殿时,崇祯正在与内阁大臣商议政务。看到捷报,龙颜大悦,拍案而起:“沈砚果然不负所托!以少胜多,大败女真,护我宣大安宁!”
一旁的东林党官员脸色惨白,尤其是钱谦益,虽被软禁府中,却通过亲信得知了消息,心中满是恐慌。他万万没想到,沈砚不仅没被调走,反而借他送的图大败女真,还将此事捅到了皇帝面前。
“陛下,沈卿不仅善战,更善谋略,仅凭一纸假图,便让女真损兵折将,实在难得!” 内阁首辅躬身道,“只是这钱谦益,竟敢私通外敌,误导女真,其心可诛!”
崇祯脸色一沉,想起之前沈砚递上的张万堂账本,再结合此次捷报中的供词,对东林党的猜忌愈发加深。“传朕旨意,即刻提审钱谦益,彻查其党羽,凡参与私通外敌者,一律严惩不贷!”
旨意一下,京城震动。东林党官员人人自危,而沈砚在边关的胜利,不仅稳固了北方防线,更为他后续在朝堂上彻底扳倒东林党,埋下了关键的伏笔。
宣大边关,沈砚正在安抚受伤的校尉。一名年轻校尉腿被流箭射中,疼得额头冒汗,却仍咬牙道:“大人,能大败女真,这点伤不算什么!以后有仗,属下还愿冲锋在前!”
沈砚蹲下身,亲自为他上药,语气温和:“你们的命比战功重要。护边关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不是让你们白白牺牲。” 他抬头,看着围拢过来的将士,声音洪亮,“此次大胜,是所有人的功劳。朝廷不会忘记你们,百姓也不会忘记你们。只要我们守住边关,大明就安稳,家人就平安!”
将士们齐声高呼:“愿随大人,誓死守护边关!”
声音响彻边关,久久回荡。沈砚看着一张张年轻而坚定的脸庞,心中满是感慨。从校场求生的杂役,到如今执掌边关防务的锦衣卫指挥使,他走过的每一步,都离不开这些将士的支持,离不开护国安民的初心。
夜色降临,边关燃起篝火,将士们围着篝火庆祝胜利,歌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沈砚独自登上城楼,望着远处的星空,手中握着苏清鸢绣的平安符。符上的 “国泰民安” 四字,在火光下隐约可见。
“清鸢,边关安了。” 他低声呢喃,“等我彻底扳倒东林党,肃清内外隐患,便回去兑现承诺,护你一生安稳。”
远处的草原上,拓跋燕也在庆祝胜利。她举起酒碗,对着宣大的方向一饮而尽:“沈砚,多谢你的火器与互市,草原与大明,永远是盟友!”
这场宣大之战,不仅挫败了女真的攻势,更让皇太极与东林党彻底决裂,断了东林党的外部助力。而沈砚,凭借过人的谋略与坚定的初心,既守护了边关安宁,又为后续肃清朝堂奸佞铺平了道路。
捷报传遍大明,百姓欢呼雀跃,纷纷称颂沈砚的功绩。而京城的东林党,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钱谦益被押入诏狱,严刑审讯之下,开始吐露与女真勾结的细节,一场更大的朝堂风暴,即将来临。
沈砚站在城楼之上,望着京城的方向,眼神锐利。他知道,这场博弈还未结束,东林党的余孽仍在,西洋的威胁未消,但他无所畏惧。只要守住初心,护家国安宁,护百姓安居,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他都能一往无前。
夜色渐深,篝火渐弱,边关恢复了宁静。只有城楼上的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场胜利的不易,也预示着大明的安宁,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用忠诚与热血去守护。而沈砚,正是这守护之人中,最坚定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