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龙惊墨与夜烬密切关注二皇子动向之际,定渊王府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日,王府门房来报,龙大将军府的大小姐龙婉清求见王妃。
龙惊墨微微蹙眉。龙婉清,是她这具身体名义上的嫡姐,也是原本与夜烬有婚约的正主。自她代嫁入王府后,龙家与她几乎断了往来,此时龙婉清突然来访,意欲何为?
“请她到花厅。”龙惊墨整理了一下衣裙,平静地说道。
花厅内,龙婉清端坐着,一身鹅黄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头戴赤金宝钗花冠,打扮得雍容华贵,比龙惊墨这个正牌王妃还要气派几分。她容貌娇艳,眉眼间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骄矜与算计。
见到龙惊墨进来,她并未起身,只是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妹妹如今真是好大的架子,让姐姐我好等。”
龙惊墨在主位坐下,神色淡然:“不知姐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龙婉清用帕子掩了掩嘴角,故作叹息:“唉,说来也是家门不幸。当初妹妹你代我出嫁,实属无奈之举。如今姐姐我的‘病’也好了,这王妃之位,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也该物归原主了不是?”
她竟然真是来讨要王妃之位的!如此直白,如此......无耻。
龙惊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姐姐此言差矣。圣旨赐婚,天下皆知。我既已嫁入王府,便是名正言顺的定渊王妃。何来物归原主一说?”
“圣旨赐婚?”龙婉清嗤笑一声,“那圣旨上写的是龙家嫡女与定渊王婚配!我龙婉清才是龙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你一个旁支过继来的,也配占着这王妃之位?若不是我当初了,哪轮得到你?”
她站起身,逼近两步,声音压低却带着威胁:“妹妹,我劝你识相点。你自己是怎么嫁进来的,心里清楚。若真要闹将开来,你这欺君之罪,怕是跑不了吧?到时候,不仅你这王妃之位保不住,怕是还要连累我们整个龙家!”
“哦?欺君之罪?”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自花厅门口响起。
夜烬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面色沉静,眼神却如寒冰般扫过龙婉清。
龙婉清见到夜烬,先是一喜,连忙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盈盈下拜:“婉清参见王爷。王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惊墨妹妹她......”
“龙大小姐,”夜烬直接打断她,语气淡漠如霜,“本王倒是好奇,你哪来的脸面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龙婉清脸色一白:“王爷何出此言?婉清只是......”
“只是什么?”夜烬迈步走进,径直走到龙惊墨身边,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目光如刀般落在龙婉清身上,“需要本王提醒你,太子夜霖被关押后,你急忙找江湖郎中打掉的那个三个月的胎儿是谁的种吗?”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龙婉清浑身剧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龙惊墨也震惊地看向夜烬,这事她完全不知情。
夜烬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继续用他那特有的、能冻死人的毒舌说道:
“前太子的孽种,倒是处理得干净。怎么,现在看他永无翻身之日了,就想起本王这个了?龙婉清,你以为本王这里是收破烂的地方?”
“一个婚前失贞,还为人流过产的残花败柳,”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也配肖想定渊王妃之位?你是觉得本王眼瞎,还是觉得我们夜家的门槛太低?”
龙婉清被这番毫不留情的羞辱击得摇摇欲坠,眼泪瞬间涌了上来:“王爷!您......您怎么能这样污我清白!那都是......都是被迫的......”
“被迫?”夜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需要本王把那个江湖郎中,还有你身边那个知道内情的丫鬟都找来对质吗?或者,直接去问问宗人府里的夜霖,你们当初是如何两情相悦的?”
龙婉清彻底瘫软在地,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最大的秘密,最不堪的过往,竟然被夜烬知道得一清二楚!
夜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轻蔑如看蝼蚁:“龙大小姐,本王今日把话放在这里——惊墨是本王的王妃,现在是,以后也是。你若再敢来王府撒野,或者在外面散播任何对王妃不利的言语......”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胁:“本王不介意让全京城的人都听听,龙家大小姐是如何爬上前太子的床的,又是如何在太子失势之后迫不及待地处理掉的。”
龙婉清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像是看到了地狱的恶鬼。
“滚。”夜烬直起身,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龙婉清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花厅,连掉在地上的帕子都顾不上捡。
花厅内恢复了安静。
龙惊墨还处在震惊中,她没想到夜烬还有如此毒舌的一面。
夜烬转身看她,眼神恢复了温度,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吓到了?”
龙惊墨摇摇头,蹙眉道:“我只是觉得,她今日来得蹊跷。以她做过的事,本该夹着尾巴做人,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讨要王妃之位?”
夜烬眼神转冷:“确实蹊跷。看来有人给了她不该有的底气。让人去查,重点查查她最近和什么人来往,特别是......和二皇子府有没有关联。”
龙婉清这一闹,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暴露了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大阴谋。这京城的水,果然越来越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