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51章 名声在外,小神医初现端倪
秋意渐浓,四合院里的老槐树筛下细碎的金黄,日子仿佛也跟着慢了下来。但有些变化,却像初春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浸润开来。
最先感受到这变化的,是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一家。
那日傍晚,阎解成惊魂未定地跑回家,书包紧紧抱在怀里,眼镜后的眼睛还残留着未散的恐惧,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一进门,就语无伦次地把胡同里发生的事倒了个干净。
“……就那么几下!真的,爸,妈,你们没看见!修远他就……就跟会武功似的!那三个混混,比他高那么多,在他手里就跟纸糊的一样!啪、啪、啪,全躺地上了!”阎解成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脸色因为兴奋而泛红。
三大妈听得心惊肉跳,连忙拉过儿子上下打量:“哎哟我的老天爷!没伤着吧?那些天杀的小痞子!”她心疼地摸着儿子的胳膊,转而又是满腹疑惑,“你说……是后院林家的修远?那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孩子?”
阎埠贵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精光闪烁。他没急着评论儿子被救的事,反而抓住了另一个重点:“解成,你刚才说,修远他跟陈老先生学医?”
“对啊!”阎解成用力点头,“他自己说的!而且他刚才抓我手腕那一下,我感觉……感觉有一股热气,嗖一下就窜上来了,吓得我一激灵,然后就不怎么怕了。”他描述得有些玄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阎埠贵沉吟不语,手指在旧桌面上轻轻敲击。林家小子近来种种不寻常之处,如同散落的珠子,在此刻被这根“学医”的线串了起来——过目不忘的聪慧,日渐红润的家人体色,连害虫都绕着走的清净,还有这次显露的身手……若真得了那位脾气古怪的陈一手青眼,学了些调理身体、甚至强身健体的法门,倒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他看了一眼犹自后怕又兴奋的儿子,心中有了计较。这份人情,得记下。而且,邻里之间,有个懂点医术的,总是好事。
第二天,阎埠贵媳妇,也就是三大妈,提着一小篮自家院里结的、有些蔫吧的枣子,敲响了林家的门。
李秀兰开门见到她,有些意外,但还是热情地让了进来。
“秀兰大姐,没啥好东西,就这点枣子,给孩子们甜甜嘴。”三大妈脸上堆着笑,把篮子递过去,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在林修远身上瞟。
林修远正坐在窗边看书,见状放下书本,站起身礼貌地叫了声:“三大妈。”
“哎,修远真懂事。”三大妈顺势就拉起了话茬,“秀兰大姐,我是来谢谢你们家修远的!昨儿个要不是他,我们家解成可就吃了大亏了!”她将阎解成转述的“英雄事迹”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听得李秀兰一愣一愣的,担忧地看向儿子。
林修远神色平静,只道:“三大妈言重了,正好碰上,不能看着解成哥被欺负。”
“那是,那是,远亲不如近邻嘛!”三大妈连连点头,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些恰到好处的愁容,“说起来,修远真是跟陈老先生学医呢?真是了不得!唉,我这几天啊,这右边肩膀老是又酸又沉,抬起来都费劲,怕是着凉了,贴了膏药也不见好……”
她的意图,已是昭然若揭。
李秀兰看向儿子,眼神里带着询问。她知道自己儿子跟着陈一手学医,但具体学到什么程度,她也不清楚。
林修远心中明了。他走到三大妈身边,说道:“三大妈,我初学乍练,只能帮您看看,不一定管用。”
“管用,管用!你随便看看!”三大妈忙不迭地说。
林修远让她坐下,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她的舌苔,又让她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搭上她的腕脉。实际上,一丝微不可查的木属性真气早已探入,循着经脉游走,很快便感知到肩颈部位气血运行不畅,经络有些淤堵,确实是寒湿滞留所致,算不得什么大病,但足以让人难受。
“三大妈,您这是气血有点不通,受了点寒湿。”林修远收回手,语气笃定,“我帮您按按试试?”
“好,好!”三大妈自然满口答应。
林修远回忆着陈一手所教的穴位,找到她肩井、风池几个穴位。他没有动用太多真气,只是将一丝温和的、带着生发之意的木属性灵气,透过指尖,缓缓渡入穴位之中,辅助疏通那淤堵的气血。
他的手法还很生疏,按压的力道和位置却异常精准。三大妈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暖流从肩膀和脖子后面散开,那顽固的酸沉感,竟真的像是被这暖流化开了一些,舒服得她差点哼出声来。
“哎哟……是这儿,就是这儿……舒服多了!”她惊喜地叫道。
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林修远便停了手,额角连汗都没出。“三大妈,感觉好些了吗?这只是暂时缓解,您回去还得注意保暖,没事自己多活动活动肩膀。”
三大妈试着抬了抬胳膊,果然轻快了不少,虽然没完全好,但这立竿见影的效果已经让她喜出望外。“神了!真是神了!秀兰大姐,你们家修远真是这个!”她竖起大拇指,脸上的笑容真切了许多,“小神医啊这是!”
她又再三道谢,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李秀兰关上门,看着儿子,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骄傲:“我儿……真会看病了?”
林修远笑了笑,扶母亲坐下:“妈,就是跟陈爷爷学了点推拿穴位的手法,能缓解些小毛病,离‘看病’还差得远呢。”
他话说得谦虚,但“小神医”这个名头,却像长了翅膀,随着三大妈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悄无声息地在四合院及附近的胡同里传开了。
起初,还只是些将信将疑的试探。
对门的王大妈过来,说是最近睡不安稳,林修远给她按了按神门穴和内关穴,辅以一丝宁静心神的水行灵气,当晚王大妈就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后院关系不错的赵家媳妇,抱着哭闹不止、疑似肚子疼的小儿子过来,急得团团转。林修远观察了一下孩子的情况,用温热的手掌(蕴含一丝火行真气)极轻地顺时针揉按他的小肚子,不过片刻,那孩子就止住了啼哭,打着小哈欠睡着了。
一传十,十传百。
来找林修远的,不再仅仅是表达谢意的阎家,或是关系亲近的几家。一些平日只是点头之交的邻居,也开始借着由头,带着些自家产的青菜、几个鸡蛋,或者就是几句好话,上门来“请教”。
有的是真的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医院懒得去,又实在难受;有的则是久病成医,自己试过些土方不见效,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试试。
林修远来者不拒。
他深知这是一个积累人望、融入邻里、并实践医术的绝佳机会。对于每一个上门的人,他都态度温和,仔细询问(尽管他靠真气感知更准),然后根据情况,或是给出简单有效的土方(比如风寒咳嗽用姜片、葱白、红糖煮水),或是进行穴位推拿,并在推拿时,极其谨慎地渡入一丝丝对应的、温和的灵气,加速气血流通,驱散病气。
他把握着分寸,绝不出风头,治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症,效果也控制在“比普通方法好点,但又不会好到惊世骇俗”的程度。每一次“诊治”后,他都不忘叮嘱对方,若不见好或加重,一定要去医院。
他的沉稳、谦和以及那超出年龄的精准判断力,逐渐赢得了越来越多人的信任和好感。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中院贾家,贾张氏磕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瓜子,倚在门框上,看着偶尔从林家进出、面带感激的邻居,撇了撇嘴,酸溜溜地对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说:
“哼,瞧见没?这林家小子,真是越来越能显摆了!会认几个字,跟着个老棺材瓤子学了两天摸骨头,就真当自己是华佗在世了?指不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咱们院儿的人也是,一个个眼皮子浅,有点头疼脑热就往上凑,也不怕被治坏了!”
秦淮茹默默地用力搓着衣服,水花四溅,没有接话。她心里却不像婆婆那么想。棒梗那次重病,林修远露的那一手,她记忆犹新。这孩子,身上透着邪性,也透着本事。只是这本事,如今似乎离她家越来越远了。
易中海也注意到了这现象,他背着手在院里踱步,看向林家方向的眼神更加深邃。这孩子,学习、身手、如今又加上医术……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不知不觉间,竟在院里积累了如此深厚的人望。这已不是简单的一句“聪明”可以概括的了。
许大茂则纯粹是嫉妒。他听着院里人对林修远的夸赞,心里像有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小神医?我呸!装神弄鬼!迟早有他露馅的时候!”他只能在没人的地方恶狠狠地咒骂几句,却不敢再轻易去触林家的霉头。
对于这些暗地里的风言风语和复杂目光,林修远恍若未闻。
他依旧每日上学、修炼、学医、习武,然后平和地接待每一位上门的邻居。
站在自家小屋的窗边,看着窗外在秋风中摇曳的、被他用灵泉浇灌过而格外青翠的几根小葱,林修远的目光宁静而悠远。
“小神医”的名头,只是一个开始。
这份在柴米油盐、头疼脑热中积累起来的人望,看似微不足道,却如同春雨,润物无声。它是一张无形的网,在未来的风雨中,或许能成为比任何功劳和背景都更牢固的护身符。
而他,也将在这条看似平凡的路上,一步步践行着“守护”的诺言,并将医道与修真之路,走得更加扎实、深远。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金。少年身形尚显单薄,脊背却已挺得笔直,仿佛能扛起一方天地。
名声已起,前路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