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设计肯定没问题——那都是后世货车的标准配置,比如座椅调节、放倒功能,后排可改成大床,以及提升大灯亮度等等。
这些技术其实现在都能实现,缺的只是设计理念。
最初,熊国专家气得不轻。
是真的生气。
大致意思是:
你们国家那么穷、那么落后,
所有国家都不帮你们、歧视你们,
而你们竟相信一个司机的设计?
从道理上讲,这话没错。
因为龙国确实很落后。
路上跑的都是万国牌的车——有捷克的、星期国的、小鬼子的……
什么牌子都有。
懂开车的人不多,会修车的人更少。
甚至杨安上班第一天开的还是木炭车!
木炭车是什么概念?
那是连二战前的国家都已淘汰的车型!
所以当杨安提出想法,何总工开会与专家讨论时,立刻引起轩然**。
那些专家甚至拒绝再与何总工沟通。
原话没敢直译,
只称何总工是“浪漫而幼稚的人”
。
后来还是动用了政治层面的力量,才把他们拉回项目组。
但他们仍保留意见。
因为也怕被国际上看笑话,所以收音机里根本没提这件事。
幸好杨安没让人失望,
也没出任何事故。
几百公里路,轻轻松松开了回来。
后来相关人员还做了宣传。
熊国专家们彻底傻眼——
如此超前的设计,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何总工说了,轿车项目必须请你帮忙。”
既然货车都能反向出口了,何总工自然期待杨安再出主意。
那种打脸的场面,何总工还想再看一次。
当然,最重要的是得到有用的建议。
“这么说,我又得出差了?”
杨安苦笑。
才回来没多久,
又要出发?
“杨安,你早就是我们重工业部的人了,还待在运输部……何必自欺欺人呢!”
大领导朗声笑起来,眼里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得意。
“仔细想想,好像除了第一次之外,后面我确实一直在为重工业部办事。”
杨安轻轻摇头,语气里有些无奈。
不过转念一想,到哪儿其实都一样。
躺平也挺好,有人推着走,反倒更省心。
杨厂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还想挖杨安?
就凭一个小小的轧钢厂,也配得上?
重工业部早就把他列为重点对象了。
想到这里,杨厂长脸上不由一阵发烫。
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倒挺会打人脸!
“什么?被杨安撞见了?他是故意的还是碰巧?”
许富贵一脸恼怒。
这杨安是不是存心和他们家过不去?
不就是个劳模加司机吗?
实在不行干脆摊牌!
就算是整人,也该有个头吧?
许大茂原本看似光明的前途早就没了。
听了杨安的暗示,他去拉黄包车。
两年下来,不仅没赚到钱,反而还亏了本。
累了就歇,饿了就吃,这哪是干苦力的样子?
人是结实了一点,可杨安那边始终没松口,再加上之前放电影的事彻底黄了,他也只能另寻出路。
好不容易搭上娄小娥这条线。
她是富家千金,父亲娄振华还是轧钢厂的股东之一。
安排个工作,简直易如反掌。
许大茂还是想放电影。
可原来娄家那个放映员,以前是给某个前政府高官做事的,后来跟了娄家。
这人极其谨慎。
一听说许大茂得罪的是杨安,说什么也不肯教。
就算许富贵送礼,也被他直接扔出来。
而杨安呢,接连完成几项光荣任务。
又是劳模,又是第一辆汽车,又是石油,甚至还抓了特务!
那人更是宁死也不愿教许大茂了。
许大茂拉车途中偶遇娄小娥,便借机塑造自身形象。
他用心经营与娄小娥的情感关系。
计划借助娄父的人脉向从前的师傅施压。
之后便能继续学习电影技术。
说不定还能人才两得!
许大茂确实擅长花言巧语。
娄小娥热爱观影。
许大茂随师父几乎看遍了所有影片。
连一些 ** 的外国电影也都看过。
因此与娄晓娥相谈甚欢。
再加上许大茂曲意逢迎的本事相当了得。
眼看就要得手。
谁知竟生出这般变故。
幸好你沉住了气,若是当时破口大骂或动手,这些千金小姐最厌恶这般行径。
但先前积攒的好感已然受损。
许富贵恨不得与杨安拼命。
在他眼里,这全是杨安故意设计的。
他爹!你疯啦!人家什么身份?工作都不要了?
大茂工作没了,我也不干了!再说我的岗位岂是他能动的?顶多扣些工钱!
许富贵显然失了理智。
双眼布满血丝。
原本与儿子精心筹划的计策。
本该是段良缘,如今却成了惨剧,甚至透着几分骇人。
我去门口堵他!
许富贵抄起木棍。
原本心灰意冷的许大茂听见父亲这话。
胸中顿时燃起怒火。
这般赶尽杀绝实在欺人太甚!
许富贵握着烧火棍,许大茂抓起扫帚。
父子二人气势汹汹。
今天谁劝都没用!太欺负人了!
院里众人见状纷纷避让。
富贵!大茂!别冲动,有事好商量!
许母急得直跺脚。
纵使受了委屈,这般阵仗也过于夸张。
行至中院,正遇哼着小调的何大清。
这是闹哪出?嗬,还抄上家伙了?要去干仗啊!
何大清语带讥讽。
何大清,别惹我们!当心连你一起收拾!
许富贵已被怒火冲昏头脑。
要知道平日里,他可是院里最会阿谀奉承的。
这也是为了他儿子考虑。
何大清心里并不慌张,他清楚许富贵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于是他又添了把火。
“烧火棍哪行?得拿菜刀!要不然太慢了!一看就是没打过架的!”
何大清之前不知说了什么,引得众人纷纷喝彩。
“跟你没关系!”
许富贵本来头脑很冷静,但为了许大茂的事,彻底翻了脸。
“行行行,我接着给你们讲杨安的事儿。”
何大清说得眉飞色舞。
“什么?真的假的?能和大领导一起吃饭?天啊,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大家都认识杨厂长吧?”
这四合院里住着三十多户,一百多口人,其中有三分之二都在轧钢厂工作。
自然没人不认识杨厂长。
他算是个不错的领导。
“但和杨厂长吃饭怎么了?”
许富贵竖起耳朵,也不再往前冲了。
他想先弄清楚情况。
之前冲动,是觉得许大茂丢了工作。
只能去拉车。
那样的话,什么劳模身份都不重要了。
闹大了说不定还能解决问题。
但一听说能和杨厂长吃饭,许富贵冷静了不少。
“等等。”
他按住了儿子的手。
许大茂一愣:“爸?”
“咱先听听,何大清今天去给大领导做饭了,估计知道点儿内情。
但以咱跟他的关系,他肯定不会告诉咱,只能偷偷听。”
两人站在前院,凝神细听。
“杨厂长在人家那儿,算个啥呀!”
何大清一句话震惊四座。
许富贵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他是全院儿里最不爱动手的人,能不动嘴就不动手,能用计谋绝不来硬的。
他瞧不上贾张氏、二大爷那种“野蛮人”
。
不是撒泼就是打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所以哪怕刚才那么冲动,被何大清一点,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至少得摸清“对手”
还有什么后招。
“大清,你说清楚点,别吞吞吐吐的。”
易中海等人听得有点不耐烦了。
刚才他也没去拦许富贵他们。
易中海心里清楚,真要动手也轮不到许富贵出头——哪怕是三大爷阎埠贵打架都比他更有资格。
这场架注定打不起来。
更何况,他们未必是冲着杨安来的。
所以他压根没当回事。
倒是所有人都被许富贵吊足了胃口。
“屋里那位大领导,级别比杨厂长高出十倍!我进去的时候,杨厂长还站着,杨安却坐着呢!”
厂长站着,杨安坐着?
真的假的?
在大多数人眼里,厂长已经是顶大的官了。
工人之间闹矛盾,口头上总说“找厂长评理”
,但其实谁也不会真为点小事闹到厂长面前——毕竟肯定要扣钱。
听说厂长都得规规矩矩站着,易中海觉得这话太夸张。
“我要是说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何大清指天发誓。
反正他说的是实话,没什么不敢认的。
“行了行了,说得怪吓人的——是不是杨安有什么亲戚关系啊?”
刘海中也在琢磨。
“应该不是,杨安从小就在这院子里长大的呀。”
何大清摇头。
“那位大领导就跟他聊了几句家常。
我看得出来,大领导特别器重杨安!”
何大清语气里带着感慨。
认识这样的人物,以后办事可就方便多了。
这时候去得罪杨安?
那简直缺心眼!
“应该是杨安去东北时候认识的,那位领导估计当时也在东北。”
大家纷纷猜测起来。
“干嘛呢,大清!”
三大爷刚下班,今天课多,带两个班的课。
“我们……”
看见许家父子一个拎烧火棍、一个拿扫把,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没干嘛……打扫打扫院子。
总不能老让大茂妈一个人忙活,我们也心疼啊!”
许富贵装模作样要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