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唯一知道的是，连杨厂长这样级别的干部在他面前都显得小心翼翼。
“原来和汽车有关啊！”
“我就说嘛，每个人的分工不同。
不是干体力活多就该受表扬。
杨安设计了这么多车型，就算在汽车厂也是大功一件。
你们倒好，还非要跟人家比。”
“真让人佩服，改天我也去研究汽车。”
“得了吧，上次许大茂还说要去勘探石油，结果找了个土疙瘩非说是石油。”
“哈哈哈，这事我记得，不过都是老黄历了。”
台下响起阵阵窃窃私语。
有了大领导和杨厂长的表态，杨安现在可以完全放开手脚了。
而且他还成为了工人代表。
杨安感觉这次的效率确实很高。
明年或许会启动任务培训。
现在已经选出了工人代表。
这份荣誉确实分量十足。
“由于第三轧钢厂产生了工人代表，经过内部讨论，为让大家过个好年，也庆祝这一荣誉，经上级批准，第三轧钢厂更名为红星轧钢厂！每位工人在年前都能分到大米和猪肉！”
这番话顿时点燃了全场。
掌声雷动。
即使大领导已起身离席，掌声仍未停息。
“都是因为杨安，我们才能多发东西。”
“得感谢杨安，向杨安同志学习！将来争取当先进、当劳模，为厂里多谋福利！”
工人们陆续回到车间，个个喜气洋洋。
要发大米，还有猪肉！
数量或许不多，但总比没有强。
何况大米和猪肉都是稀罕物。
……
“我跟杨安谈一谈，你和这位小同志先出去吧。”
大领导略显疲惫地摆摆手。
自从担任重工业部领导以来，他每日事务繁重。
今天亲临此地，正是因为杨安的事意义重大。
整个工业系统仅有两名工人代表，
杨安便是其中之一，他必须高度重视。
“是，领导——”
杨厂长快步走出办公室。
刚走远一些，李怀德便急忙解释：“厂长，我真不清楚杨安的背景，也不知道他的秘密任务。”
“这事以后再说。
刚才你们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吧？”
“我派人去请杨安时，那名干部误解了意思，可能说了些不妥的话。”
李怀德愁容满面。
他心知这种事瞒不住，
不如主动坦白，以保全自己的位置。
因此丢掉干部职位倒不至于，
但他更担心未来的政治前途。
眼前这位重工业部领导年富力强，前途无量。
即便无法深交，也绝不能得罪。
若杨安随口说几句，他根本承受不住。
为了自己的政治生命，他必须谨言慎行。
“叫他来见我！他凭什么这样训斥工人？”
去传话的是一位机关干部。
不在其位，却行管理之权。
听到他与杨安的对话，这人顿时怒火中烧。
自己和杨安说话时，即便算不上小心翼翼，也是客客气气的。
他倒好！
……
四合院里人心惶惶。
说实话，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轧钢厂来了两位干部，一位是机关干部，一位是主任。
可谁也不清楚他们具体为何而来。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却匆忙离去。
许大茂和贾东旭在李怀德离开后，也回到了单位。
秦淮茹倒是不慌不忙，照常做饭，像是没受半点影响。
院子里的人都在猜测，却没人敢把话说得太明。
大家都是普通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大多数人还是选择谨慎。
毕竟，还有不少人想找杨安帮忙办事。
“我看是出大事了，一开始那个领导多严厉啊！”
“我倒觉得后来的那个领导也挺着急，是不是杨安犯什么事了？”
“别瞎猜了，我看没事——哟，一大爷，你们回来啦？”
易中海等人面带喜色，不知遇上了什么好事。
“一大爷，什么事这么高兴？”
院里三十多户，有二十多家都在轧钢厂上班，离家近，下班时间也差不多。
他们一回来，众人就围了上去。
“能不高兴吗？今年过年要分米分肉！”
什么？
许多人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今年形势不算太好，这半年来伙食也一般。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盼着存点好吃的。
比如会过日子的三大爷家，平时舍不得买好的，就等着过年吃顿好的。
今年攒不下什么，日子更紧巴。
拿得出手的，也就杨安从羊城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这是这个年代的常态——过年，就是一切的盼头。
比如家里有什么耐放的吃食，长辈总会说：
“留着过年吃！”
小孩哭闹时，只要听见“过年吃”
三个字，立马就安静了。
那时候的春节，是每个人心中最盼望的节日。
大人们也都为了过年而忙碌着。
眼看年关将近，不少人还在发愁。
但听说轧钢厂今年要发年货了。
大家顿时来了精神。
“还没正式发呢！不过已经有消息了，是一个比厂长级别还高的领导说的！”
比厂长还大的领导？
天啊！
那得多大的官啊？
一时间，很多人都把杨安的事抛在脑后了。
毕竟日子是自己过的。
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更香。
可谁也没想到，
一大爷等人很快又把话题转到了杨安身上。
“是因为杨安？”
“要不是杨安，咱们哪能有这么大的好处？说起来真是让人佩服。”
一大爷眼里流露出羡慕。
其他人却听得一头雾水。
而两位大爷却颇有感慨地聊了起来。
“年纪轻轻就取得这样的成绩，再看看我家那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成器！”
二大爷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的大儿子叫刘光齐。
现在已经不在轧钢厂了。
因为轧钢厂的领导岗位紧张。
他去了一个食品厂，当了个车间副队长。
说起来名头好听。
其实一个食品厂的副队长，挣得可能还没二大爷多。
毕竟那是个小单位，主任才科级。
现在算是最小的国家干部了，再往下的股级就没有相应待遇了。
当初为了这个职位，二大爷没少花钱。
送了不少礼。
可现在呢？
也帮不上家里什么忙！
再看看人家杨安！
真是天壤之别啊！
“到底怎么回事啊？别吊我们胃口了，这不仗义啊！”
三大爷也着急了。
“是所有人都发，还是只有轧钢厂发？”
其他人也同样急切。
翘首以盼。
“只有轧钢厂发，而且就是因为杨安！”
二大爷没有绕弯子。
“是因为杨安？一大爷，您快讲讲。
今天下午有个凶巴巴的干部来找杨安，还把他带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午有人来把杨安带走了？”
一大爷轻轻皱起眉头。
没等他回过神，许大茂和其他人也下班回来了。
“嗨，那干部已经被停职啦，正自我反省呢！”
许大茂是带那人来的，这会儿却兴高采烈地说。
他们这一辈人，几乎全被杨安的光芒给盖住了。
许大茂表面上高高兴兴的，其实腿还有点抖——毕竟人是他领来的。
“秦姐，等杨安大哥回来，您可得帮我说句话啊！人家是干部，我就是个工人，不过是带个路罢了，我可什么都没干！”
许大茂已经提前反省起来。
看到那干部的反应，他心里也害怕。
虽然杨安不是那种爱报复的人，但许大茂之前得罪过他。
从原本前途光明的八大员，到后来拉车、修路、搬砖推沙……好不容易回到轧钢厂，边学技术边放电影，他可不想再被杨安收拾。
所以一回来，他就赶紧道歉。
秦淮茹从后院走出来，系着围裙，藏青色棉袄衬得脸更白皙。
听了许大茂的话，她只淡淡一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你杨安大哥回来，你自己跟他说吧。”
她本来就不太喜欢许大茂。
今天他又把人带进院里。
其实也没什么，贾东旭不也带人来了吗？
主要是许大茂这人看着就滑头，当初还刁难过她和杨安。
要不是杨安有本事，怕是早就被许大茂一家欺负了。
“咳……先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聊肉的事吧。”
三大爷赶紧打断。
这话题扯得太远了。
“嘿，我早说了，这许大茂就跟汉奸一个样！”
傻柱冷笑一声。
大家都朝许大茂看去。
他那样子，还真有点像。
“傻柱！你胡说八道！换你你敢不去？”
“哥们可不干那汉奸事儿，装肚子疼躲过去就完了！”
傻柱乐呵呵地说。
看这两人针锋相对的架势，邻居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俩总这样，说不定下一秒就能动起手来。
要搁平时，大伙儿准当热闹看。
可今天谁都没这个心思。
“杨安当上了工人代表，上面要表彰咱轧钢厂，给工人们发福利！”
一大爷慢悠悠地说道。
这场景，他在梦里不知见过多少回。
要是自己能站在那个位置该多好。
何止是他，院里谁不这么想。
要是能当上工人代表，就算一辈子没孩子也值了。
“啧啧，真眼红啊！我要也是轧钢厂的就好了。”
三大爷比一大爷还失落。
“怕啥，你们家阎解成肯定能领到！”
许富贵故意接话。
这话简直是在伤口上撒盐。
三大爷直摇头。
“这肉要是从我大儿子手里买，比外头摊上还贵哩！”